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若惡思流轉的同時,刑奕磷已然冷冷的開口了,「大哥,爸他六十大壽,我這做兒子的怎能不回來參加呢?」
「我呸!」刑奕方粗俗的眸了一聲。「你這個被趕出家門的野雜種,憑什麼走人我們刑家的門。」
刑奕方的話不但刻薄而且惡毒,听在若亞的耳中,迅速的勾起她的怒火。「哎啊!磷,怎麼,你這堂堂塑方集團的副總裁,還沒有什麼資格人你刑家的門啊?」蛾眉微蹙,若亞狀似不滿的以白皙的手指輕輕在的刑奕磷寬闊的胸膛上撫著,放浪輕佻的教那些道貌岸然的富有人家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親親!」親昵的低喚一聲,刑奕磷一把攫住若亞做怪的手指,免得自己因為她那刻意的撩撥而出丑。「既然人家不歡迎我們,那麼我們就走好了。」
「嗯!」噘著唇,若亞風情萬種的點著頭,嘴里卻依然不留情面的說︰「我們還是快點兒離開這里,這里的氣味真是古怪得讓人難受。」
看著一群人因為若亞的話開始東聞聞、西嗅嗅,刑奕磷忍著即將爆出胸膛的笑意,攬著她的肩就要離去。
其實他並不真的想要離去,因為他想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完,更何況他相信刑鐘海也絕對不可能讓他離去。
畢竟現在在刑鐘海的眼中,他可是能助他事業的一顆棋子,他當然不會錯過利用他的機會。
「咳!」兩人邁不到數步,一陣清嗓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人才剛回來就走,像什麼樣子。」
恍若摩西隔開紅海似的,刑鐘海此話一說,眾人自動的向兩旁聚攏,空出一條走道,讓刑奕磷與刑鐘海得以遙遙相望。
「看得出來,你這里並不歡迎我,我又何必回來自找晦氣呢?」刑奕磷淡淡的說,其至連身子都沒轉過來。
「誰說這兒不歡迎你,這是你的家。」忍著氣,為了自己搖搖欲墜的事業,刑鐘海就算對他今天的行為再不悅,也只能當做沒看到。
「哦!是嗎?」听到刑鐘海的話,刑奕磷緩緩的摟著若亞回過身來,一雙深邃的眸中散發著幽黯的氣息,他喃喃的輕問︰「我不過是個私生子,怎麼配成為刑家的一員呢?」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他們刑家的律師到看守所看他的時候,曾經轉達過刑鐘海的話——刑家沒有你這樣丟人現眼的孩子,你一個私生子果然是上不了抬面。
曾經他是多麼的輕蔑他,怎地現下他卻又改了口呢?該說是財富的誘惑足以使人喪失所有的羞恥心?
「什麼私生子?」刑鐘海臉上縱使被刑奕磷堵得一陣青白交錯,可仍力持鎮定,以寬宏大量的姿態看著他,「你終歸是我們刑家的孩子,不管有什麼過錯都是值得被原諒的。」
窩在刑奕磷懷中的若亞听著這樣虛偽的話浯,忍不住的為刑鐘海的無恥翻著白眼。
明明是將人當成圾垃般的趕出去,可現下有了利用的價值,以前說的話便盡皆不再算數,真的惡心透了。
靶受到懷中人兒的動靜,刑奕磷即使明知現下情況並不合適,可仍忍不住的低頭察看若亞的反應。一見著她正猛翻著白眼,低沉的笑聲忍不住自他的喉頭逸出。
听見他類似取笑的笑聲,若亞不甘示弱的用力朝他的腰部捏了一把,然後還不忘橫瞪了他一眼。
他們倆這般肆無忌憚的舉動看在刑鐘海的眼中,就像是熱戀的情侶正在打情罵俏似的,忍不住心海中的怒氣翻騰。
他的兒子竟然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這教一向在商場上縱橫慣了的他,怎能忍受得住。
「哪來的野女人,男人們在說話,還這麼沒個正經,奕磷你還是快將這般不知輕重的女人趕出去吧!她配不上我們刑家。」
「喔!」滿含興味的眸光射向自己名義上的父親,看著他幾近七竅生煙的模樣,知曉他已經沉不住氣,心中忍不住的一陣快意。「就不知怎樣的女人才適合刑家?」
他這一問正好問進刑鐘海的心坎,只見他蒼邁的老臉上,頓時堆滿慈愛的笑容,朗朗的說︰「我已經幫你找著了一個好媳婦。」
「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濃眉微挑,他佯裝不知道的問。
其實以塑早就已經將刑鐘海的打算完整的告訴他,他也知道他準備攀上哪家的千金,來拯救他瀕臨破產的事業。
「就是駱氏的千金,駱老已經承諾,只要你娶了他的女兒,刑駱兩家的事業就全由你來經營管理。」
誘之以利一向是刑鐘海控制自己兒子們的方法,他相信這招用在刑奕磷的身上一樣有用。
畢竟有哪個男人不愛權勢,縱使現在刑奕磷已經是塑方集團的副總裁,可總也是端人家的飯碗,哪有自己做老板強呢?
可他不知道的是,龐大的塑方集團有一半是刑奕磷的,他這個跨國集團的副總裁又哪會將兩家小小的公司放在眼底。
只要他願意,不管是刑氏或駱氏,隨時都可以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不點破,只是因為還想繼續玩著這個游戲,謎底太快揭曉豈不顯得無趣。
「這麼好的條件倒是可以好好的考慮考慮。」刑奕磷只手撫弄著下頷,仿佛真的在考慮接受刑鐘海的條件。
「爸!」而待在一旁的刑家長子刑奕方卻已經沉不住氣了,眼見自己的父親想要將屬于他的刑氏交給一個他自小就鄙視的私生子兼殺人犯,他就一肚子的鳥氣,于是忍不住的質問著自己的父親。
「他不過是一個私生子,憑什麼可以得到刑氏,憑他那點能耐,給他個總經理當當就算了。」
「你給我閉嘴!」刑鐘海低喝自己不成材的兒子,若不是他們不爭氣,他現在有必要對著刑奕磷低聲下氣嗎?
敝只怪那駱家千金誰不看上,偏偏就看上刑奕磷,否則他又何必三催四請的把當初被他趕出門的刑奕磷給找回來。
瞧瞧憶帶來的是什麼女人,仿佛沒有骨頭似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偎在刑奕磷的身邊,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家婦女。
「磷,你到底好了沒,不是說過只要來這兒轉轉,怎麼現在一待就是這麼久。」一直久未出聲的若亞終是听不下去,于是故意以軟軟的聲調催促著。
「好了,就好了。」輕拍著若亞的背,刑奕磷溫柔的安撫著。「等會兒我帶你去跳舞。」
「奕磷,這駱家可算是大戶人家,我看你身邊的這位小姐似乎不適合繼續留在你的身邊。」刑鐘海婉轉的提醒著刑奕磷,不料卻被刑奕磷給倒打了一耙。
「話先別交代的這麼早,我可還沒答應娶那富家女。」刑奕磷不在乎的語氣,仿佛對于刑駱兩家的事業看不上眼似的。
「刑奕磷,你別給臉不要臉。」看刑奕磷臉上那種愛要不要的神情,刑奕方忍不住氣結。「爸,何必找他呢?他不過是一個殺過人的殺人犯。」
「說的也是!」不顧四周指指點點的聲音,刑奕磷點了點頭,應喝著刑奕方那輕蔑的話。
「你這不孝子始我閉嘴,我在和你弟弟說話,你少給我插嘴!」刑鐘海低斥著自己不成材的長子,隨後對刑奕磷陪笑的說︰「奕磷,你別听你哥胡說,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要輕易放棄啊!」
「我還真的得考慮考慮,為了那種驕縱的富家女,值不值得我放棄這懷中的美人兒!」語畢,刑奕磷還順勢偷吻了若亞一記。
「你……」好話說盡,卻得不到刑奕磷的承諾,刑鐘海頓覺老臉掛不住,一股怒氣再也壓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