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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拉家凍了大半夜,言琛真的病了。
到異鄉水土不服已使得身體狀況一向健康的她埋下了生病因子,接著那一夜的溫度又在十度以下,僅披著一件外套的她,不生病謗本就是奇跡。
她持續發燒兩三天,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有時甚至陷人輕微的昏迷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喂藥是一件技巧的事。
每每到了喂藥時間,舞流雲為怕她嗆著,總會先把藥放入嘴里,然後喝口開水,再把藥哺入她口中,她會迷迷糊糊地吞下去,八成也弄不太清楚自己吞下去的是什麼。
但等到她的精神狀態漸漸恢復,她開始拒絕吃藥。
「我已經好了,可以不必吃藥了。」明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仍未完全恢復,但為了拒絕吃藥她也得撒謊。
老天!她從小到大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針吃藥,偏偏現在老被逼著吞藥丸。
鮮少生病的她對于吃藥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小小的數顆小藥丸對她而言像如臨大敵一般,生怕一個不小心藥丸卡在喉嚨上下不得,嘴里苦得「加冷筍」,掉落一地雞皮疙瘩。
「可是……穆蘭德少爺說,你一定要把藥吃掉的。」四十歲左右的阿拉伯女佣說。平常喂藥都是舞流雲在做,方才他臨時有事出去,這才交代女佣喂藥的事。
「那你就告訴他,我已經吃過不就得了?」
「可是……」
「別可是了,咱們就這麼說定!你不說,他絕對不會知道的。」
看女佣一臉為難的表情,正沾沾自喜可以少吃一次那苦得要命的鬼東西時,舞流雲忽然出現在門口。
天吶!他什麼時候來的?言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舞流雲似笑非笑的走向她,女佣看她家少爺回來了,向他行了禮,將手上的藥交給他,然後退出房間。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足夠听到該听的。」
「你……那又如何?我不想吃藥就是不想吃藥。」言琛訕訕然的給了他一記衛生眼。
他惡質地將藥拿在手中揚了揚,不理會她的倔強,徑自說︰「每每逼你吃藥時,我就十分懷念你病重那時的合作。」
他挪了張椅子,跨坐面向椅背,「我很民主,你可以選擇自己把藥吃掉,當然啦,如果你喜歡在吃藥時順道享受一下接吻的感覺的話,也可以選擇我喂你。正好,我此刻也挺有興致的。」說著,他的目光邪肆的在她恢復紅艷血色的紅唇上流連。
「你……你這變態!」言琛本能的往床內縮。
舞流雲將下巴抵在椅背上,有些慵懶的說︰「趁你還有選擇權時快作決定,待我替你拿主意時你就喪失選擇的權力了。」
她不甘心地從他手中取餅藥,碎碎念道︰「你霸道、沙文、沒人性!」
舞流雲擺出一副隨她罵,反正他又無關痛癢的表情,「罵夠的話快吃藥。」
「流有英國貴族血統的你,一點也不像紳士!」他的背景她可清楚了。
「別忘了,除了英國‘紳士’血統外,我還有一半阿拉伯的‘沙文’血統。」他提醒她。
「更何況我對人的態度一向視人而定,對于太‘番’、太羅唆、難纏的人,我是不會太文明的。」他說話時,眼楮一直瞧著她。
分明是指桑罵槐嘛!言琛吞下難吃、味道嗆鼻的藥時,心中不禁忿忿的想。
舞流雲瞧著她將藥吞了,他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出現在阿拉伯也就算了,竟然會出現在杜拉家。」之前她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好,因此他沒多問,現在是問的時候了。
「杜拉?誰是杜拉我不知道,不過我說我是給綁架來的你信不信?」前些時候她開車外出購物,想準備一些到阿拉伯訪友時要帶的東西,一下車,即被人用迷藥給迷昏,待她再度醒來時,竟然已經到了阿拉伯。
「信。」
「你一點都不訝異?」她眯起眼懷疑地看著他,「我懷疑我會坐免費的飛機到此,似乎和你月兌不了關系,我等著你的解釋。」
「發現你出現在阿拉伯,我的確很訝異。可是,一听說你是被綁架來的,那我似乎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八成是杜拉打听到言琛是他的未婚妻,她才會莫名其妙被綁架。
「我真的是因為你才被綁到這里的?」
沉吟了一下,舞流雲才將他和杜拉之間的恩怨說出口。
「我和他恩怨就是這樣結下的。」頓了下,他說︰「他大概想以你作為威脅我的籌碼,你才會被綁架。」
「那他可真估計錯誤了。」她看了他一眼。「對你而言,我是不具什麼地位的。」當她發現他也正看著她時,忙佯裝若無其事的把臉偏到一旁。
他好笑的看著她,在花叢中打滾慣了的他,會听不出這話中話?
「你想以這句話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呢?」無非是想要他親口說,她對他是重要的。
哎!女人,怎麼每個女人都擺月兌不了虛榮心?
「不具地位就不具地位嘛,還能得到什麼答案?」她鼓著腮,有些惱羞成怒。
「我心中空出了個位置給你,那你呢?是否也留了個只屬于我的位置?抑或……你心中的位置早屬于別人的了?」他是個極為灑月兌的人,什麼事都想得開、放得下,可遇到他以為熟悉,實際卻生疏的感情問題,他竟然會「狹心」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竟然會跟一個已經死掉的人斤斤計較!
只因為言琛曾經提過他像她學長,而她似乎又對那個人念念不忘。也正因為如此,每每他在她身上感覺到她喜歡他的信息時,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把自己和她學長的影像重疊了?
他有耐心去期待一份他渴求的真愛,卻傲氣得不肯當某人的替身。若言琛只是想在他身上尋找她學長的影子,那他不排除割舍這份情感。
「你……喜歡我?」言琛吃驚不小,心中洋溢著快樂的感覺,可仍不免有些懷疑。
太認真的樣子似乎不太符合自己的形象。舞流雲一挑眉,半正經半開玩笑地說︰「你似乎對自己很沒自信。這不像我所認識的你哦。」
這男人!言琛恨恨地想,她就知道他的話中沒有半點認真的成分。「世界上大概只要是女人你都會喜歡吧?」
「呃,別忘了要剔除老太婆和小女生。」舞流雲嘻皮笑臉地說。
「臭花痴。」
和這嗆丫頭斗嘴其實還滿有趣的。「你替人取綽號的能力仍是那麼厲害。第一次見面罵我‘登徒子’,接著是‘種馬’,現在又多了一個‘臭花痴’。」仿佛故意糗她似的,他忽地問︰「說到‘種馬’,你找到了嗎?」
他的話令她紅了臉,真後悔當時冒冒失失找上他,現在得淪為笑柄。「我找得到找不到,干你啥事?」
「我可以免費提供啊。」
她的臉燙得快可以煎蛋了。「不用了!我不想制造出‘超級’。」她倒頭一躺,將棉被拉到頭頂,「我不想病情加重,你滾出去!」
她幼稚的舉止逗得舞流雲笑意更深。「那你好好養病吧,不打擾了。記得啊,需要‘種馬’時先知會一聲,我很樂意的。」說著,他大笑出聲,轉身離去。
在他走到門口時,言琛突然探出頭,一手捉了個抱枕向他投擲過去。「就算全世界的‘種馬’都死光,我也不會找上你,哼!」
「別說得這麼快,有時時勢比人強。」
「我不會那麼倒霉的。」
「願阿拉真主保佑你。」
「謝謝你的雞婆,阿門!」她就是要和他唱反調到家就對了。她向仍大笑不已的他扮了個鬼臉,又把臉埋進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