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愛你 第10頁

于是基于自己愛玩的心態,再加上眼前這三個女人的威逼之下,他們才共同編寫出這部曠世鉅作,準備請君入甕,制造機會讓東方慕辰去發覺戚懷風的好。

可誰想得到,向來冷得要死的他這次竟然會這麼粗暴,居然初次見面就折了人家的一只手腕,讓人住進了醫院。

這樣出人意表的結果可真是氣壞了火焰門的數位娘子軍了,在她們的威脅利誘之下,他也只好提早揭開謎底還戚懷風一個清白,好讓東方慕辰被自己的愧疚折磨至死。

所以他之所以會挨上那一拳,純粹是他刻意露的餡,否則真要等東方慕辰自個兒察覺到事情有異,只怕戚懷風還得受苦好一陣子。

「辰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捏圓捏扁的人,你這樣玩他,挨上這一拳算是便宜的了。」瞿焰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繼續數落,「等到他將來知道你現在還在玩,那只怕不是一拳就可以搞定的。」

「嘖!你現在倒是很有話說,當初怎麼不見你有什麼反對。」文連星不以為然的斜睨了正滿口大道理的瞿焰月一眼,然後簡單地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死穴,而原本口沫橫飛的瞿焰月也頓時成了少了舌頭的貓。

于是文連星更是乘勝追擊的說︰「那還不是因為惜娘也覺得戚懷風很可憐,所以你才默不作聲的任我們玩。」

「可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必玩得這樣徹底吧!讓辰折了人家的一只手,這下只怕戚懷風會嚇得跑都來不及了,還想撮合他們。」

「啊……」文連星聞言一愣,完蛋了,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要是這次的暴力事件真的在戚懷風的心中留下了陰影,那可怎麼辦?

如果辰一個好好的老婆,真教他們給玩跑了,那他可就真對不起兄弟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一直待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火耀日這會倒是開口了,而且一針見血的說︰「戚懷風會這麼一等辰幾年,若說沒有感情是騙人的,而且現下是辰有愧于人,依他的性子,只怕容不得她逃離,絕對會彌補她到他自認為足夠,才會罷手。」

「那我們這樣做豈不是做對了。」火耀日的評論讓三個女人松了口氣,文連星更是喜上眉稍,得意萬分的自夸。

「我說那叫做歪打正著。」瞿焰月沒好氣的瞥了文連星一眼,似是在斥責他的得意揚揚。

被人一連吐了幾次,文連星忍不住也吐了回去。「就算是歪打正著,也是已經打著了,總也好過你的什麼也不管吧,」

「你……」瞿焰月一听文連星的譏諷,拳腳陣式已然擺好,正待決一死戰之際,火耀日的一句話便輕易的化解了兩人之間的煙硝味。

「好了,你們也別吵了,否則不成了活月兌月兌的是‘別人在吃米粉,你們在喊燙’的最佳典型?反正這件事,咱們就靜觀其變,有必要時我們再推上一把,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次我們火焰門的最後一名單身漢也要出清了。」

「這個忙可是一定要幫的。」瞿焰月也豪氣的應了一聲。

辰與他們是過命的兄弟,有妻萬事足這樣的美事怎可教他們獨享,他們當然也要和辰分享分享嘍!

在場的六人兩兩相望,這才發現彼此的想法皆是有志一同,有如此龐大的‘助婚團’,這次只怕辰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第四章

粉色的床單,粉色的牆,牆上還奢侈地掛上了幾幅西方畫壇大師的仿畫。

幾盞藝術吊燈高高的掛在天花板上,那柔和昏暗的光線軟化了空間中那窒人的藥水味。

要不是戚懷風此刻正吊著點滴,打著石膏,她還真要以為自已不是在住院,而是住進大飯店度假來了。

當自己的眼角不經出息的瞥到自己被打上石膏的手腕,戚懷風原本恬淡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

住院兩天來,她一直試圖去忽略那日的暴力事件為她帶來的陰影,但他那極度鄙夷的話語卻總在不經出息時竄入她的腦海,凌遲著她所剩無幾的驕傲。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就如他所說的一樣,這幾年要不是靠著席家的庇護,她的確不能過著如此恬淡安穩的生活。

「大嫂,你別這樣悶著不吭氣,若是你真的氣,我們去告他傷害,我幫你做證,一定可以讓他去坐牢……」

一向貼心的小泵席應兒曾經這樣氣憤萬分的在她的耳際低吼,鼓勵她去為自己討點公道,即使那個施暴者是她的大哥,她卻仍選擇站在她的身邊,護衛著她,光就這一點,就已經讓她備感窩心了。

包不要說席家對她有恩,她就算再怎麼氣憤,也不能恩將仇報,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任由自己的驕傲被那些不斷在腦海里重復的言語,一點一滴的凌遲,直到償還夠了,她便又是一個自由之身。

可是,既然終究是要離開,那為什麼她不能現在就離開呢?

既然教她貪戀的平靜已經消逝無蹤,那她還有什麼好不舍的呢?

只要離開了席家,就能遠離這窒人的一切煩惱,更能遠離這吞噬人驕傲的地方,那麼她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她不會是戚家那個人見人嫌的棄兒,更不會是那個男人口中的寄生蟲,只能依附席家才能生活下去。

只要離開了這個地方,她就能夠擁有新的生活、新的生命。

‘離開’這個念頭方起,便立刻在戚懷風的腦海中壯大成為一條巨龍,讓她毫不猶豫,勇氣十足的掀開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

「我要走,要離開這里……」戚懷風宛若背誦著信條似的,在嘴里喃喃的念著離開的字眼。

不知念了多久,終于她下定了決心,她低下頭來拔開還插在手上的點滴,專心于「離開」的戚懷風完全沒有發現病房的門在此時被人推開了。

而且那人還正用著一種「她瘋了」的表情在看著她。

他的確是覺得她瘋了!眼看著針頭被拔出的位置因為她的粗魯正淌著鮮紅的血,東方慕辰也顧不得自己是要來賠罪的,他驀地低吼道︰「你在干什麼?為什麼這麼傷害自己?」

听到這如鬼魅般的聲音,戚懷風驚愕的一愣,整個人宛若中了定身咒似的一動也不動,只能維持著彎腰低頭的姿勢。

不想看他、不能看他,更不願看他。

怕被他看見她眼底的怨和怒,而她知道依他的殘忍,自己的怨怒絕對會被他批評為不知好歹,而她再也不想听到這樣的批評。

眼見她宛若雕像般的一動也不動,但卻可以從她身軀上那微微的顫動察覺她的害怕。

深知這樣結果是自己的魯莽所造成的東方慕辰也不強迫她抬頭,只是用他那雙銳利的眸子緊盯著她那只包了石膏的右手腕,與還淌著血珠的左手腕。

他走近她,感覺到她的退縮,他微嘆了口氣,然後伸手越過她按下了床頭的緊急呼救鈐,喚來了頭等病房的專屬護士,然後盯著她重新將點滴汪入她的身軀。

待護士小姐俐落地完成一切的動作,闔上了門後,東方慕辰什麼都沒說的便直接打開他特地吩咐廚子煮的魚湯。

一股夾雜著姜味的鮮味立刻彌漫在這間豪華的病房中,他手腳俐落的替她盛上了一碗。

「我不餓!」戚懷風的拒絕細不可聞,方才沖動的想要立刻離開的勇氣在這一刻全都消失無蹤。

她承認那日的激動無懼在理智重新回籠的那一刻已然遠揚,現在的自己對他多多少少是有些畏懼與不安的。

他那日猙獰的模樣早就宛若鬼魅般的進駐她的靈魂,而手腕上不時傳來的疼痛感則在分分秒秒間提醒她應該離他愈遠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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