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手臂望去,這才赫然發覺自己的手竟被刑奕磷牢牢的握在掌中。
他怎麼會在這兒!現在都已經大半夜了,他不回家去,還留在這兒干什麼!
滿心的疑問兜在她的心間,但那種不再寂寞的感覺卻在她的心湖中劃過一道暖流。
她細細的審視著刑奕磷的臉龐,只覺其上漾滿了疲憊,情不自禁的她探出了沒被他握在手中的那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輕撫著他俊挺的臉龐。
可盡避她的動作已經很輕柔,可仍驚醒了這兩天一直睡不安穩的刑奕磷,于是趕在他睜眼前,若亞的手迅速的撤離他的臉。
而當刑奕磷睜開了而滿血絲的眼眸後,第一件事便是打量著躺在床上的若亞。
在他對上了她清澄的雙眸後,一顆高高吊了兩天的心終于放下來,臉上亦漾起溫柔的笑容,關心的詢問著若亞。
「你終于醒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問著問著,他的手還輕柔的探向若亞的額際,想要確定她有沒有再次發燒。
盡避他的舉動讓若亞覺得心暖,但她仍是平靜的說道︰「我沒事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不是沒有發覺他溫柔的眼神,也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憂心早已超越了上司與下屬的關系,但既然明知無法接受,所以若亞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恍若沒有听見若亞的逐客令,刑奕磷徑自的站起身來,雙手還忙碌的在病床旁的小癟上搜索著。
「你在干什麼?」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若亞沒好氣的問道。
他一向心高氣做得緊,那為什麼她的逐客令都已經下得這麼明顯了,卻不見他有任何一絲的不悅。
「你躺了那麼久,肚子一定餓了,剛好水月今天下午來的時候帶了一些湯,所以我打算倒一些給你喝。」
「我不餓,不要喝湯,你趕快先回去吧!」不顧自己紊亂的心跳,若亞再次下逐客令。
這次不想再假裝沒有听到她的話,刑奕磷霍地轉身,銳利的雙眼微微的眯起,臉上的笑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可以讓人輕易辨認的怒氣。
「你覺得我是一個可以放著自己的女人在醫院不顧,只顧著經營自己事業的男人嗎?」
刑奕磷的憤怒讓若亞微微的瑟縮了一下,向來不饒人的嘴也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應該不是!」
「那你就沒有什麼理由再趕我離開。」對于她的答案,刑奕磷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翻身過去繼續為她盛湯的動作。
呆愣的看著他固執的舉動,若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咕噥地說道︰「可是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嗯?」刑奕磷的嘴里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原本放松的肩膀倏地挺直,頗有進入戰備狀態的感覺。
「本來就是嘛!我從來就不曾是你的女人,你當然也沒有義務在這里陪我。」她嘟嘟噥噥的一長串抱怨毫不意外的再次引來了他的怒目相視。
只見他一手端著雞湯,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她,里頭的怒氣再次毫不保留的射向她。
這輩子,她是惟一一個可以讓他願意親手伺候、照顧的女人,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的不識好歹,三番兩次的想要撇清他們之間的關系,真是教人生氣。
「你……你瞪什麼瞪?」經過方才的那一番對峙之後,若亞原本虛弱的勇氣頓時全數的回了籠,不甘示弱的她立時也跟著瞪了回去。
「我說過我要你,你就是我的女人。」既然這個女人還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場,他是不介意再重復一遍。「我也說過我不是你的女人。」真的沒有見過這麼番的男人,感情不應該是兩情相悅的嗎?憑什麼他說了就算。「你……」恨不得一手掐死頑固的她,難道要她當他的女人真有這麼委屈嗎?「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是又怎麼樣?你不要以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得要以身相許。」喝,這麼快就討起恩情,就知道這男人向來不安什麼好心眼。
「如果我真的要你以身相許呢?」微眯著眼,這種毫無理由的拒絕幾乎要讓刑奕磷徹底的抓狂。
「答案是不!」刻意的忽略自己蠢蠢欲動的心跳,若亞干脆的說道。
「你簡直是不知好歹!」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碗,刑奕磷的語氣倏地變得輕飄,龐大的身形已然緩緩的逼近了若亞。
「喂,你想干嗎?」兩人之間愈來愈窄的距離讓若亞開始不由自主的緊張,她拼了命的往退後,可偏偏身下的床就這麼一丁點大。
「我想干嘛,只是想要讓你承認你是我的女人。」邪魅的勾起了一抹笑,看著她防備的眼神,刑奕磷頓時覺得可笑。
向來對于他想要的東西,他從來沒有拿不到手,對她當然也是一樣。
猝不及防的,他的手已然攫住了她小巧的下頷,有力的雙手以著適當且不傷人的力道,阻止了她的回避。
「你……你別亂來,這里是個有法治的國家。」
盡避害怕得心頭狂亂,若亞仍努力的壓抑畏懼,朗聲警告著。「而且我是個傷患,要是我有個什麼萬一,你肯定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法律?!」不屑的冷嗤一聲,顯然這個小妮子還沒有搞清楚他在美國是靠什麼起家的。
黑社會耶!這世界上真有怕警察的黑社會嗎!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麼就不會有黑道的存在了。
「你……」若亞還要再說什麼,但刑奕磷卻已然快一步的封住了她的小嘴。「唔……唔……」顧不得腰間傳來的疼痛,若亞奮力的想要掙扎,可是他發現了她的意圖,長手長腳的立時制住了她的蠢動。他的吻來得既深且狂,讓若亞不能拒絕,只能接受。漸漸的他那嬉戲般的舌挑起了她身軀內的因子,不自覺的,她停止了一切的掙扎。從抗拒到接受,再從接受到投入,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經不是若亞所能控制的了。刑奕磷滿意的發覺她的投入,狂熱的吻變得溫柔,一寸一寸的吞食掉她所有的抗拒。直到他認為這樣的懲罰已經足夠讓她認知自己的地位,他才滿意的放開了氣喘吁吁的她。「口不對心的女人!」以指月復輕撫著她那被他吻得紅潤的唇,刑奕磷似是嘲弄,似是寵溺的說道。他的話讓她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蛋倏地變得火紅。「你……你……」感受著唇畔不斷傳來的熱力,若亞頓時驚覺自己似乎並不那麼厭惡這樣親密的接觸。
以往的認知全因他的狂妄而變得紊亂,若亞現下真的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又不想要什麼了。
眼見稍稍回過神的她小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為了避免她再次說出他不想听的話來,刑奕磷索性以威脅的語氣說道︰「在意你要說的話,否則我不介意再次讓你認清事實。」
終于,若亞認命的閉上了嘴,因為她還不想在沒弄清自己的意願之前,再次被他的氣息弄亂思緒。
刑奕磷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威脅奏效,這才再次的回過身去,愉悅萬分的為她張羅著熱湯。
而若亞則怔怔的望著他那寬闊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探手自己猶有余溫的唇畔,她這才訝然的發現本來應該厭惡男女之間親密的她,竟然一點也不討厭這樣親密的接觸。是因為他嗎?
這個疑惑在她的心底生了根,也讓她平靜的心湖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第七章
輕輕松松的幾個步伐,刑奕磷滿面春風的跨著愉悅的腳步,連門都懶得敲的就椎門進入方以塑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