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別生氣 第6頁

結果,只差沒有氣得吐血。

她、她竟然……他正忙著幫她找大夫,而她卻像是個沒事人似的當看戲?!

「我不想打了,就如你意替她包扎吧!」一看到慕青城那氣得要吐血的模樣,米橫天立刻就改變了心意。

基本上,如果沒出差錯的話,他應該還會在慕府吃幾年飯,他可不希望這個負責撐起慕府一片天的男人被活活氣死,所以他只好委屈點了。

畢竟,他勉強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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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一室的藥草味飄蕩在三人的鼻尖,一排排的藥櫃吸引了黎謹言全部的心神。

這樣的藥櫃其實她並不陌生。

在還沒進慕府之前,每次娘親病得重了,她總會跑到藥鋪去抓個幾帖藥。

「這傷怎麼來的?」用清水仔細洗淨已經有些干涸的血跡,米橫天隨口朝著一臉不痛不癢的黎謹言好奇地問。

那傷口不長,不像是不小心劃傷的,不過倒挺深的,似乎有些人為的跡象在里頭。

大夫問話,傷者不答,只是將眼神往慕青城的方向睞了睞,那清亮的眼神就像是一記鞭子一般,狠狠地鞭上元凶的良心。

「沒事就安靜上你的藥,你不多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惡狠狠地瞪了米橫天一記,慕青城作賊心虛的模樣全都落入旁人的眼中。

呵……這倒奇了,向來自負過剩的慕青城竟然會表現出這種心虛的態度?

以往,他就算是做錯事,也總有那本事將黑的變成白的,「心虛」這個詞兒應該離他有著很久遠的歷史了吧!

「她這傷口……」彷佛嫌剛才的試探不夠,米橫天故意用帶著點遲疑的語氣開口,話還不肯一次全說完,擺明了是要吊人胃口。

「傷口如何?」

這是一個餌,可是完全被罪惡感籠罩的慕青城壓根不理會他眸中的戲謔,毫不猶豫地張口咬下誘餌。

「傷口太深,要是不好好休養的話,若傷口化膿,只怕會廢了。」

多夸張的危言聳听啊!

黎謹言抬眼,雖然不懂他這麼說的用意,仍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傷口不過就是被碎片劃過的皮肉傷,就算深了點,只消幾日也能愈合。

她粗人粗命,這種小傷口還不看在眼底,卻教他說得好像要風雲變色一般,真是讓人搞不懂這個大夫葫蘆里頭賣的是什麼藥,又在算計些什麼。

他的言過其實連黎謹言都听出來了,偏偏一向精明的慕青城這會兒卻像是白痴一樣的信以為真,只見他一听到事情的「嚴重性」,立時嚴肅地朝著米橫天吩咐,「用最好的藥,我不要她的手有任何的後遺癥,就算是條疤也不行。」

「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米橫天帶著滿臉的笑容頷首。

今天的慕青城真的怪怪的,完全不像是那個縱橫商場的精明商人,反倒是個容易唬弄的市井小民。

這個轉變……是因為她吧?

想著想著又將目光移到黎謹言的身上,他完美地在包扎好的傷口上打了個結,正準備交代些什麼,不料一陣風吹來,拂起她的寬袖。

不過是隨意一瞥,米橫天整個人卻如遭雷殛一般地定住。

他的視線快速地掃上黎謹言的臉,瞪著她的目光卻活像是見鬼似的,久久不能回神。

「米大夫,你怎麼了?」被人怒視她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可是被人這麼奇怪地盯著,她卻覺得很不自在,索性打破沉默,開口輕喚。

「我……」在她的詢問下,他稍稍回神,但那渙散的眸光仍殘留著驚訝。

「沒事,只是……」

柳眉微皺,她偏頭瞅著欲言又止的他,總覺得他的眼神帶著一點點的激動,與方才那種笑睨完全不同。

黎謹言一向是個敏感且細膩的姑娘,她察覺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真的沒事嗎?米大夫有話但說無妨。」

也不知道是看在他剛剛幫她包扎的份上,還是他對待慕青城沒有那種誠惶誠恐的模樣,讓她多了份親切,所以她打破以往對待別人的漠然,主動以帶著關心的口氣問道。

「我……」望著那雙清亮的明眸,米橫天原本沉穩的神色中忽閃過一絲的激動,他開口想說,卻──

「包好了嗎?」

慕青城粗魯地打斷,然後不等他的回答,便一手扯住黎謹言完好的那只手,二話不說的把她像個木偶似的往門口扯去。

「大少爺!」她掙扎著想要抽回手,可是慕青城卻握得死緊,從他那僵直的身影中,可以看出他渾身上下正散發著一股怒氣。

他又怎麼了?

罷剛不顧旁人目光扯著她,還可以說是因為急著替她療傷,可是……現在呢?

「記得,她的傷口好一陣子不能踫水,要是踫了水,出了什麼事,可別又來這兒喊打喊殺的。」

米橫天的交代從他們身後傳來,一樣是充滿戲謔的,黎謹言方才心頭驟起的異樣頓時又被不以為然所取代。

倒是慕青城听到這話時,原本踩得又急又快的步伐突然一頓,才又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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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嗎?

罷剛那雪白手臂上的紅印還依稀殘留在他的眼前,米橫天忍不住再次將目光眺向早已沒了人影的一角。

真的會是她嗎?

他的心頭再次漾起這個疑問,如果是的話,未免也太巧了吧!

皺起濃濃的劍眉,他的腦袋轉得飛快,翻騰著無數的可能性。

「喂,你在想什麼啊?」

重重的一掌擊在米橫天寬闊的背上,雖然不痛不癢,但他仍是沒好氣地睨了來人一眼。

「別用那種眼光瞧我,好像本姑娘是什麼害蟲似的,我已經乖乖在房里待了十二個時辰了。」

一看到他眸中的不贊同,慕青嵐便直搖著手,連忙為自己喊冤。

「如果我記得沒錯,妳應該待在房里三天,不能吹到風。」

「我已經好啦!」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話一樣,她雙手微張,利落地轉了好幾個圈。

「妳是會好卻不見得是完全吧!」米橫天瞪了她一眼,很受不了的說。

他是一個大夫,雖然常常不想醫人,可是一旦醫了,就想要將人給醫好。

問題是,眼前這個娃兒總是讓人頭疼,除非她已經病得只能隨人擺布,否則要她好好听他的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才不是呢!」慕青嵐皺了皺小巧的鼻頭,彷佛對于他的評論很是不滿,她小聲咕噥,還在米橫天正要展開長篇大論之際,快一步地開口問︰「你剛剛在看什麼啊?連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听見。」

「我……」被這麼一問,剛才滿月復的疑問又重新抬了頭,他目光復雜地瞥了眼前看似弱不禁風,卻嬌俏可人的慕青嵐一眼,沒有說話。

「喂……你別光是瞧著我,你說說話啊!」

活像個纏人的孩子,她好奇的直催著,畢竟米橫天剛才嚴重失了神,而他很少這樣的。

「我……」該怎麼告訴她呢?

唉!

米橫天在心底長長地嘆了聲。還是別說了吧。

一切只是場不經意的發現,壓根就還沒有肯定,也未成定局,多說無益。

「方才,妳大哥帶了個丫鬟來讓我包扎傷口,我只是在好奇她的身份。」

為了不讓話題在自個兒的身上打轉,米橫天索性將焦點轉移到慕青城的身上。

丙然不出他所料,他話才說完,慕青嵐臉上已經浮現萬分驚訝的神情。

「你是說我大哥帶了個丫鬟來讓你包扎傷口?」她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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