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曾相識的舉止,再次讓原本瞧得入迷的越亢天突然地一愣。
好像,真的好像!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打他第一次見到她,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一次又一次地讓他驚愕。
蕭琉璃和小璃兒真的有太多相似之處,甚至連名字都神似的讓人忍不住地希冀著若她們兩人是同一人,那該多好……
就在越亢天神游時,琉璃讓翠兒收拾好東西後,旋身就要離去,而大黑竟也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
一人一狼,亦步亦趨,而剛打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的越亢天也悄然地跟在身後,他倒真想要瞧瞧那蕭琉璃究竟是將小黑藏在了什麼地方,才能讓他派出去的人遍尋不著,而她的家人也不知。
在跟了好一會兒之後,只見她在即將進城之際,突然彎進了一旁的荒煙蔓草之中。
那草叢幾乎將她和小黑完全的淹沒,越亢天見狀,立時加快了原本悠閑的步伐。
正當他準備跟著鑽進草叢之際,突然間,一記拔高的尖叫傳來,他心中一凜,立時循著聲音的來源找去。
沒想到在那濃密的草叢之後竟然別有洞天,眼前矗立著一間石屋,雖然外表略顯破舊,但看得出來是經過細心整理的,
不過值此時刻,越亢天哪有心思去探究這里為何會隱藏著一間屋子,他一心記掛在心的是方才那記尖叫聲究竟所為何來。
終于,在他沿著石屋的周圍繞了小半圈之後,瞧見了跌坐在地上的琉璃,而一旁的大黑腳下則踩著一條五彩斑斕的蛇。
越亢天又見琉璃的手按壓在她的小腿肚上,心下一凜的飛身向前,想也沒想地就握住她的手臂,著急問說︰「是不是被蛇給咬了一口?」
「你……你怎麼在這?!」一見他出現,琉璃驚愕萬分,壓根就沒心思回答他的問題。
「快說,妳是不是被那條蛇咬了,咬到哪兒了?」
「我……」
琉璃還來不及回答,焦急的越亢天已經干脆自個兒動手在她的身上翻找察看著。
「你在干麼啊?」雙手忙亂地阻擋著他的手,可是他的堅持卻讓她所使的力氣就像螞蟻撼樹一般,完全不見任何的效用。
「妳究竟被咬到哪里了?」越亢天一邊找尋傷口一邊氣急敗壞的問道。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啊,若是真被咬了,依那條蛇的毒性,再不趕緊處理,只怕就來不及了。
「不過是被蛇咬了一口,需要那麼大驚小敝的嗎?」對于他那溢于言表的緊張及關心,琉璃著實感到不解。
「妳……」只不過是被蛇咬了一口?!
有時瞧她是挺聰慧的,可是有時怎麼卻又天真的讓人想撞牆啊,咬她的那條蛇可是有著劇毒,要是再不處理,只怕她的小命休矣!
「我沒事啦,你不用緊張,而且你瞧大黑也幫我報仇了。」望向大黑的神情多了一抹感激的笑容,琉璃是真的以為自己沒事。
不過是被蛇咬一口嘛,痛是有點兒痛,可是除了痛之外,應該也沒啥大不了的吧!
越亢天不語地望著她,心中估計著從方才到現在,那毒氣應該已經快要蔓延了,于是連忙加快自己的動作。
再也顧不得其他,他一把扯開了她的裙,果然就見三個冒著血珠兒的小孔在她的腳踝上方。
看那傷口周圍都已經泛起了黑氣,越亢天憂心的眉頭幾乎連成了一直線。
他伸手入懷一掏,不過眨眼的時間,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你想要干什麼啊?」
眼角瞄見鋒利的刀芒一閃,琉璃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拿刀朝自己的腿靠近,連忙驚問,一只腳兒更是努力地想要往里縮,偏偏他的手卻像把鐵箝似的,緊緊地箍著她的腿不放。
「你可別亂來喔!我知道我藏著大黑是我不對,可那也是因為牠自己跑了回來,我想你們一定沒有好好善待牠,這可怪不得我。」
琉璃嘰哩呱啦地替自己喊冤,可是越亢天卻好像一副有听沒有到的樣子,只見他持著利刀逼近她的傷口。
「你到底要干麼啦?」望著那閃閃的寒光,她的腦袋瓜子里好像已經閃起了被劃著的疼痛。
她開始毫不客氣的掙扎著,另一只沒被箝制的腳兒也跟著用力地踢啊踢的。
突然間,「砰」地一聲,琉璃的繡花鞋精準地印上越亢天那有稜有角的下頷上,對于自己的精準,她微怔,而就在這麼一怔之間,越亢天手中的刀已經在她的小腿肚上畫開了一個十字。
痛!
那一劃,原本帶麻的傷口泛起了疼,琉璃的眼眶兒快速地兜轉起晶亮的水霧,可是她還來不及揚聲抗議,就見他低頭,以唇就著傷口,開始吸吮著。
「你……你……」他有沒有搞錯啊!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輕薄的對待她?
琉璃氣上心頭,在力氣敵不過人的情況下,只好用嘴罵。
「你這個可惡的登徒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壞了我的名節,就算你是有錢人又怎樣,就能這樣恣意妄為嗎?」
呼,怎麼罵著罵著,頭就變得昏昏沉沉的啊!
琉璃搖了搖頭,試圖甩去那種暈眩的感覺,可是不管她怎麼甩,那種暈眩卻像鬼魅似的,怎麼甩也甩不掉,甚至還有愈來愈嚴重的趨勢。
「你……」
終于,越亢天拾超了頭來,那沾了血漬的唇角,讓他看起來有點詭魅,也讓琉璃心中的恐懼愈深。
望著他往旁邊的地上吐出了一口黑血,隱隱約約、昏昏沉沉之間,琉璃像是突然有點明白他在做些什麼了。
莫不是他早就知道剛剛的那條蛇有毒,所以才會這般著急?
可她跟他非親又非故,他需要為她這般著急嗎?
一連串亂七八糟的思緒在她昏沉的腦袋中轉著,此時琉璃愈想想清楚什麼,可是腦筋偏卻怎麼樣都不管用。
眼皮兒愈來愈重,她努力地想要打起精神,可是意志卻愈來愈不能集中,隱隱約約間,她感覺到他很嚴肅且不斷地重復著吸吮和吐出毒血的動作。
他作啥這麼緊張自己的死活啊?再說被他這麼做了以後,她的清白只怕也沒了,她還能嫁人嗎?
此時,不遠的地方倏地傳來一陣驚呼,穿透了琉璃的思緒,她終于撐到了去打水的翠兒回來了,那她應該可以安心地睡了吧!
「你你你……在對我家小姐干麼?」在閉上眼的那一刻,琉璃听到了她的質問,嘴角忍不住淺淺的揚起了一彎笑。
這個越公子可能會有點小慘,因為翠兒要是發起火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呵!
痛!
頭痛,腳痛,渾身都痛……
難不成有人趁她睡覺時,捶了她一頓嗎?
「嗯……」淺淺的申吟逸出了琉璃的唇畔,她才剛努力地想要睜開眼,身旁就傳來了翠兒的一陣喳呼聲。
「越少爺,我家小姐好像醒了耶!」
翠兒的聲音摻著很濃的興奮,彷佛不敢相信她會醒過來一樣。
眼兒微微地睜開,那敞亮的光線立時讓琉璃又緊緊的閉上眼楮。
就是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她彷佛看見了越奉天那張俊逸的臉龐。
這一嚇可是不同凡響,重重的眼皮又再次睜了開來。
「你、你怎麼在這兒?」
他沒事跑來她的閨房干麼?爹和哥哥怎麼能容許他這樣膽大妄為呢?
腦子還處于一片混沌,壓根就還沒想起昏過去之前的事,只是一個勁的納悶他怎會出現在這兒。
她的問題越亢天都還來不及回答,翠兒已經先一步呼天搶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