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笑聲停歇,他恢復一臉淡然,詢問︰"這回去了京,又救了誰?"
照他的經驗看來,司徒青到京城若不救一、二人來取走一、二條人命,她大抵不會立即回新疆來,更別說司徒連那人就如同妓院鴇母,老愛介紹人拖著她醫治。
"錦衣尉的仲昭統。"雖司徒青感到可悲,她仍習慣回答向總任何問題,這讓她怨恨自己。
輕彈指,向總頗贊揚道︰"唷!你的醫術真精進,這家伙差些被司徒連醫去一條小命。"
垂首不語,她想起小蝶……李大虎那顆蠢腦袋在她開出條件的當夜就被送來,寫下藥方,溶去人頭,她披星戴月,巴不得立即飛回新疆,只為了殺他。
見她默然,他彎起促狹的笑。"怎麼,在想仲昭統?抑或是……"但笑不語。
露出一臉嫌厭,她緩聲道︰"我對患者沒興趣。"
特別是仲昭統,浮腫得像泡在水中數日的尸體,她壓根兒不知他是何模樣,哪來想念?就算他相貌正常未變,她也不會花功夫去記患者的面孔,她向來只記仇人。
"講得真好听,誰知道師妹想的是誰呀!"襲來一陣香風,絲麗姐甜得膩人的笑語隨之而來。
慢條斯理踱入屋內,她衣衫不整露出大片雪白胸脯,其上刻了不少激情的烙印,神氣也是慵慵懶懶,瞧得出歡愛遺跡。
視之如無物,司徒青連一眼也沒望去,一徑垂首靜立,像入定老僧。
相較于她的默然,向總換上惑人的笑,朝絲麗姐招招手。"乖女孩,過來。"
輕顫了下,絲麗姐差點維持不住笑。她沒忘了適才的警告,更不敢忘了向總絕不允許有人介入他的事……但,見了司徒青,她心中充滿酸味……
沒膽抗命,絲麗姐硬著頭皮,僵著笑靨靠上前。
伸手攬過她,向總柔聲道︰"你誤會了青兒,她什麼也不懂……我可愛的絲麗姐,你覺得咱們是否該教教她?"
迷失他的柔聲細語中,絲麗姐麗顏上染了一層嫣紅。"全憑師父做主。"
"乖女孩兒……"抵住她小巧耳垂低語,大手已扯開她身上不整的衣物,擷取乳上的殷紅果實。
"嗯……"低吟,絲麗姐免不了矜持地抿著唇,不願發出太大的聲音。
"無妨,叫出來讓青兒听听,這聲音多美好。"哄著,更加技巧性地扯弄著已充血挺立的紅莓,另一手也往下探索。
玩弄著絲麗姐成熟誘人的軀體,向總帶笑專注地凝視司徒青。
嬌柔的面容上無啥表情,清澄有如寒泉的眸子甚至露出無聊的神采。
她是很想走,這場游戲除了"無趣"外,別無形容,但她明白這是向總下的挑戰書,無論如何都不能逃!
突地,向總推開了絲麗姐,不理會她滿臉的驚訝不解,朝司徒青走去,停在離司徒青二、三步左右距離,眯著眼俯視她。
"很無趣?"詢問是帶笑的。
仰視他,司徒青平聲道︰"十分無趣。"語畢,她轉身要走。
這場鬧戲看來應是結束了,留下來是全無意義的一回事。
"就來點有趣的!"隨著宣告,她感到一只鐵臂勾上她的腰,拉近向總。
還沒回過神呢!唇上一片溫濕,他強悍的舌也突破貝齒的把關,進入她口中交纏……
先是一呆,司徒青便毫不客氣的咬了下去。
霎時,濃重鐵銹味充斥兩人口中,艷紅血絲自她唇角滑出,緩緩流下。
沒有立即縮回,向總在逼迫她吞下他流出的血後才往後退去,雙眸射出懾人寒光,雙唇上的詭異血痕與之一印,更顯嚇人。
"真潑辣呀!我何時教出這樣的徒兒來?"扣住她優美下顎,他眉間似有困惑。
用力掙了下,發覺掙不出他手心,她恨恨道︰"我才不認你是師父!你這個殺人凶手!"
"你的手就干淨?將罪惡讓旁人背負,就不污穢?"咄咄逼人的反問,手上的動作卻是過分溫柔地拭去她唇角血絲。
"我只說'你是'殺人凶手,干我何事?"不被他似是而非的言辭所惑,她平聲靜氣地回道。
笑而不語,她的聰明機巧一向令他贊賞,也更叫他想征服她。
師徒多年,司徒青並不自覺自己已長成了個吸引人的美麗少女,眉宇間那股冷漠更激起男子征服的。而向總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理所當然想征服她,無論身心,但她卻毫無自覺,只專心在復仇上。
她的唇小巧而柔軟,有著少女特有的馨香,讓人嘗過之後便深陷其中。
"放開我!"在他灼熱露骨的目光下,司徒青難得感到不自在,伸手就要扳開在顎上的手。
一撇唇,他空下的手迅速抓住她的手,反折在她身後,扣在她下顎的手粗魯地伸指擠入她口中,半啟唇瓣,無法再咬人。
"不急的,乖乖徒兒……。"笑喃,他俯首狠狠吻住她。沒了阻礙,他放肆的舌恣意探索每一分禁地。
被強迫張著嘴,她唇角滑下合不住的唾沫,不適又羞恥的感覺讓她鎖緊了眉……但沒有掙扎,僵立在他創造出的空間中。
瞥眼見到一旁絲麗姐又妒又怨的神情,司徒青直想苦笑。是不明白為何女人們對向總那般趨之若騖,幼時看過不少美麗姑娘對他投懷送抱,她還能理解那些人是不了解他的性子,但絲麗姐的事,就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察覺她的心不在焉,向總也不氣,倒也沒興趣再吻下去——盡避她的味道異常誘人。
"看來你若非心有所屬,就是太過純真……乖乖青兒,你知道何為'破身'嗎?"長指摩擦著她的女敕唇,言詞帶有露骨的挑逗。
靜望他,司徒青淡道︰"我是個大夫。"一切盡在不言中。
低笑,向總更溫柔道︰"那就是心里有人啦!是誰家公子?總該同師父報個訊,是不?"
"我心中有誰,你該清楚的。"明眸含恨地凝望他。
滿心的仇恨讓她心里容不下其余人,十五年來只有他,一刀一刀刻在心版上。
"我為何該清楚?"輕撇唇,揚起一抹笑。"是無名?"帶著輕諷。
哼了聲,她垂眼不願被他瞧見怒火。
明白已撥撩起她的不快,他得意地仰天大笑,松開對她的束縛,往門外行去。
拳頭收放數次,就是壓不下越燒越烈的怒火,司徒青沖動地追了上去。
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要向總知道,她心里只有恨、只有他!
崩計錯了向總行走的速度,又不願大驚小敝的使用輕功,她追得頗辛苦,只能隔著一段不算近的距離,瞅住他不停節奏性飄動的衣角,忘了注意周圍環境。
直到發覺向總走進了浴堂中,她才猛然停下腳步,沒再跟上……她並非沒瞧過他的,但不知怎麼的,今日莫名有股羞澀,讓她不敢上前。
遲疑地盯著浴堂門口,習慣性蹙起兩道黛眉,她抿抿唇拿不定主意。
好不容易往前踏出數步,竟又畏縮地退了回來……
"怎麼?你膽小什麼?"向總促狹的笑語自里邊傳出,刺耳地傳入她耳中。
默然無語,仍一徑直盯原本的地方。
"想看,就進來吧!絲麗姐不會介意與你一同'侍候'我的。"
嬌顏驀地漲紅,心下已非不快所能形容,但她仍柔聲輕語道︰"我介意……你太抬舉自己了。"
語畢,她轉身便走,對向總放肆的長笑裝作沒听見。
"站住!"絲麗姐插著腰,突兀地擋住她去路,艷麗面孔上怨恨滿滿。
"師姐,好久不見,別了。"連同道別的招呼打完,司徒青便繞過絲麗姐。于她而言,原本是不願理會這位"師姐"的,但撕破臉這種事,她也不願作,只取了個折衷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