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吵起來嗎?」
「為什麼?」嗯,今天的排骨炸得真香!
「他們哪,是情人的關系呢!」
司徒綻紅難得驚訝,她一邊咀嚼一邊說話︰「真的假的?」
「那個日本鬼子自己說的啊!」
她微笑挑眉。「那齊經理沒否認?」那就不用太當真,她才不信那油嘴滑舌的日本鬼子。
建築師嗔笑。「拜托,他怎麼可能承認?他是什麼身份哪!揚浩集團領導人的接班人耶,不可能承認的啦。」
「是嗎?可是他不像啊……」司徒綻紅支著下巴,有點沮喪,原本她對齊立恩這個男人還有了點好感呢。
可是不對啊!
「而且那個日本鬼子還模我!我看多色男人了,他是真的想吃豆腐。」她皺著眉,一臉氣忿說著她失誤讓色男人得逞的心得。
「怎麼不像?長了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身邊又跟了一個……雙性戀啦!」八卦人人愛說,在永新又有司徒綻紅養成他們聊八卦的壞習慣,就連平時平平板板的建築師也說開了。
「原來,模我的人是個……」她沒胃口了。司徒綻紅把便當推開。
「啊……救命……」茶水間里發出慘叫聲。
兩人對望一眼。「殺人了?」
「要不要叫警衛來?」
「我看叫警察來好了。」看著建築師當真打電話,她嘆息著阻止。「等一下啦!先看看是怎麼樣,免得誤會一場。」
她走上前,推開門。「齊經理,你們還好嗎……」然後愣住。
她希望是她看錯了,但是……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日本、另一個光著上身,他們……抱在一起……
當她拉開門時,齊立恩露出的驚惶不間接地承認了他的心事了嗎?
「請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她關上門,木然退開。原來,她真的看錯人了,齊立恩其實對她沒有興趣。
閱人無數的她,也會看走眼哪……
「踫」的一聲,茶水間的門被撞開,臉色鐵青的齊立恩一邊扣扣子,一邊追上她。
「司徒小姐,你不要誤會了,我跟他沒有……不是那樣……我很正常,我喜歡女人……我要打他,他只能抱著我。」
「喔。」聲音沒力氣,她的刺激太大了。
齊立恩見她壓根不相信,抬腳踹了身旁偷笑的禍首。「喂,你說話啊!」
她那樣看他,害他心好急,怕她會誤會了……不,她根本就已經誤會了。
「司徒小姐,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哎喲!」高橋揉著腳,毫不客氣地再挑戰火︰「死男人—你干嗎那麼緊張?這個女人跟你何親何故?當初你明明不喜歡她的。」
司徒綻紅一愣。「對啊!第一次見到我,你不喜歡我,為什麼現在你又這麼在乎我?」
她記得當他知道她是誰時,像是快要窒息了,他的眼神從贊賞轉而憎惡,才對他起了一點點好感,那時全部破壞光了。
她說得倒一點也沒錯。「原本我是喜歡你的——在我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司徒綻紅之前。」
「你覺得我很隨便?」心思細膩的司徒綻紅放心了,因為她看出他掩飾不了的著急,不過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依舊是大家傳頌的那個狐狸精。
齊立恩認真地點點頭。「沒錯。」
「那我現在還是‘那個’司徒綻紅啊!怎麼,不討厭了?」她歪著頭等地解釋。
被她笑眯眯的質問逼得退到角落,齊立恩搔搔整齊的西裝頭。「可是今天認識你再深一點,我覺得你和我想的不一樣,我想你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他真的不相信她會做出那些事。
「喂,你忘了嗎?我們見過她跟男人吃飯、拿男人的禮物,還跟男人開房間哦!」高橋聲音不大不小,正巧讓在場所有人听見。
「你不要講話!」為什麼他從來不知道高橋這麼討人厭?他造了什麼孽才會把這個死男人當成好朋友?
司徒綻紅雙臂盤胸,挑眉听著高橋的話,不過現在她比較在乎他們在討論的事。「齊先生,舉例證明之。」她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
「我……奇怪了,要證明也應該是你的事,與我何干?」他也學她盤起雙臂。差點被她拐了,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喔,他也不笨嘛!司徒綻紅聳聳肩︰「如果我就是他們說的那樣呢?你還是會討厭我吧?」
如果她一輩子沒有男人真心愛她,她也認了。誰教她自己要報答人家的恩情,也是她自願跟男人周旋,然後哄男人送她禮物,把自己的名聲弄壞,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該。
如果她真的是這樣?齊立恩有點受傷。
她沒有否認,是默認了嗎?
如果是,那他……
齊立恩望著她平靜的美麗臉孔,他寧可相信人性本善,沒有人是不能改變的,聰明如她,只要她願意,當然可以改。
他堅定地抬眼望進她眼里。「那我就……改變你!」
澳變她?司徒綻紅想笑又想哭。
他好自大,居然想要改變一個人,而且對象還是她;可是,從她「下海」以來,男人只有增惡和想佔她便宜兩種,他是個異類,卻也是第一個感動她的人。
「真的嗎?」她側著頭打量他俊美的臉,腦中已經閃過很多念頭。她想要相信他。
等他更用力地點頭,她笑得更柔了。「齊先生,你今晚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晚餐。」這樣的怪胎,她才不會放過。
「應該是我請你。」齊立恩與她相視一笑,前嫌盡釋。
司徒綻紅搖頭。「不,我堅持請你,否則這個提議就不算了。」
啥啥啥,孤男寡女就這樣??ㄠ起來了,在一旁晾著的高橋沖了出來。
「你請他,那我請你。」他擺明了要當電燈泡。
司徒綻紅送他冷眼一記。「沒你的事。你可以先解散。」
想打發他?沒這麼簡單!
斑橋一轉身繞回齊立恩身邊,雙手一伸掐住他的脖子,瞪向她。「答不答應?不然我掐死他!」看著他色迷迷地吃女人的豆腐、丟公司的臉,又對他沒大沒小、拼命吐他槽……他們的仇結大了!
齊立恩很懷疑自己怎麼能夠容忍他這麼久。「高橋賢一!我再不教訓你,就天誅地滅!」
他送出一拳,正中高橋鼻尖,身材也挺壯碩的身子飛了出去,退了好幾步才站穩,又被一拳打暈了頭。
一直不敢吭聲的建築師嘖嘖有聲︰「他……好暴力。」
看不出秀氣的男人下手會這麼重。他偷瞄身邊的女人,又嘖嘖兩聲。女人果然是禍水。
而瞪大了眼的司徒綻紅則露出滿意的笑容。「對啊,好有男人味喔……」
第五章
「為什麼一定要你開車呢?我們開不好嗎?」高橋一路嘀咕。他臉上壓著一個冰袋,努力撫平被扁後的痛感。
他瞪了眼一直不搭理他的齊立恩。
死小子,下手這麼重,他忘了他們曾有三十二年的「奸情」嗎?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嗚……
司徒綻紅回頭瞪他︰「怎麼?對女人開車有意見?」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陳腐觀念,果然是超沒水準的大男人主義國的後裔。
「不是,我想我們的車子應該比較舒服嘛!」誰說她是男人最可口的甜點?她是冷凍櫃吧?嘶,冷喔……
「我比較習慣坐我自己的車。」司徒綻紅低頭找丟在包包里的鑰匙。
齊立恩見她停住腳步,想先幫她尋找車子。「你的車是哪輛?」
「就這輛。」還在找鑰匙的人點了點她面前的車子。
兩個男人張口結舌。「保……保時捷?」沒見過女人開保時捷。
她……不是公司的小職員嗎?哪來的錢買這樣高貴的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