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誘白虎 第16頁

但銀舞卻貪戀這樣的景象,那種活躍的生命力,讓她的心情好了許多,甚至讓她忘卻曾經有過的傷害。

卸下了侍妾的身分,她努力地扮演好一個單純的僕佣,雖然下人之中難免有人對她另眼相看,甚至惡意欺凌,但她卻不將這些放在心上。

單純的過日子是她的想望,所以她讓自己的生活單純化,不再去胡思亂想,用心的體會這得來不易的單純。

尤其最近望鋒領兵出外討伐據山為王的叛軍,少了他存在時的壓力,銀舞的心情書輕松許多。

提著沉重的大水桶,她繞著園林步道,邊欣賞風景邊往里邊走去,準備先去打些水,免得廚娘待會又要罵她仗著自己的特殊身分而不努力工作。

就在快要出後園之際,銀舞因貪戀風景而沒有注意到立于路中間的一個偉岸男子,猛地撞了上去。

"哎喲!"踫撞的疼痛讓她連忙將手中的大水桶一拋,搗上自己的鼻梁,掃視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只見一個器宇軒昂的陌生男子,雙眼不住的審視著她。

"你是誰?"問話的同時,銀舞的警心陡起,退後了兩步,"為什麼會在將軍府出現?"

"我是誰很重要嗎?"一派優閑的輕搖手中精致的扇子,二阿哥胤祁露出特有的迷人笑容,反問著她。

一路上已經听到不少關于鑒鋒最近和一個女人卯上的流言,他今天是特地前來會會這個讓鑒鋒怒氣沖天的奇女子。

"這里不是隨便人可以來的地方,若你是迷了路,還是快走吧!否則侍會若被侍衛們發現,那可是重罪一條。"胤祁臉上的笑容讓銀舞直覺他並不是一個壞人。于是好心的勸道。

"你在擔心我?"她的反應讓他覺得有趣得緊,這個方銀舞似乎不若傳說中的冰冷難近。

"最近貝勒爺在肅清叛黨,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一時的疏忽而失掉性命。"她一邊拾起地上的大水桶一邊解釋。

"你不怕我就是叛黨?"胤祁好奇的問道。

"公子器宇軒昂,不似叛黨。"手提著大水桶,銀舞浮起一抹輕笑,心中對于他的身分已有些許的猜測,不過卻不多言。只是催促著他離去。

"不過不管公子是不是叛黨,還是先離開才好。"

"姑娘真是好心人,就算在下真是叛黨,在姑娘的信任之下,怕也難以成事了。"原是無事找事,才想在等待鑒鋒之時,來看看能惹得鑒鋒狂怒的女子,沒想到她的淡然以對卻引起他的興致。

"你不會是叛黨!"銀舞肯定的說,並將自己的觀察心得說出。"公子渾然天成的貴氣與貝勒爺極其相近,想來公子若不是走錯路,便是來尋貝勒爺的舊識。"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倏地收起紙扇,胤祁輕擊著手掌,這個方銀舞不但有著嬌艷的外表,也是一個聰明的可人兒。

鑒鋒真是拾到一塊寶,只不過方銀舞又為何不願為侍妾,反而選擇當個女婢?這真是勾起他更大的好奇心。

「談不上聰明,不過是奴婢的眼利了些吧!」謙遜的說完,銀舞不願再多浪費時間,側身欲閃過杵在路中央的他。

"奴婢還有要事待辦,公子請自便。"

"銀舞姑娘請留步!"他伸出紙扇橫陳在她身前,阻止她前進的步伐。

"公子知道奴婢?"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擋,銀舞沒有驚惶失措,反而不疾不徐的問。

"想要不知道很難。"胤祁輕笑出聲,縱然鑒鋒的冷淡不能博得天下所有女子的青睞,可是卻少有女子能這樣徹底的拒絕他。

"此話怎講?"笑容盡褪,她淡然的話語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想來她方銀舞的浪蕩之名已天下皆知了,連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都可以輕易叫出她的名字,雖然他的語氣之中沒有輕蔑,但她仍不由自主的往壞處想去。

"一個能視名利如糞士,甘願為奴也不願為妾的奇女子,在下若是真不知曉,豈不可惜?"

胤祁的言語之中只有褒沒有貶,著實讓銀舞安心不少,但排拒之心猶存。"公子逾越了——"

"雖是逾越,但可否告訴在下,為何寧願為奴也不願為要的原因?"明知是交淺言深,可能得不到答案,可是胤祁仍是好奇的問了。

"不過是每個人的堅持不同罷了。"銀舞言簡意賅的說,側身閃過那柄紙扇,不願再多做停留。

豈料一個既教她熟悉也教地害怕的聲音突地憑空冒出,讓她微起寒顫的立于原地,寸步難邁。

"二阿哥好大的閑情,竟在這和個丫環聊天。"挖苦的語氣大過于尊敬,鑒鋒狂傲的個性在胤祁面前依然沒有收斂半分。

他一回府便見到胤祁留給他的信物,連忙到處尋找,只不過沒有想到,二阿哥竟會和方銀舞在一起?

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徹底的激起他的怒濤,方銀舞從不曾好好的跟他說過一句話,但卻在二阿哥面前怡然暢談,怎不教他生氣?

"奴婢見過貝勒爺。"無法逃避,銀舞只好僵硬的轉過身,自著一張臉曲膝行禮。

"既知自己是奴婢,為何在這和爺兒的貴客閑談,不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鑒鋒冷言冷語的說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何等尊貴的人物,憑你卑賤的身分,也配和他說話嗎?"

看她一副見了鬼似的模樣,他心中的怒濤不息反增,剛硬的心執意要借由傷害她來平息怒意。

听到鑒鋒那刻意貶抑的言語,銀舞愕然的抬起頭,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話。"奴婢不敢。"

他身上的戰袍還來不及月兌下,縱使那煥發的英姿刺痛她的心,淚意盈眶的她仍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他一眼。

上天是多麼不公平呵!他有著如神只般的外貌及權力,而她只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確實不夠格和他們多說一句,但這又是誰造成的呢?

原本平和心再次掀起了驚濤駭浪,但銀舞知道這樣的情緒是不被允許的,于是收拾起受傷的心,她匆匆的告退

目送著她單薄的背影倉皇的逃離,胤祁在心中嘆了大大一口氣,看來他這個屬下兼好友,打仗謀略懂得很,但對感情的處理就猶如稚兒。

就好像之前他探訪過的另外三個男人一樣,朱雀燁烈因為親手殺了最愛的人,現在已成無心之人,而青龍棣樊為了一個混血兒老是讓自身陷入險境,至于堂弟玄武海瀟他的意中人倒是尚未出現,所以還比較正常。

明明是有情卻又不願放段,執意用傷害來掩飾這種對他們而言陌生得可以的情愫。

"她是一個不錯的女人,其實你該好好珍惜她的。"胤祁由衷的勸道,方銀舞那不忮不求的態度,讓他難得的興起敬佩之心。

"不過是個尋常的伴罷了。"胤祁的勸說加深了鑒鋒的不屑,他惡毒的說,"甚至連侍妾都算不上,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送給你。"

對于他的固執,胤祁心中怒意涌現,但仍不動聲色,還故作驚喜狀。"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鑒鋒有點後悔自己的口快,畢竟他對方銀舞這個女人,還沒有膩了,只不過是在等待她的求饒。

可是出爾反爾一向不是他的作風,就算他再後悔,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那就這麼說定了,這個女人我今天晚上就要了。"胤祁刻意出這麼個難題給他。

"你……"鑒鋒這下可真的後悔了,二阿哥一向不近,怎麼這回卻對方銀舞這麼有興趣,看來為了自己的面子,他不答應也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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