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七仔」?桑懷哲很納悶,卻忍住不問,然後她說︰「這怎麼可以?這些人搶了我朋友的皮包。」她瞪著那群男人,眼楮的余光注意到聶 正看著她,這才把目光往上調,「你不會以為我閑閑追著一群男人玩吧?」
聶 一挑眉,臉上有著高深莫測的笑意,他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語氣溫柔,卻又不容人拒絕的說︰「回車上去,這里有我。」
痹乖的,桑懷哲回到敞蓬車上。往車座上一坐,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干啥那麼乖乖的听他的指示?她不是最痛恨人家命令自己的嗎?他憑什麼?
「你憑什麼要我們把東西交還?」
桑懷哲想著心事之際,另一頭也發生了爭論。
「別以為你長得人高馬大,莫忘了一句俗話,‘猛虎難敵群猴’。」
「謝謝你的恭維,你不說,我倒沒注意到,閣下還真長得猴模猴樣的。」
「兄弟們,上!」
聶 一面從容迎敵,一面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你們方才問我憑什麼要回東西是吧?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們,我憑的正是這快、狠、準……」他說到「快」字時已踢飛了一個歹徒,「狠」時又擊倒了第二個歹徒,「準」時則用力過猛,一拳把對方給打暈了,至于第四個歹徒,此刻頭上正被擱著一支鐵制物。
「大……大哥……有話好說,別沖動啊。」那名歹徒再怎麼遲鈍也知道太陽穴上的那東西是啥,他早看出這名長相斯文帥氣的男人必然是狠角色,他是猜中了,只是沒有想到竟是個大哥,畢竟不是大哥,哪能擁槍自重?
「東西還不還人家?」
「還!大哥都開口了,小弟怎能不遵從?」那名歹徒見風轉舵道,「大、大哥暫且將這玩意兒拿開吧?」他指著聶 手中的槍,「你這麼抵著,我怎麼去拿?更何況你要這麼一不小心‘砰’了一聲,我這小命還有嗎?」
收槍入懷,聶 也不怕他玩啥花樣。
「喂,這麼就算啦?」坐在車上的桑懷哲杏眼圓瞪。聶 這家伙竟然收下那歹徒奉上的皮包之後,就任由那他走了?那是歹徒耶!
「要不,你想怎樣子?」聶 把皮包放進敞蓬車內,一雙手靠在車門上,托著下巴看她。
「你們密警對于歹徒都是那麼寬宏大量的嗎?」要不是自己現在穿著這件該死的禮服,她一定追出去,把那些歹徒捉去警局,好歹讓他們吃一陣子的牢飯。
「密警捉的是大尾仔、狠角色,而不是這種癟三、卒仔。」
「嘿!有格調。」她不屑的將臉撇到一邊去。
「喂,用這種譏諷的語氣對你的救命恩人講話,是不是有些不通人情?」
「謝啦。」她的「謝啦」和「狗屎」是同表情、同聲調。
她對他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得嚇人,不過,他也挺看得開的,反正這女人就是這「死樣子」嘛。事情解決之後,聶 開始有心情欣賞她穿禮服的美麗模樣了。
他的眼中純欣賞而不帶其他不規矩意味,那抹神韻看在桑懷哲眼中,竟有淡淡的甜蜜。
「好看。」他贊美的說,然後用手將披在她身上的西裝拉攏,並且扣上一顆扣子,「這麼美的一幕,我只希望只有自己看見。」
「方才我來的時候,沿途那些人都是瞎子啊?」她清楚自己外在對異性的吸引力,平時穿著保守都如此了,更何況是今天這等模樣。
「我無法參與的事自然管不著,一旦我參與了……」
她替他把話接下去,「你就會讓對方听你的,是不?」
聶 凝視著她,「你似乎對我有偏見,老實說,我挺喜歡你的。」
她沒好氣的問︰「因為我和你以往交往過的女人不同,她們總是順從、迎合你,而我卻不同?還是你所認識的女人中沒有我那麼‘恰’的?」
「如果正如你所猜中的呢?」
「那你充其量只能說對我好奇而已,根本談不上喜歡。」
「原來你也和其他女人一樣,老喜歡在這種無意義的辭上去費思量,什麼喜歡、愛等等,」聶 一聳肩,「你既是一個不婚主義者,又管異性對你是好奇、喜歡,甚至愛呢?」
他的話令桑懷哲有些生氣,生氣什麼,她也弄不清楚,反正她就是感到不快樂。「我要走了,不跟你羅唆了。」她的情緒老是被他牽著走,這種感覺並不太好,或許逃得遠遠的,如此就可以不受他影響了吧。
「對救命恩人這麼說話,我會很傷心的。」
「別開口、閉口都‘救命恩人’行不?也不過撿了個現成的便宜。」若不是這身討厭的禮服,就憑那幾個歹徒?哼!唉,算了,既然被他救已經成為改變不了的事實,認了吧!桑懷哲淡淡地說︰「行啦!晚上我請你吃個飯,這樣夠意思了吧?救命恩人。」
「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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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最近是吃錯了啥藥?她怎麼可能主動約男人吃飯呢?站在衣櫥前挑衣服的桑懷哲不免懊惱的想著。
就算他是救命恩人好了,也犯不著如此犧牲嘛!上一回已犧牲一次了,這回又……拿了一件最近才新購的套裝,她沒試衣的心情,直接側坐到床沿。
不喜歡這樣的結果嗎?此時的她已無法像從前那樣回以肯定、絕對的回答。
不是一向視男人為洪水猛獸?尤其是聶 ,不是更被她視為猛獸之最嗎?可……可是,自己今天居然做出親近猛獸之舉?啥……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最最可怕的是,她竟然愈來愈不討厭他這頭猛獸王,還、還……還似乎有那麼一點感覺,這種感覺是她之前對于男人所沒有過的。
欣賞他?啥……世紀大笑話,全世界的男人死光光,她也不會欣賞他,不欣賞他,可又會漸漸的喜歡上他,天吶!這是什麼心理?
她桑懷哲會喜歡上男人?更驚爆的是,這個男人竟是集合了她痛恨男人全部缺點于一身的聶 ?這款「代志」若是被死黨好友知道了,不被笑到下巴月兌臼才怪哩!
眼看就要落成笑柄了,而她卻是無計可施,正苦著臉想著心中亂糟糟的心事時,電話鈴聲擾亂了她的思緒。
「喂,我是,沒關系……我知道了。」掛上電話之後,桑懷哲的心情不自覺的有些失落。
方才那道電話是聶 的專人司機打來的,他們在前往約定飯店時遇到暴亂,他家主人匆匆忙忙就沖出去,臨走之前交代,要他打電話給她,說約會時間往後挪一、兩個小時,因為聶 有急事,可能會遲到。
「要遲一、兩個小時才見得到他。」桑懷哲喃喃自語,這句話說得極其自然。她一清楚自己在講什麼的時候,訝異的用手捂住了嘴。
老天!自己在說什麼呀?怎麼才晚一、兩個小時見面,她……她就會有這樣失落的心情?多可怕!
她對聶 會有如此深的感情嗎?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沒有發覺?她不敢置信的搖搖頭。
不!不行,就算他曾經說過他喜歡她,那也不過是他公子常耍的花招之一,世界多少女人被他說過「我喜歡你」?
所以,她喜歡上他,甚至有些……愛上他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讓他知道,否則,她就會像他周遭的女人一樣,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那種沉淪是無底的深淵,不!她絕不能陷進去,就算陷了進去,也不容許自己把真實的心情讓他知道,也許這樣,她所受的傷會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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