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英氣逼人,十足的硬漢典型,辦起案來鐵面無私,不收賄,不拿好處,是個真真正正的公僕,也是個百分之百可以信賴的人。
他一見到韋大鵬,直覺到有嚴重的事發生了。
「韋叔叔——」
「秋純被綁架了。」韋大鵬一副宣布死訊的聲音。
寇孝凱既騖又怒,但就目前的社會來說,這已是相當平常的事,連普通人都會被綁架,還有什麼好大驚小敝,但是這回發生在他一向敬愛的叔叔身上,他能了解他叔叔的感受,秋純是韋大鵬的命。
「要多少贖金?」他冷靜的問。
「還不知道。」
「韋叔叔——」
「他們警告說不能報警。」韋大鵬憤怒的聲音。「這件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不能鬧大,否則我怕他們會蠻干,秋純的命在他們的手中,我不能冒險。」
「所以現在只能等消息?!」
「是的!」韋大鵬有些掙扎、有些絕望的說。他不停的走來走去,一遍又一遍的,他無法靜下來分析或思考,他可以不要他的財富,他的事業,但是他要他的女兒,他唯一的骨血。
寇孝凱立刻用他冷靜又有條理的頭腦分析事情,他那充滿了智慧和毅力的臉上透露著不同的訊息。
「韋叔叔!你確定是要錢嗎?」
「什麼?」
「你最近有沒有和人結怨?」
「沒有。」韋大鵬肯定的說︰「我連三字經都很少出口,不可能和人結怨。」
「錢財糾紛?」
「只有別人欠我,我沒有欠人。」
「生意上的呢?例如爭取什麼合約或是——」
「有個美國財團要來香港找合伙人的……」韋大鵬立刻想到,「但是這個不可能和秋純有關,她沒有插手過公司的任何事,她甚至連公司都很少來。」
「但這是一個線索。」
「孝凱!再想其他的可能,不可能和這個財團的計劃有關,一定是為了錢,歹徒查出她是誰的女兒,打算大撈一筆,我會付錢,多少我都願意付,只要他們能讓秋純平安的回到我身邊。」韋大鵬憤怒的舉著雙臂。「如果失去秋純,我會……」
「韋叔叔!秋純會沒事的!」
「孝凱!我現在只有靠你了,你千萬記住不能走漏風聲,否則我怕他們會對秋純不利,你可以利用你的辦法,你的私人關系去查,錢我會——」
「韋叔叔!請你不要和我談錢。」他一口拒絕。「沒有你,我也不會有今天,先不講你和我的關系,你對我的恩情,任何人發生這種事我都會去辦,盡我的全力。」
韋大鵬點點頭,他現在已經六神無主,他原本沒有任何的宗敦信仰,但是現在他只想求上帝、求菩薩,讓他的心肝寶貝平安歸來。
「我必須在電話上裝追蹤器。」
「做你該做的!」
「我會派幾個我信得過的人埋伏在公司和你家的附近,監視可疑的人。」
「就照你的意思。」
「我要一份公司人員的名冊,包括已經離職的。」
「我會叫人事部準備好。」
「還有秋純常來往的同學或朋友。」
「我把她整本通訊簿都交給你。」
「韋叔叔!還有一些和你有生意來往的廠商、公司,或是客戶,你能想到,能提供的,寧可多花點工夫去查,也不要百密一疏。」寇孝凱心思細密的說︰「我想不會有人真的要傷害秋純。〕
〔我也希望如此!〕韋大鵬狂吼道︰「我這一生沒有害過人,沒有做過壞事,唯一的遺憾是八年前的那場大火,雖然不是我的過錯,但那是我的連鎖店,我有良心和道義上的責任,我已經盡我所能去補救一切,如果有什麼不好的事,請降臨到我的頭上,不要是秋純!不要是我的女兒……〕
「韋叔叔!」寇孝凱心頭一酸。
韋大鵬抓著他的手。「孝凱!你一定要救回——〕
「我會的!」他堅決的說︰「秋純不會有事的。〕
第二章
對罵
晚餐原封不動的放在梳妝台上,不是韋秋純不餓,而是她沒有胃口,她一向就有挑食的習慣,加上眼前的這種狀況,教她實在毫無吃東西的。
她在這房間里來來回回的不知道已經走上幾遍,想尋找月兌困的方法,她看過那麼多的冒險動作片,讀過那麼多的偵探小說,難道她不能像OO七或是「奪寶奇兵」的鐘博士般逢凶化吉,突破每一個可能的困境嗎?
像「寶貝智多星」內的頑童也行,她自認也有點小聰明,這只不過是一個房間而已,不是沙漠、不是沼澤、叢林,她為什麼出不去?
開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鎮靜的看著來人,不是石瑞剛,是她比較不怕的刑淑依。
刑淑依看看絲毫沒有動的晚飯。「你不餓嗎?」
「餓。」
〔那你為什麼不吃?〕
「如果換作是你,你吃得下嗎?」韋秋純知道對什麼人要說什麼話,她知道她說服得了刊淑依,她知道地能打動她的心。「我知道你並沒有失去理智,你為什麼不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放我走?」
刑淑依苦笑的朝她搖搖頭。
〔這是犯法的!」
「我們並沒有傷害你。」
「上沒有,精神上呢?」她的聲音淒慘。「我無法把自己現在的情形當作是在度假。」
「那我很抱歉!」真心的歉然閃現在刑淑依的眼眸中。
「為什麼你明知道是一件錯誤的事時,你還要硬著頭皮盲從?」她的聲音好溫柔,好替刑淑依惋惜的樣子。「如果我現在能得到自由回家,我可以當這只是一個玩笑,不去計較。如果你們把我留上一個月,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告你們,讓你們的下半輩子在牢獄中度過,我雖然沒待遇監牢,但我可以向你保證耶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你在嚇我。」刑淑依振作自己。「我相信瑞剛,他不會讓事情糟到那種地步!」
「他不是神、不是法律,你以為他能任意綁架一個人,限制別人的自由,主宰別人的一切嗎?」
「他有他的理由!」
〔是藉口!〕
「你的父親——」
「不!」她忿忿不平的說︰「不要再拿那件悲劇當藉口,那只是你們欺騙自己和欺騙別人的理由,意外的發生是無法預防的,只能靠事後的彌補,而我父親已經盡力了,你們不能怪他!」
「我不要听了!」刑淑依逃避的捂住耳朵。
「你不敢面對事實,因為你知道我是對的!」
深深呼吸之後,刑淑依徐徐的說︰「你這麼護著你父親,你這麼向著你父親,你們父女的感情一定很好,我和我家人的感情也是一樣,但是我失去了他們,因為一場火,一場可以及早疏散客人的大火,今大如果換作是你,你會不會和我做同樣的事?」
「我……〕她不禁為之語塞。
「你有可能和我一樣,對不對?」
「但是——」
「想想我的感受,我既不恨你,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好好的待上一個月,讓我們拿到代理權,你就可以毫發無傷的回家,就當是你父親欠我們的,畢竟他並沒有損失什麼,你有他,他有你,我和瑞剛則失去了親人,只有用成功的事業來彌補我們受削的心靈。」
她沉默的將背對著刑淑依,刑淑依有她這麼做的理由,她自己也有不配合她的權利,教她打擊地自己的父親,而且讓她父親擔心害怕一個月,她寧可和他們拚上一拚,況且還有孝凱,他會找到她的。
「既然我們都了解了彼此的立場,你可不可以吃你的晚飯了?」刑淑依試著對她微笑,盡避她是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