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絕對會讓你收回這句話的。」他咬著牙說。
若亞瞥了信誓旦旦的他一眼,然後只給了他兩個字,「很難。」
除非刑奕磷真的是救了她的那個男孩,否則一旦被她貼上了標簽,要改真的很難。
「你!」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浮現,他努力的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專心的開車。
否則若再這麼繼續「聊」下去,他們極有可能會車毀人亡。
第四章
在一陣的靜默之後,車子仿佛已經到了目的地的減了速,當若亞一見到面前用著斗大的字寫著「恭祝刑鐘海先生生日快樂」的字眼,她的心倏地漏跳了一拍。她忘了方才自己才不小心惹怒了刑奕磷,連忙問︰「這里是哪里?」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在商場赫赫有名的刑鐘海,好歹你不是也在商場打滾了幾年。」方才受了氣的刑奕磷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為報一箭之仇,他故意輕蔑的說。「你和他是什麼關系?」勉力自持,她再問。
「我姓刑,他也姓刑,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沒有正面的答復,他以問題代替答案。
「你真的是刑鐘海的家人。」若亞怔住了,縱使想過千百回,可一旦再到正確的解答,她仍忍不住的怔愣。
他真的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認識那老頭子?」瞧她喃喃自浯,縱是提到刑鐘海讓他心情顯得紊亂,可仍沒錯失若亞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愕。
「不……我不認識他……」搖著頭,她否認刑奕磷的問題。
我認識的是你啊!我欠了你三年的光陰,還害你被趕出富貴之家,流落異鄉!
忍不住的在心底吶喊,心中萬般的歉疚全在此時涌現,眼眶中不由得泛起閃閃的淚光。
「那你為什麼表現得這麼怪異?」著實不習慣這樣的她,刑奕磷皺起眉頭審視她。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向有著果斷而明快的處事風格,不曾這樣吞吞吐吐得像是要隱瞞什麼似的。
「難道你和他有仇,所以不想讓我知道你認識他。」刑奕磷隨意的猜測著,腦中突地精光一閃,爆出一個更加無厘頭的理由,「還是你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所以此刻情緒復雜?」
「你別亂說!」簡直不能相信他的腦海中竟能想出這般荒謬的答案。雖是心境復雜,若亞也忍不住的被他給逗笑了,「我才不是什麼私生女,更不是什麼要報家仇的女人,我只是訝異你竟會是刑家的人。」
雖然她對他的評價不高,可是要是和刑家那些紈挎子弟比起來,他還真是成材太多了。
不但在異地白手起家,而且除了脾氣大了點、行為輕佻了些,但在公事上精準的眼光卻是沒得說。
必于塑方集團的事她略有耳聞,更何況她和水月還是好朋友。
「怎麼,不像嗎?」人到了刑家的門口,刑奕磷反倒不怎麼想下車了。「不過他們里面的人沒幾個承認我這個私生子就是了。」
不知怎地,他和若亞說話少了些許的火藥味,甚至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他真實的一面。
仿佛可以感受到他輕佻背後的無奈之情,若亞的態度也有了些改變,那不只是因為他曾經救過她,還有一些是因為知曉他生在富賈之家的無奈。
「是不太像。」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若亞話鋒一轉,「你希望我今天怎麼配合你?」
她相信他今天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帶她來這,絕對有他的目的,瞧瞧他一整個下午鐵青的臉色,想必是刑家有人得罪他。
「那老頭子今天要我回來,是想借由我去巴結駱氏,所以……」他的話沒說完,他相信憑若亞的聰明一定可以了解。
「所以你要我假扮你的女友,最好還是風騷一些,或是粗魯一些,好讓你父親面子掃地,壞了他的大事。」若亞聰慧的接口,不料刑奕磷的臉色卻突地大變,原本還算輕松明快的氣氛倏地凝窒。
「他不是我的父親,他不過是一個精子提供者。」冷冷的更正她的話,眉宇之間的怨懟是那麼的明顯。
「抱歉!」真誠的道歉,若亞同時給了刑奕磷一個保證,「我保證絕對能讓你達到目的,算是我說錯話的賠禮。」
既然人家都已經低聲下氣,他若是再這麼無緣無故的火下去,豈不是太沒風度,于是刑奕磷真心的贊道︰「其實和你說話真的是——件很享受的事情,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是嗎?我怎麼覺得每次和你說話,你都是一副恨不得一把掐死我的樣子。」
「當然,我指的是你不伶牙利齒的時候。」刑奕磷很快的加了一個但書,而這個但書則讓兩人有默契的相視一笑,過往的怨恨似乎也在這一笑中消弭于無形。
刑奕磷望著她的笑容好一會,待心里那陣因重回到刑家大宅而起的不舒服感終于消退了些後,他才看向若亞,「走吧!懊是進去的時候了。」
看他下車繞過車頭的晦暗身影,若亞的心微微一揪,他會有今天,她該負的責任很大,若不是她,或許他也不需經歷顛沛流離,可以待在刑家當大少爺。
將手遞給紳士的幫她開車門的刑奕磷,若亞突地巧笑倩兮了起來,「需不需要扮演一個煙視媚行的女人呢?」
刑奕磷搖了搖頭,看著她臉上那夸張的媚笑,原本沉重的心情竟奇跡似的好了些,他忍不住的贊著她慧黠的心思,「你不身為一個男兒身真的有些可惜。」
「是啊!如果我是一個男人的話,就更能幫你嚇死那一幫眼中只有錢的勢利鬼了。」
話一說完,若亞主動的將手勾進他的手臂中,甚至將整個身子都偎進他的懷里。
從正面看過去,他們十足十的像是一對甜蜜的戀人,只不過若亞刻意將臉上的笑容變得夸張些,有點像是賣笑的輕佻女人。
「你啊!」看了她令人激賞的表現,刑奕磷真誠的笑開來,挽著她大步的走進刑宅。
十年了,真不知道刑宅里頭究竟會有什麼在等待著十年未歸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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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嘈雜的大廳在刑奕磷挽著若亞的手臂走進來時倏地停止,好些個上了年紀的生意人,吃驚的望著此刻邁步走進來的男人。
咦!他不是刑家的那個殺人犯兒子嗎?怎麼刑家會接受這樣的男人再重新踏進家門呢?
隨著這樣的想法,竊竊私語的聲音開始在宴會的大廳中流傳著,那幾乎是清晰可辨的私語聲,難听的讓若亞不由得皺起眉頭。
當那話語愈來愈傷人,若亞抓著刑奕磷的手臂也愈緊,察覺到她情緒的轉變,刑奕磷的臉色一黯,低聲在她的耳際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否則一旦被他們貼上了和我一起廝混的標簽,你想再嫁人豪門就沒機會了。」
話是說得輕松,可若亞卻可以清楚的辨認其中的無奈與苦澀,只見她將他的手握得更緊,英氣十足的道︰「我章若亞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打退堂鼓。」
她的話再次勾起刑奕磷心中的一股暖流,只見他緊緊的握著若亞的手,似是目中無人的站定在大廳的正中央,渾身的傲氣絲毫不因那樣的竊竊私語而減損。
「你來干什麼?」不懷好意的質問突地在他們的耳際響起,惹得兩人同時轉過頭去。
映人若亞眼簾的是與刑奕磷有幾分相似的面孔,可他那一身流里流氣的氣質,看了就讓她覺得礙眼,看來這就是刑家的敗家子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