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大了眼,不敢相信方才話說得正氣凜然的男人,此刻竟然以這般輕佻的語氣在向她索取靶謝。
「那麼請問閣下想要什麼謝禮。」他索求回報的態度讓她心中原有的謝意硬生生的去了一半,一股不好的感受自心底升起。
原來男人都是一個樣,瞧他剛剛教訓駱敬業時是多麼的正氣凜然,可現下那種索恩的態度卻也一樣的令人感到惡心。
「這樣吧,陪我跳支舞。」刑奕磷當然沒有錯過若亞眼中的鄙夷,不過這鄙夷卻讓他玩心更起。
畢竟以他身為塑方集團對外的負責人,看多了著迷于權勢而投懷送抱的女人,而如今卻被一個女人嫌惡得有如一只蟑螂,那種感覺還真是令人玩味。
「我不會跳舞!」若亞冷冷的一口回絕,此刻的她很想掉頭離去,可她偏偏不喜歡欠人情。
他救了她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即便自己再討厭他,她還是想回了這分情。
「沒關系!」刑奕磷的眉眼漾開了一抹邪笑,一點兒也不將她的拒絕放在眼底。「我想我是一個很厲害的跳舞高手,可以教你。」
「這……好吧!」猶豫了一會兒,她終是答應他的要求。
反正只是一支舞,也死不了人,既然這個男人都不怕被她踩得滿腳包了,她又何必這麼小氣呢?
她保證等會絕對會讓他後悔這樣的決定,一個已經事先聲明不會跳舞的人若是踩著了男伴的大拇指,應該無罪吧!
在這樣的想法中,若亞原本緊繃的臉色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誰教這個陌生的男人要強邀她跳舞。
沒有忽略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狡猶,刑奕磷瀟灑的擺出一個紳士邀舞的動作。
若亞刻意的拉開彼此的距離,輕輕的將自己的縴手置于他伸出的掌上,豈料一個不注意,自己刻意保留的距離卻被他的悄悄一扯給縮短了。
「對不起,我跳舞時,不習慣和舞伴橫著一條黃河。」刑奕磷閑適的隨著音樂開始帶著若亞舞動,嘴里還氣死人不償命的道著歉。
「我無所謂。」佯裝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表面上任由他將距離拉近,可實際上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要讓這個無禮的爛男人「痛不欲生」。
她悄悄地覷了個空往下一瞄,在瞄準他的腳尖之後,便不著痕跡的死命踩了過去。
可那只腳仿佛是生了眼似的,在她得意揚揚認為自己已經踩著它的前一刻抽腳而去,結果別人的腳沒踩著,她的足踝關節卻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的吃痛著。
「可惡!」忍不住的咕噥一聲,如果不是那男人眼楮正看著前方,她真會以為他臨時移開自己的腳是故意的。
「美麗的小姐,你剛剛說了什麼嗎?」嘴角隱隱的掛著一抹笑,刑奕磷假意沒听清楚那櫻唇里流泄出的不雅言詞。
「沒什麼!」咬著牙,回給他一個甜笑,若亞再次瞄準他的腳,然後用盡全力的踩下去。
可這次依然沒踩著那該死的男人,腳卻痛個半死。「該死!」
「小姐,你說什麼?」刑奕磷好笑的看著若亞痛得連眉尖都皺成了一團,他依然故意的追問著她咕噥的詞句。
這個女人可真是有趣得緊,看她外表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沒想到卻倔強得很。
他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已經引起他的愉悅,甚至是一點點的興趣。
這幾年扛著塑方集團主事者的名號,投懷送抱的女人看得多了,可偏就沒有哪—個可以讓他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數次想要爆笑出聲的。
「我沒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可以和你說的!」連著兩次的偷襲失敗,那萬種風情的微笑,幾乎已經很難再繼續掛在她的臉上,可偏偏她自己就是那個使壞心眼的人,脾氣又發作不得。
看著她的臉色泛著些微的鐵青,刑奕磷知道自己若是再繼續玩弄她,一旦她當場發起飆來,他臉上可能會很無光,于是他便不再譏諷她。
在音樂完全停下來之時,若亞毫不猶豫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想再待在這個登徒子身邊一分一秒。
「這樣就要離開,豈不是顯得無情又無義嗎?」
雖然明知道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可當這個想法真正實現時,刑奕磷的心中又開始不是滋味了起來。
于是他在若亞轉身之時淡淡的開了口,平靜的語調之中包含著些許的不悅。
听聞他那類似指責的話語,若亞本要轉身的動作倏地停頓,有些不敢置信的眸光投向他高傲矗立的身軀,著實很難相信一個男人可以不要臉到這般地步。
他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幫了她一個小小的忙,而她謝也謝過了,舞也和他跳過了,真不知道他還想怎樣?
閉了閉眼,將自己身軀內僅余的耐心重新聚攏,若亞的問題從齒縫里竄了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她是可以一走了之,但不知怎地,她就是不想要留給他任何話柄。
「不介意的話,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刑奕磷瀟灑的將手斜插在褲袋中,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意,渾身上下洋溢的帥氣簡直可以迷死天底下的女人。
「章若亞。」短短的三個字,已經算是自我介紹完了,若亞這次毫不猶豫的轉過身,連問都沒問一下刑奕磷的名字,就要離去。
但突然間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搭上了她的肩膀,刑奕麟那低沉而迷人的聲調再次破空而來。
「相逢自是有緣,更何況我還‘救’了你,難道就只值這三個字嗎?」
一向被女人捧在手心上的刑奕磷被她忽視得徹底,當然滿心不是滋味,可偏偏若亞的耐心告罄,她絲毫不想搭理刑奕磷,反倒像拍開惱人蒼蠅似的,用力的想要拍去他的手。
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那驅趕的手,被徹底忽視的怒氣在轉瞬間自他的心中竄出。
沒有多想的,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不減,他想都沒想的便一把將若亞拉過來,當她那漾滿了氣憤的臉蛋對上他時,他毫不猶豫的用唇攫住了她的,徹徹底底的來了個一親芳澤。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端的架子是真的,還是假的?
簡言之,他就是想要證明她的矜持能維持到什麼樣的地步,也順便撫慰一下自己受了傷的心。
「你……」若亞杏眼圓睜,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受到這樣的襲擊,于是想都沒想的,她趁著刑奕磷在努力誘惑她的同時,趁其不備的握住他的手臂,然後巧勁一使——「砰」地一聲巨響,在刑奕麟還沒回過神來之際,他整個人已經被她以一記過肩摔摔上了地面。
「你……」背部的痛怎麼也比不上接下來的羞辱,因隨著那記重摔,巨大的聲響已引來在場眾人的圍觀,他環視著眾人臉上隱隱的訕笑,整個人也跟著被憤怒所籠罩。
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怒氣,若亞毫不心虛,一臉漠然的俯視著躺在地上的刑奕磷,那眼神仿佛是在訴說著他活該。
然後她不再多作停留,排開圍觀的眾人,不管現場混亂的翩然離去。
「咦,那不是塑方集團的副總裁刑奕磷嗎……」
耳後傳來的訕笑話語教她的步伐明顯的一頓,在猶豫數秒之後,地踏著自信的步伐離開這團混亂。
想要證明他是否就是那個名字的主人,有的是機會,不必在這混亂中再湊上一腳。
雖是如是想,可她的心卻漾起微微的後悔,腦海中不斷回蕩著方才那些話中夾雜的名字——那是一個她幾乎尋了快十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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