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有什麼法子?」不抱希望的姑且听之,就算西門夏永的良計不通,他還是有辦法撬開那女人頑固的腦袋,這輩子他是和她耗定了。
「反正金銀珠寶堆眼前,再加上風度翩翩的噓寒問暖,要是再不行就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這三計包管教在柯女人對你死心塌地。」
「去!」江毅軒不悅的啐了一聲,要是玉如意真的這麼好搞定的話,那他也不必這麼煩了。
就是因為她什麼都不要,不管他替她做什麼,她都毫不領情,他這才煩惱啊!
心煩意亂外加上口干舌燥,氣田的江毅軒完全忘了自己一杯就醉的習性,又一次在好友們來不及阻止之際,執起了置于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眼睜睜的看著那酒入了他的喉,西門夏永和柳天青頓時傻了眼的瞪著他。
嘖!又醉了?
但不一會,西門夏永臉上的驚愕轉為淺笑,然後變成了奸笑。
「呵!這下可有好戲瞧了。」
「此話怎講?」
「生米煮成熟飯的好時機嘍!」西門夏永的話聲一落,完全不理會柳天青的有听沒懂,立時攙著步覆不穩的江毅軒回家去一偷香嘍!
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隔桌有一雙眼正偷偷模模的望著他們的舉措,而且笑得比西門夏永更好更詐。
第六章
「砰!」地一聲悶響;在萬籟俱寂的深夜中顯得格外的清晰與巨大。原要步向床榻的玉如意也因為這聲巨響而頓住了腳步。
微眯著眼掃向那聲響的來源,她暗自沉吟著是否該去一探。
唉!要不是綠環被她遣回「四季紅」去辦些事,她這會兒也不用在這兒傷腦筋了,因為向來好奇心重的綠環一定會在那聲巨響響起時,率先沖去探個究竟。
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她再次移自己的腳步,繼續往床榻邁去,艷紅的小嘴還不停的喃道——「罷了!既然腳踩的是別人的地,又何必這般好奇呢?反正在這暢江園就算天塌了下來,也會有旁人頂著……」
但偏偏她這廂的喃念還沒完,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會兒,玉如意的柳眉皺得更緊,但即使再不願她也只能腳跟一旋,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豈料她這才打開房門,突地一個龐然大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她倒去。她嚇得反射性伸手一推,然後便服睜睜的看著那龐然大物轉他個方向的向屋外倒去。
「嘖,玉姑娘好狠的心啊!沒想到這家伙心心念念的要來瞧你安好否,你竟然就這麼睜眼眼的看著他跌倒,也不肯伸手相助,要是他這一撞,擅成了白痴,你可怎麼辦喲!」
玉如意冷跟往那說話者的方向一掃,西門夏永頓時覺得一陣寒風掃過。
真是奇怪了!這是一個小小的清官,就算頂著花魁的名號,也不可能有這般讓人驚詫的氣勢啊!
難道眼前這艷冠群芳的女人真如江毅軒所說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嗎?
「你們把他帶來為做啥?」
很明顯的,江毅軒是醉了,他這兩個朋友也奇怪,這時不把他送到他自己的房間,還把他帶來這兒做什麼?
「因為他……」西門夏永一邊說還一邊伸腳推了推躺在地上正努力想要爬起來的江轂軒,「他吵著要來這兒找你,所以我們就帶他來了。」
他說得是理所當然,面站在一旁的柳天青則是不忍見著江毅軒躺在冰冷的地上,連忙想要步向前把他扶起來。
不過他的動作始終沒有西門夏永來得快,只見他腳往前斜伸,硬生生的擋住了柳天臂。
「西門,你干麼?」
他不解的抬眸問道,身子還自動的轉了向,可是不管他怎麼轉,就是轉不到江毅軒的身邊。
「你于麼多事?這里的主人家是你嗎?」斜眼睨著他說完,雙手環胸的西門夏永視線一轉便溜到了玉如意身上。
「西門爺,我看你還是把他帶走,否則他注定得在地板上睡上一夜。」
她這花魁縱橫青樓那麼長的時間,看過的男人何止千百,更別說暗地里還是大名鼎鼎的玉靈通,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西門夏水這會兒打是有什麼主意,而她則拒絕上當。
「嘖,想想看他曾經冒著被凍死的危險,在寒風刺骨的冰水中救你,小氣如他又花了大把大把的銀子,請來了神醫,還開了他視若珍寶的藥倉,天山雪蓮、千年人參,全往你的口中灌去,他為你費了這麼多的心思,而你——」
說了長串的西門夏永不顧玉如意的臉色愈來愈黠,也不顧柳天青跟幾乎快眨得抽筋的暗示,咽了口口水之後,又繼續說道︰「而你竟然見死不教,任由他躺在冰冷冷的地板上,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玉如意已經懶得再繼續戴著溫婉的面具,直接大刺刺的接受了他的評語,甚至以事不關己的態度說道︰「你那麼有救人的情操,自己不會把他扶起來送田他的房間嗎?我這間小廟可容不了這尊大佛。」
耙情這個西門夏永是來替江毅軒討債的?可惜的是她連江毅軒的面子都不怎麼想賣了,怎麼可能地賣他面子。
‘你……你……」頭一次看到「見死不救」得這麼理所當然的女人,西門夏永伸長了手,直指著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別再你你你個半天了,若是不想他著了涼,還是趕快將他帶走吧!」玉如意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結巴的模樣,沉悶了幾天的心頭突然愉悅了起來。
再轉頭一瞧,那個死要錢的鐵色雞正撫著撞到堅實地板的後腦勺發出細細的申吟,她的心情便更快樂了些。
「西門,我看我們還是把毅軒帶回去好了,就這麼任他躺一夜,明兒個他可要病了。」
向來心軟腸的柳天青看著躺在地上,女人不管,男人不理的江毅軒,不忍心的建議道,沒有想到他的善心卻為他換來了一記結實的白跟。
「病了就病了,誰讓他沒眼光的看上這種冷血心腸的女人,病死活該!」西門夏永沒好氣的啐道,然後不容柳天膏拒絕的拉了他就走。
「這樣不好吧!西門!」頻頻回頭的柳天青仿佛害怕江毅軒會死于非命。
可偏偏西門夏永鐵了心的就是不肯放開他,反面揚聲說道︰「如果毅軒就這麼去見閻王了,那也是他的命,誰讓他要愛上這個不知感恩的蛇蠍。」
氣呼呼的說完了話,他索性帶著柳天青,使起了輕功往圍牆邊一跳,連大門都懶得走了。
低頭看看躺在地上的江毅軒,再看看那相隔不過三步的門檻,玉如意當下決定就讓他躺在原地好了。
雖然說他的身材稱不上是壯碩,可也不是她這個女人可以搬得動的,更別說她現在功力並不如前,所以……聳了聳肩,玉如意踩著優雅的步伐正打算回房之際,突地腳下仿佛生了根似的,怎麼樣也動不了。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那醉癱了的江毅軒雙和不知何時已經攀至她的腳踝。
「喂,你干什麼?」發現這種窘狀,她氣急敗壞的晃動著腳想要甩開他,可不論她怎麼甩就是甩不開,害得她只能氣急敗壞的迭聲低喊,「你快放手!」
「不放,放了你就要跑走了!」方才還混沌不明的腦袋,經過那重重的一撞,再加上寒風的吹拂,其實江毅軒早已醒了大半。
他本該可以自己起身回房,可是偏偏他瞧見了玉如意無情的準備任他在寒風中度過一夜,怒氣一起,他打定了主意要藉著酒意鬧她,好一報她無情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