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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烏雲遮月,但寬廣的庭院有無數個大紅燈籠映照,四周環境倒也明亮的可辨。
兩道傲然修長的身影分立兩旁對峙,而春曉溯院的守衛在津亢貝勒的命令下,不得不退居一方,隨時保持警備狀況。
驟然,劍光一閃,不知是誰先動手了,兩條人影在空中交手數招後,又重新飄落到原地。
第一回合的交戰,似乎沒有結果。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玉帨兒好不容易掙月兌侍女們層層的包圍,氣喘吁吁地跑到庭院,阻止他們打斗,
「小帨子,待會我把他腦袋砍下後,再好好陪你玩玩。」殷封嶄態意地斜睨她,但津亢貝勒竟無法趁機找出他的空門來加以反擊。
「我不許你砍津亢的頭。」恍惚間,她猶似看見殷封嶄的雙眼帶有沉痛的孤寂,是她的錯覺吧!
她的不許,造就了殷封嶄更為激烈狂狠的情緒,他非殺了津亢不可。
正當殷封嶄把劍尖徐徐指向津亢貝勒時,一聲刺耳的呼嘯聲突然響起。
這時,殷封嶄眉頭一擰,隨即深看玉帨兒一眼後,倏地拔高身子,縱身飛躍過眾人,消失無影,而津亢貝勒在他移動身形時,追趕上去,瞬間也失去行蹤,留下一群追也不是、不追又怕違令的侍衛們。
還有,就是怔愣在當場,陷泥於殷封嶄最終那道深邃眸光的玉帨兒。
第六章
「有沒有追到人?有沒有傷了他?殷封嶄有沒有受傷?你快說呀!」
玉帨兒在庭院枯等一刻後,急切地詢問返回春曉溯院的津亢貝勒。
津亢貝勒冷著俊容,一語不發地揮手屏退侍衛,接著,他表情深沉地攫住玉帨兒手腕,半強迫地拖她回玉寧閣。
玉帨兒幾時跟亂黨中人有所接觸,又跟那名叫殷封嶄的男子是何關系?
依他剛才在言語中對玉帨兒的放肆,加上她對殷封嶄的關心程度看來,他們認識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看情形,他就是讓玉帨兒不顧自身安危,硬要闖出春曉溯院的元凶。
是他太過縱容玉帨兒嗎?不僅讓她差點遭到反賊的傷害,也給自己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
他——是該想想其他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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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亢!津亢,不要一直拖著我,我自己會走。」
津亢一路上都不曾開過口,對她所提的問題更是一副不屑的陰郁模樣,這教她心底大為不滿。
直走到玉寧閣,津亢貝勒才放開她,而他出口的第一句話,卻讓玉帨兒憤慨的情緒轉為愕然。「你很關心他,是嗎?」
「我……」誰說的!她只是想知道有沒有逮到人而已,又沒其他意思。
「你很在乎我是否傷了他,是嗎?」
「我……」誰說的!她只是想知道殷封嶄是否受傷,根本沒其他意思。
「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被他所傷?難道在格格心中,津亢比不上一名區區小賊嗎?」津亢貝勒踩著冷硬的步伐向她邁近。
「你就已經站在我面前,當然不必再問。」他每逼近一步,她就心虛地退後一步,直到她抵住屏風為止。
「格格似乎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津亢貝勒雙手撐在她頭側,俯身探向她驚駭的小臉蛋。
「你是貝勒,他是平民,這不就很清楚了。」
「撇開身分,請格格再說一次。」
「不能比,不能比的。你比不上……不!是他比不上……」玉帨兒被他尖銳的問話,逼得語無倫次。
津亢貝勒的雙眼閃過一絲失望,隨即布滿陰殘的眸光。「津亢明白格格的意思了。」
他旋身背過她,拿起桌上冰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明顯的冷淡態度,讓玉帨兒也大感不對勁。
「你明白什麼?」連她都搞不懂自己,津亢又能明白些什麼。
「明白自己犯了一樣大錯,明白自己沒及時對格格……」表達他的喜愛,他以為玉帨兒會毫無保留地接受他的情感、迎納他的疼愛。
為什麼連太後及皇上都看得出他的心意,偏偏玉帨兒感覺不到。
不,他不會將玉帨兒輕易地拱手讓出,絕不!
「對我怎樣?」雖然有些擔心津亢的反常舉動,她仍是好奇地試探。
「沒及時對你……」
突如其來的強力踫撞,不僅打翻桌上的精美茶具,也把玉帨兒的好奇心給嚇呆了。
看著津亢鐵青的臉色,及槌打在桌上的猛拳,她心中暗自責罵自己多嘴。
一會後,津亢貝勒表情回復鎮定,語氣堅定地說︰
「格格先栘駕到含玉閣休息,津亢有急事需趕回京城一趟。」
「你回京城做什麼?」她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格格很快就會知道。」
這句模稜兩可的話,更使玉帨兒心中不安日益蔓延、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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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真,玉帨兒的擔憂與不安是對的。
在一個月之後,由京城頒下的一道聖旨粉碎了玉帨兒半自由的生活,連帶也讓她期盼中的希望全數落空。
聖旨中明定要她即刻返回京城,以重溫天倫之樂,這表明皇上已然知曉她病體痊愈的事情了。
「嶧忻向十七格格請安,格格吉祥。」一名貴氣俊雅男子朝玉帨兒拱身行禮。
「皇兄為什麼不派津亢前來護送本格格回去?」實在太氣人了,他居然向皇上泄她的底。
「這嶧忻不知。」其實他知情,不過津亢曾警告他不準向格格透露,他就勉為其難地做了個順水人情。
「哼!他是故意躲起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津亢到底在氣她什麼呀?讓她又要變回籠中鳥,而且再也無法見到殷混蛋,
她真的好想再見他一面,就算他喜歡掐她脖子也行。
「敢間格格何時出發?」格格回京之後,津亢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等我想出發的時候會告訴你。」玉帨兒臭著臉說。
反正聖旨只是說即刻,又沒有指定時間,她就盡量拖延,直到她甘願為止。
「是,不過格格如果太晚出發,可能會錯失皇室一年一度的狩獵活動,格格有三年沒參與了吧?」暉欣一副很替她惋惜的模樣。
是呀!狩獵一向是她在每年最期待的事情,但自從她生怪病而移居此地後,她就不曾與皇兄共騎一匹馬,奔馳在那壯闊碧空下的草原上了。
可是,她腦海中又不自覺浮出殷封嶄那張狂肆邪俊的面龐來,她不禁茫然若失地垂下了臉。
「太後在听到格格無恙後,高興的連自身病痛都忘記了呢!」冷不防,嶧忻貝勒又適時堆滿笑容。
「皇額娘病了!」一瞬間,皇額娘慈祥的容顏浮現在她的腦海里,跟殷封嶄的身影一起佔據她的心。
「若能見到格格的面,太後的病情一定會盡速好起。」
「三天,我們三天後出發。」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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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
好冷!
她已經穿得很厚了,為什麼還是感到很冷呢?
「雲香,你再拿一件大氅給我披上。」玉帨兒搓搓冰冷的小手,顫聲地說。
「格格,您還要再穿呀?」都回京半個月,格格仍是不習慣京城的氣候。
「難不成要我冷死!」
「可是,再十幾天就要去獵場了,格格的身體受得住嗎?」御醫雖說格格無礙,她仍是很注意格格的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