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婚紗店,映目而來的是幾乎清一色的白色系婚紗,對于一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男人進禮堂的桑懷哲來說,這些為少女們圓夢的美麗婚紗並未能引發她啥感動。她只是牽動著笑容坐在沙發上,欣賞著好友換著一套又一套的婚紗,連新郎試穿西裝的次數都遠高過新娘。
「你怎麼只坐在那里看?」在換了五、六套婚紗之後,林婉才注意到仍黏在沙發上的桑懷哲,「喂,好歹選幾套禮服試試吧!人都已經來了。」
「隨便一套就成了,別忘了,你才是那天的女主角耶。」
「就算是隨便一套,你好歹也自己挑挑嘛,不合身的禮服穿起來可是會丑到最高點哦。」
拗不過好友的苦口婆心,桑懷哲只得認命起身,她在心中嘆了口氣,才走到掛滿禮服的櫥子中,任意拿了一件,連看都沒多看一眼的就叫婚紗店的小姐把衣服拿下來。
「小姐真是好眼光!這件禮服可是法國名師設計的,款式大方、剪裁不花俏,而且是新衣哦!」婚紗店的小姐笑咪咪的把衣服交到她手上。
桑懷哲取餅衣服後,只淡然一笑,就忙著往更衣室鑽,只想換上後讓林婉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敲定這件了,實在懶得再換第二件了。
把禮服換上之後,她對著更衣室內的鏡子一照。什麼款式大方、剪裁不花俏,她全不知道,只知道這件衣服將該凹凸的地方全表現出來了,可……好像露了一些!
唔……桑懷哲嚴苛的吹毛求疵,就她的穿衣尺度來看,真的是太露了,光是這無肩款式把整個肩露在外頭,自己就十分看不順眼,更何況還是低胸的……
胸部以上全果,若隱若現的教人羞愧莫名,誰說伴娘必須要做那麼大的犧牲?
雖然說這件禮服真的很好看,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可那是在只有她一人的情況下穿給自己欣賞,有第三者在場,尤其是男人的話,那就免了。
別再蘑菇了,換下來再到外面挑一件較保守的吧。正當桑懷哲要拉下拉鏈時,外頭突然響起一聲近似槍聲的聲音,林婉淒厲的尖叫聲也在同時響起。
「怎麼回事?」她急忙的打開更衣室的門,出去看個究竟,卻讓她暗喊了聲,老天!
在婚紗店外,手臂淌血的好友的未婚夫令她顧不得身上的禮服露不露的問題,直沖外頭。
「發生了什麼事?」桑懷哲來到臉上淨是清淚的好友身邊。
「我……沒事。」只是被槍射到手臂。」李承運意識仍清楚,「皮……皮包被搶了,里頭有許多重要和貴重的東西。」
「算……算了!」林婉心有余悸,方才的可怕鏡頭仍在她心中揮之不去,「你沒事就好。」
「那里頭全是你的首飾。」真倒霉!也不過要到車上拿一些東西,就發生這種事。李承運暗怨道。
桑懷哲一言不發的上了李承運仍在發動中的車子。她方才走出來時,有看到那名槍匪,為了林婉,她必須把那皮包要回來!
「喂,你要去哪里?」林婉正打算開車把未婚夫送到醫院,卻被好友搶先一步開走。
「我去幫你把東西追回來。」在揚塵而去的同時,桑懷哲把自己車子的鑰匙扔給她。
這些歹徒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大白天的,他們也敢下手,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犯罪率會如此居高不下,都拜那些所謂人民保姆所賜,而那些下層階級的小嘍羅又得逢迎諂媚上司,唉!誠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想到警界上層,桑懷哲實在很難不去想到那個至今仍教她恨得牙癢癢的男人。
沒錯!就是有他這種變態上司,底下才會有那麼一大票米蟲!怎麼每一次不愉快的事都有他「插花」?果真不愧姓「孽」。
車子開得快,在一個轉角桑懷哲眼尖的注意到歹徒的行蹤。見那些歹徒狡猾的往較小的巷子逃,她也來個大轉彎,近九十度的切入巷子里,她這舉止不僅惹來跟在後頭車輛的怒罵聲,也引來了好奇圍觀的群眾。
「一個穿著白紗禮服的女人坐在敞蓬車上,一臉肅殺之氣的追著前頭的那部轎車,也未免太奇怪了?」
「大概是新郎在牧師前交換永恆的誓約時,赫然發現新娘不是最愛,毅然決然的駕車逃逸吧。」
「不會吧?那新娘長得那麼美,逃婚的新郎眼楮被牛屎糊到嗎?」
看好戲的群眾吱吱喳喳的討論著。
正當大伙兒爭論不休之際,一部黑色流線型法拉利跑車尾隨在桑懷哲車子後頭。
「臭娘們!」走在桑懷哲前的搶匪氣急敗壞,「她干啥老跟著我們?」
「可能咱們方才搶的對象是她認識的人吧。」車內的另一名共犯說。
「找個較沒人的巷子里,咱們會會她,媽的!四個大男人還制伏不了一名小女孩嗎?」
車子愈發的往巷內鑽,最後終于來到一個死巷中。四名歹徒凶神惡煞的下了車,橫眉豎目的模樣好像要把人吃掉似的。
「臭娘們,干麼老跟在我們後頭?」
不理會他們的問話,桑懷哲沉著臉,「東西呢?交出來。」
「啥東西啊?吶!我們四個人手都空空的。」四人不約而同的將手往前一擺,「見著啦,沒你要的東西。」
桑懷哲步下了車。該死的!禮服上過長的裙擺令她連走路都困難,待一會兒若是動起手來,可真有些累贅。
「你們的車子敢讓我搜嗎?若是車子搜不到我要的東西,這件事就算了。」
「小姐。」其中一名歹徒不懷好意的打量了她一下,「你以為你是警察,有搜索證嗎?我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這人一向習慣吃罰酒,不差你們四個這一攤。」說著,她往停在前頭的車子走過去。
「不識相!」其中一名歹徒向她一揮拳。
桑懷哲輕易的躲過,還他一記回馬槍,粉拳往他下巴擊去,然後向他躍開,「有本事再來啊。」月流門下若連這幾個人渣都擺不平,實在有辱她外公從小就教她打拳。
「這臭娘們有些功夫哩。」
「一些而已嗎?」桑懷哲冷冷的一笑,打算再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見識月流門的絕技,可是才移動步伐,她就踩到禮服的裙擺,姿勢不怎麼優雅的往前撲去。
完啦!這該死的禮服,現在丟臉事小,待一會兒挨拳就「悲壯」了!她暗自喊糟。
「啊炳!你不是很行嗎?」一名歹徒蹲,手在她臉上輕拍數下,「來啊,我來牽你起來。」他一只邪惡的眼楮黏在她若隱若現的上。
「不勞煩了。」一個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聲代替了桑懷哲的答話。
桑懷哲和那些歹徒同時看向來者。
聶 ?是他!他怎會出現在這兒?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悅在她心中浸開。可……可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心情?她不是一向很討厭他嗎?
按雜的情緒在她心中交雜之際,一件西裝悄悄的覆在她的香肩上。
「小子,你想英雄救美?嘿……你自認打得過我們幾個?」
「自認?我何須自認?你們很快就要見識到了。」原本他是打算來看她的月流拳的,沒想到,月流拳還沒看到就先見識到美女撲倒的可笑鏡頭。
唉!罷了,原本不想上演這種英雄救美的肥皂劇,可是眼看不出手相救,她就要有麻煩了。不救的話,他于心不安吶!
「兄弟,這娘們是你的‘七仔’吧,我們不為難你們,走吧。」其中一人的眼力好,他看出聶 的神態自若,認為通常只有有恃無恐的人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