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新娘在婚禮前逃掉,也不全然是不好。起碼,他有了和家族中那些老人「談判」的籌碼。那新娘可是他們中意的,威脅他假使不娶她,就不算做到父親臨終前的遺囑,不能完全繼承家族事業。
如今新娘和別的男人跑了,嚴格說來,他還是個受害者呢!是受害者就該有所補償,是不?
「跑……跑了?你的新娘和別的男人跑了?」樂穎訝異的看著他。心中浮現一個可怕的想法,一個不祥的預兆。
今天是什麼日子,逃跑的新娘有那麼多嗎?還是現在流行「落跑新娘」,怎麼她就好像听說兩位?還是說……其實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同一人!
「真……真是巧啊!」外頭是飄著細雨的涼涼天氣,她的額上竟然還出了汗。
「巧?你是指我的新娘逃走了,而我卻遇見一身新娘服,行蹤可疑的你嗎?」
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喂,我可不是你的新娘,別弄混了!」充其量,她不過「有可能」是助他新娘逃跑的人。
男子淡然的開口,「你知道替人做擔保的人,在其被保護人跑掉後,是要扛起所有的責任吧?」
樂穎的臉笑得僵。「現在是法律時間嗎?」什麼做保的人,又什麼是被保證人?呵呵,他們談論的話題和這個,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邊。
他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讓她心里一陣慌亂,「那現在……新娘人呢?」她有些心虛,怯怯的問。「你……你找到她了沒有?」
「慢了一步,早跑得不見蹤影。」他仍是一臉的心平氣和,一點也沒動怒的跡象。
這個男人真可怕,怎麼他的新娘和別人跑了,他一點也不生氣?他的樣子讓她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就是你在下著毛毛雨的天氣還開車兜風的原因?」他可不可以不要三不五時瞅著她看?他每看她一眼,她的冷汗就冒出一些,感覺很恐怖呢!
「我不是這麼會揮霍時間的人。」不過是一個要和他結婚的女人跟男人跑了,他有必要為了這樣的事生氣而開著車去兜風嗎?
「比起自己生悶氣,我想,找出逃婚事件的「共犯」,要她代逃跑的新娘付出代價,這比較有趣一些,你說是吧?」他將車子轉入一條種著兩排櫻花的小道。
忽然間她的腦袋好像變得靈光,明白他方才說的保人和被保證人的關系。「那你該……該去找那個人了,我就不打擾,在這里下車了!」她才汪意到因為緊張而沒多汪意的窗外景致有了大不同。
赫!這里是哪里?前面是一棟大別墅,這里絕對不是公路!我的天……
「我正有此意。」車子開到別墅前的廣場停了下來。
「這里是哪里?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她提高警戒的看著他,腦海中浮現的盡是社會版的可怕新聞。「你……你不是說,打算去找你新娘逃婚的共犯嗎?」
他將身子往後靠在駕駛座上,「你不是嗎?」看著她一臉愕然,他感覺到一股整人得逞的快意。
「我不是!當然不是!」她否認得極快。
「你身上穿的是我未婚妻的新娘禮服,那禮服還是我陪她去選的,豈有認錯的道理?」這禮服是名設計師為未婚妻量身訂作,可穿在她身上似乎更台適。
「新娘禮服的款式那麼多,而且有些還大同小異,也許……也許是你認錯了也說不定。」不管是不是認錯她死都個能承認!一旦承認了,那不得了!
助人逃婚這事兒是挺好玩的沒錯,可若有人追究起來,那可就不好玩了。
「喔,是這樣的啊?」
「是啊!」
男子看了她一眼。「那我家的傳家寶,我總沒有認錯的道理了吧?」看了一眼她雪白頸項上的「蓮生富貴」,一條價值近億的翡翠瓖鑽。「你脖子上的項練就是尹家送給新娘的,莫非……又是我認錯了?」
「這……這是你家的?」樂穎刷白了臉。「不、不可能吧?這可是新娘說要送我的東西耶!」嚴格說起來、這項練是她用她那部爛車換來的。
我的媽呀!她今天到底是走什麼好運?
男子冷冷的一笑。「別人家的東西,她倒是給得挺慷慨的。」
「不管你怎麼說,這項練我要定了。」拿人家的傳家寶她自然過意不去,可她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東西她寧可還給那個新娘,也不願因為片面之辭而隨便給人。「我可是用一部車換的呢!」
「就幫人逃婚件事,若只是讓你損失一部車,你該拍額稱謝。」
他正色的道︰「把東西還我。」若是其他的珠寶他可以由著她,可蓮生富貴不行!!那是尹家的傳家寶,是歷代女主人相傳的寶物。且不說它對尹家的意義是什麼,就它是母親臨終前交給他的「手尾」,對他而言意義就非同小可。
「不要!」
「還我!」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他伸手要解她的項練,她卻凶狠無比的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大口。「啊!你……你咬人!」吃痛的他縮回手,萬萬沒想到拿回自己的東西會遭「牙禍」。
「咬……咬你就咬你,怕你啊?!」眼前的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全身上下抵得過他的大概只有一口利牙了,不好好善用怎麼可以?
那雙閃著怒焰的瞳眸和行凶後一瞬間的懊悔神情……他好像在哪看過?他眯了眯眼。
「你……你看啥?」
俐落的摘下墨鏡,他一雙漂亮的星眸犀利的瞅著她。「看逞匹夫之勇的你。」深吸了口氣,項練他待會兒再要。「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新娘藏在哪里了吧?」余家的女兒跑了,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取消婚事,可總得把人找出來說個明白。
其實余曉婷的逃婚早在他的意料中,一個要和他結婚的女人,即使再不在乎,就沖著她是伯父為他「精挑細選」的對象,所謂知己知彼,他便不能對她一無所知。
余曉婷有個相戀多年的情人,可由于懦弱的性子,因此對于和自己的婚事,她一直是任由她父母擺布的。不過,大概是他前幾天的強吻把乖乖女嚇壞了,因此才下定決心逃婚的吧?
對于她的逃婚之舉,他真是為她喝彩啊!痹乖女也總算有點個性了。
所以他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又的看著她和「情夫」計劃逃婚,如此一來,他才有籌碼去爭取補償。
他的眼神十分慵懶,可在慵懶中又透出銳利如豹般的目光。很直覺的,這種人她惹不起!
原來他有著一雙漂亮到罪惡的眼楮,之前她還當他是瞎子哩!
「我怎麼會知道,我和你的新娘根本就不認識,會幫她逃婚只是同情她的遭遇。」既然都給逮到了,最好誠實一點。
「你終于承認和她是共犯了。」
輩犯?听起來真夠刺耳的!「那……那又怎麼樣?」共犯就共犯,反正主嫌已逃得遠遠的,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樣!「新娘跑都跑了,你即使退到我這共犯也沒什麼意義。」
他瞅著她看。「是嗎?你有沒有听過,無魚蝦也好。」
「什麼意思?」
「新娘跑了,而你卻一身新娘禮服的出現在我面前,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終于弄懂他的無魚是也好是什麼意思了。「開……開什麼玩笑!」為什麼她要當「蝦」?
「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
「你的樣子像瘋子!」正常人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什麼叫無魚蝦也好?且不就她沒意願當「蝦」,為什麼她只是幫個陌生人逃婚就得當後補的。「我可是告訴你,你的新娘跟人家跑了,那是你們之間的問題,和我這外人一點關系也沒有。別拉著我踏渾水!」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