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妹日前落入了糊中,受了寒,病了!」事關十九妹,自然隱瞞不得,于是胤溏只好如實說。
「病了!?」听到他的回答,康熙心驚,又是一連串的問題。「病得嚴不嚴重?快、快召太醫,去為如意治病去。」
「皇阿瑪……」胤溏正待要說什麼,但心急如焚的康熙壓根就沒有心情听,只是揚聲喚來守在門外的太臨李總管。
「不、不行!朕得去瞧瞧她去,李總管快去備轎,朕要出宮!」
「皇阿瑪,您去不得啊!」還不等李總管應聲,胤溏已經搶先說道。
「朕是她的阿瑪,為何去不得?」他勃然大怒的反問。
「現在如意堅持不回宮,您這麼大刺刺的去探訪她,她領不領情是一回事,可您難道不怕皇後她……」胤搪話末競,但康熙顯然已經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昂藏的身子頓時因為兒子的話而微震,康熙的急切柱一抹無奈給取代。
可就算見不得,至少問問總行吧!
「那她現下可好?」
「好,而且皇兒認為十九妹這次大難不死,或許終有後福。」胤溏的臉上閃著神秘的笑容,讓康熙瞧出了一絲興味。
「哦,此話怎講?」
「十九妹這次沒在如意閣養病,反而被人接到了暢江園。」
「暢江園!?那是什麼地方?」
「京城第一首富,江毅軒的住所。」
「他喜歡上了如意!?’不如兒子般喜悅,康熙沉下了臉問道。
如意這輩子沒當過他一天的女兒,他總巴望著能將她接進宮來,喊他一聲「皇阿瑪」,雖然他嘴里嚷著要幫如意賜婚,可那不過是逼她進宮見她一面的手段。
如今真冒出一個男人,為人父的康熙自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猜他是愛上了如意,可如意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
‘快,快派人去把如意接出來。」康照連忙下令,就怕只要稍晚一步,他的女兒就要被「狼」給吃入月復中了。
「皇阿瑪!」胤溏沒好氣的低喊,顯然對于父皇的急切頗為不解。「您不是總嚷著想替十九妹找一門好親事,可怎麼現下出現這麼一個人,您就忙不迭的想要破壞呢?」
「朕……」九五之尊被問得啞口無言,好半晌之後,他才落寞的承認道︰「你十九妹固執得不願進宮,現下朕都拿她沒有辦法了,如果等到她成了親,朕不是更見不著她了嗎?」
「可皇兒卻認為,這不失為一個好機會,皇阿瑪怎不想想,若十九妹真能得了個好姻緣,那說不定就能懂得情、識得愛,或許也就能懂得皇阿瑪當年何以忍痛讓銀妃出宮的原因了。」
「可是……」還是不舍啊!
但他知道胤溏說得倒是真的,就算他再不舍,也該為如意尋找一門好親事,否則豈不是太對不起銀妃了嗎?
「那個江什麼的人品可好?」兒子的一番話讓康熙轉了態度,于是連忙問起了江毅軒的人品。
「人品好是好,是個經商的料,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制得十九妹那執拗的性子。」
胤溏想到那日他在暢江園的屋頂上,看到十九妹在與江毅軒對陣時吃了癟的模樣,忍不住臉上多了一抹暢快的笑容。
「喔!此話怎講?」這話倒是勾起了康熙的興趣,他倒真想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能夠制得住連他這九五之尊都無法撼動其意志的女兒。
「那個男人可厲害呢,他就這麼三言兩語……?
胤溏娓娓道出他的所見所聞,康熙听得興味,也听出了心得。
他在心底盤算著,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之後,這個男人真能成為他和女兒之間重續父女情緣的橋梁。
看來他真得好生琢磨琢磨了。
第五章
沉著一張臉,玉如意望著窗台外的秋風瑟瑟。
她的心象外的景致一般清冷。就像是一只被莫名禁錮的鳥兒,無法享受翱翔的快意,自然不樂。
「姑娘,該喝藥了!」被派來服侍她的丫環,小心翼翼的朝著坐了一整個早晨,宛若石像般的她說道。
「不喝,撤下!」看也不看那碗烏漆抹黑的補藥一跟,玉如意冷聲的喝令道。
「可是……」
「下去吧!」她再一次厲聲的喝道,許是那血液中的貴氣發揮得淋灕盡致,所以眼前的丫環即使明知可能受罰亦無法不從。
但她仍小心的將藥放在桌上,並在合上門前對著玉如意說道︰「姑娘若是得空,還是先喝藥吧!否則對身子不好。」
那門才關上,窗外忽地閃進了一人,玉如意一見來人,臉上頓時漾出一朵絢麗的笑花,一掃方才的郁悶。
「屬下見過主人!」宮圍城恭敬的行禮,雙跟可是仔細的審視著玉如意,對她被帶來暢江園這事有著明顯的憂心。
「見你回來我就放心了。」仿佛見著了親人似的,她連忙示意著他坐下。「對了,綠環呢?」
照理說,她被帶到這兒,依綠環的性子著實沒有理由不跟著來,可是她都已經醒來兩天了,卻總沒見著綠環,讓她著實有些擔心。
「綠環她也病了,她成天躺在病床上吵著要來伺候你,是我不讓她來。」
以為玉如意是要責斥綠環的不盡責,向來沉默的宮圍城破天荒的為綠環解釋了一大串。
「哦!怎麼病了?」一听到綠環也病了,突生的關心讓玉如意忽視了宮圍城的異樣,她連忙問道。
「染了風寒,誰讓她自從主子被帶到這兒後,便日日來暢江園門外守著,太過憂心疲累的結果就是也病倒了,逼得我把她鎖在如意閣之中,她才肯听話養病。」
爆圍城的話語里有著寵溺的憂心,這次精明的玉如意可沒漏听了,只見她臉上漾著暖昧的笑容,這笑讓向來嚴肅的宮圍城臉頰飄上一片紅雲。
「這丫頭向來不听話,想必為難你了吧!你放心,等回如意閣之後,我會好好的替你教訓教訓她的。」
「不用了,其實綠環會這樣也是因為太過憂心了,所以……」
「所以我也不用太過責難她了,是不是?」玉如意心知肚明的接下去說道。
想來這綠環與宮圍城應該是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已經成了郎有情妹有意的一對兒了。
瞧瞧他的在乎,不活月兌月兌又是另一個江毅軒嗎?
天啊!她的思緒怎地又飄到那個可惡的男人身上了呢?玉如意猛地搖了搖頭,希望將「江毅軒」這三個宇搖出她的腦海。
不是極度的氣怒他嗎?現在她應該趕快要宮圍城掏出一百萬兩,然後抬頭挺胸,什麼都不欠的步出暢江園,並從此與那只鐵公雞形同陌路才是啊!
「主子想太多了,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宮圍城尷尬的一笑,同樣的忽略她那莫名的搖頭舉動。
「算了,先別說這些了,你是先想辦法把我弄出這里吧!」玉如意的語氣帶著些許的哀怨,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她在這兒過的是什麼水深火熱的生活似的。
其實在這兒,錦衣玉食,補湯良藥一點兒也少不了,更別說江毅軒特地為她準備的使喚奴才,根本將她當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大小姐在伺候著。
以前總听人家說,江毅軒是只鐵公雞,鐵算盤!
但現下她可真有點懷疑這種說法的真實性了,畢竟他對她是一點也不小氣。
「屬下隨時可帶主子離開。」說起這事,宮圍城立刻正色地說道。
「我知道你有這能耐,但我想堂堂正正的走出這兒,所以你去替我準備一百萬兩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