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你臉色很蒼白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桑懷哲搖了搖頭,「沒事。」語畢,她拿起皮包,神情有些恍惚的出了醫院。
原來她是聶 情婦的事全醫院的同事都知道了?怪不得、怪不得他們會以那種異樣的眼神看她,這個時候她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痛哭一場。
她受不了!不想再持續這種齷齪的關系,可是……爸爸公司的周轉金要用什麼償還給聶 ?就算真有法子籌出來還他,就憑他高人一等的商業手腕和聶家在企業界的影響力,要桑氏垮台也不是件難事,老天!她是怎麼走入這進退兩難的地步?
開著車漫無目的地的在市區繞了一圈,桑懷哲這才把車子開回她目前居住,也就是聶 金屋藏嬌的別墅。
「桑小姐,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前來為她開門的是佣人王媽,「你哪兒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算是回答,然後徑自走上樓去。
進了浴室把門反鎖,然後把蓮蓬頭的水開到最大,她這才像這渲泄情緒似的放聲大哭,把這近兩個月來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全渲泄于淚水中。
約莫一個鐘頭左右,桑懷哲紅腫著眼走出浴室,推開浴室門,卻發覺聶 正坐在外頭。
「怎麼早退了?」他點燃了根煙,她哭紅的眼在他心底閃過痛意,但臉上仍是面無表情。
「你倒是對我的作息時間掌握得挺清楚的。」她隨即冷笑一聲,「我倒是忘了,情婦的一切都由金主買斷了,時間自然也不會例外。」
聶 一向給桑懷哲足夠的自我空間,她的一切所作所為也幾乎不干涉,她今天說出這樣的話,令他啼笑皆非,心想,若不是今天有場宴會,他需要一個女伴,而且事出突然,沒時間在之前通知她,他也不會打電話到醫院找她。
下午代桑懷哲班的人是林婉,她在電話中告訴聶 一些桑懷哲被謠言中傷的事,並且說桑懷哲下午臉色不太好看的離開醫院一事。
「情婦」這兩個字對一向心高氣傲的她而言,真是個莫大侮辱,他從來沒把懷哲當情婦看,他說過,她是他到目前為止,唯一真正感興趣的女人,資助桑同四億元只是把她留在身邊的手段。
「情婦」這樣的字眼是他不樂于听到的,說懷哲是他的情婦,那麼反過來說,自己也不成了情夫?他從來不吝于給她名分,可是她那氣焰高張的不婚主義論卻教他對婚姻踩了煞車。
他不想嚇到她,一個不婚主義者叫她結婚,那豈不是要了她的命?其實,他們目前的狀況若除去了金錢這一項,和時下社會中的同居男女有何不同?但是,若是有人刻意看重金錢這項,那麼「情婦」這兩字就怎麼也擺月兌不了了。至于彼此結婚與否,決定者是懷哲,而不是他。
「我打電話找你,只是要告訴你,今晚有個重要的宴會,你必須陪我一同出席。」
「我不想去。」
他挑眉的問︰「理由呢?」
「你多得是等著排隊陪你去參加宴會的女人,我想自己絕對不是你唯一的展示品。」
「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展示品的話,那麼就扮演好你的角色。」他邪氣的笑臉有抹令人猜不透的冷森,一旦眼中有了冷森感,那就是他發怒的前兆。
他生氣了?為了什麼?只為了她不願跟他一同出席宴會?不,就她所了解的聶 ,他絕對不是個會輕易被人激怒的人,尤其是女人。桑懷哲不解的想著。
「展示品?你一向都是以這種心態對我的嗎?」她一直都愛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弄得傷痕累累,畢竟像他這樣的男人,太可怕。
沒想到,一切竟不負她所望,他真的是一個可怕的男人,差一點,差一點她就在他習于對待女人的溫柔魅力下臣服,開口承認愛上了他!
「你以為呢?」他撥弄著她將干未干的發絲,微濕的黑發沾黏在她雪白的頸項上,黑白的對比愈發撩動人心。
棒著浴巾,桑懷哲可以敏銳的感受到傳自聶 身上的體溫,這般溫熱是撩動人心的,然而,她為著他方才傷人的話而下意識的推著他、抗拒著他。
「不……不要……」她閃躲著他欲親她的唇。
這樣的拒絕方式令聶 更想得到她,起碼他現在想要。不理會她的抗拒,一把將她抱起,在桑懷哲落在床上之際,身上的浴巾也被聶 巧妙抽去。
早就不是第一回光果著身子面對他,然而,她卻怎麼也無法在他面前大方的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床上的床單是她唯一拿得到來遮身的東西,「回答我問你的問題,別老是要我去猜!你一句「你說呢’就想打發一切問題嗎?」
「你早就為我預設好立場了,不是?既然如此,我回不回答問題不都一樣?」展示品?他從來沒把她當成那東西,若不是她自己如此說,自己還真不知道女人可以如此比喻,既然她認定他把她當展示品,他說什麼都不對。
「我想的不正是你心中想的?」她瞪視著他,「我想了又想,終于弄明白了,到醫院去昭告天下,說我是你情婦的人,是你,對不對?」
又多了一個罪名?聶 的臉上多了抹山雨欲來的沉寂,「你真以為那是我說的?」
「不是你,是誰?知道你用四億的天價買下我的,除了你還會有誰?」
聶 第一次被女人激得幾乎喪失理智,他陰鷙的臉上突然綻出笑容,他咬著牙道︰「說得好!你也知道用四億買你是天價?那麼你就該認命的讓我值回票價!」他粗魯的搶走她護在胸前怕走光的床單,粗暴不帶任何感情的吻著她。
「放……唔……放手……」桑懷哲雙手努力的掙扎,在月流門苦練的力道卻在他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場,掙扎到最後,她放棄了,靜靜的閉上眼楮。
聶 說得對,他是用四億元買下她的,在這樣的天價下,自己該讓他值回票價的,不是?一抹苦笑在她嘴角輕揚起,淚水也潸潸而落。
在吻中嘗到淚水的咸味,聶 鎖著眉看著那張既倔強又委屈的臉。「該死的!」他低咒了一聲,離開了她身上。
他何時這樣強迫過一個女人了?而她就是有本事逼得他如此!心中的怒火引燃,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拉開房門大聲的摔上。
懊到外頭透透氣,再關在房里頭,屆時他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喪失理智的事來,別人的能力他不知道,就桑懷哲,他知道她有本事逼得他如此做。
第六章
這是近一個月來,聶 第一次返回父母所住的別墅。打從懂事以來,他幾乎都是一個人在外頭住,一來,這是聶浩天訓練兒子獨立的方法;二來,也因為這棟別墅距離市中心太遠了。
雖同住柄內,一個月見一次面並不會太少,但聶家是一個奇特的家庭組合,四個成員中有三個出身密警,因此,一家四口要團聚的機會實在少之又少,若再加上聶雨「長期逃亡」在外,以避免家中兩老的逼婚的話,他們聶家要團圓,可比登天還難。
聶 回家拿了一份公事資料,又陪了聶夫人喝了個下午茶後,就打算起身離開。
「這麼快又要走了?」聶夫人語氣中透著哀怨,「那麼久才回家一趟,就多陪陪我聊聊近況嘛!」
「近況?」無奈的,他又坐回原位,「公司忙死了,還不老樣子。」
「感情呢?根據可靠消息,新別墅那兒住進來一個漂亮女人,听說那女人我曾有一面之緣。」第一眼對桑懷哲的惡作劇印象並不不太好,後來她知道這是對方拒絕相親的方式,也不免釋懷莞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