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的。」
「明天一早,記得到玉寧閣報到。」
「是……是。」
殷封嶄!有本事你盡避來找我,本格格下次一定會練好武功,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第五章
「嶄兒,事情進行得如何?」
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嚴肅地端坐在大椅上,問著倚在窗欞旁眺望遠處的殷封嶄。
「很難應付,需要花點時間。」殷封嶄不慍不火地說,但遠揚的眸光並沒調回。
「既然如此,我們就把心思栘到狗皇帝身上,尤其秋冬之季就快到,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
「義父,如果不在此地解決掉津亢,那就不必大老遠地跑到京城去當箭靶。」若連津亢都對付不了,就不用談如何刺殺皇帝,因為護衛在皇帝身旁的人,多的是像津亢一樣有著好身手。
「可是,為父及眾人都不能再等了。」
「我會盡量如你們所願。」殷封嶄終於把視線栘回義父身上,冷靜沉穩地凝望他發亮微喜的面孔。
「嶄兒,一切就辛苦你,等殺掉狗皇帝之後,就可以恢復我們大明江山……」
這時的殷封嶄,卻又把目光轉回遠處,彷佛置身事外,而身為義父的殷和鳴,一點都沒察覺到殷封嶄異樣的沉默與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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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格……格,小心手!劍要拿穩。」
鏗鏘!
「討厭,又掉下去了,去換把比較輕的劍給我。」
一大清早,阿隆爾懷著謹慎的心情來到玉寧閣的前院,並依照格格的要求,教她一套劍法。
可是,格格根本無習武的慧根及基礎,他又不好挑明,只好冒著生命危險,一步步地從頭教起,但要不到幾招,格格又嫌他進度太慢,還吩咐他在三天內教完整套動作,這怎麼可能!
「格格,您要慢點。」雲香被飛過來的劍給嚇得哇哇大叫。
「去去!都離我遠點,不要妨礙我。」玉帨兒焦躁地驅離四周看得心驚膽戰的侍女們。
「格格,手要再提高些,馬步要站穩,還有——」
「還有什麼?都快累死我了,先休息一下吧。」玉帨兒把劍扔給他,氣餒地坐在大石上。
「但格格才練半個時辰而已。」阿隆爾一臉錯愕地拿著劍。
「什麼而已,我認為這已經很多了。」玉帨兒一口灌下雲香端來的茶水。
「可是……」再拖下去,三十天他也教不完一整套動作。
「你再想想看,有沒有在短期間內就能練成的蓋世武功呢?」殷封嶄的武功應該不錯,所以想要打贏他,非要有什麼從遠古時代傳下來的秘笈才可。
「這不可能的,格格。」阿隆爾頭大了。
「不管,你一定要幫我找出來,否則……」
「格格,別給阿隆爾出難題,要學武功,我親自教你。」津亢貝勒冷不防的插入,教一千人等頓時傻眼。
「貝勒爺吉祥。」阿隆爾頭一次覺得見到津亢貝勒真好。
「你們全都下去,」津亢貝勒淡然地拂手。
一會兒,空曠的庭院里,只剩他跟仍坐在大石上鼓著小嘴的玉帨兒。
「為什麼突然想學武功?」
「因為有人欺負我。」明顯的沮喪寫在她精致的臉蛋上。
「誰敢招惹我們玉帨兒格格?」津亢貝勒眉宇一皺,心生警惕。
「是……」玉帨兒微啟雙唇,卻欲言又止,她怎麼能對津亢說出來,萬一他真、的去找殷色胚算帳,那他不就死定了。
「是誰?」津亢貝勒的語氣陡然凌厲。
「哦,是外頭一些小混蛋啦!」
「格格把津亢當成外人看。」
玉帨兒霍然抬頭,凝視他俊美陰沉的臉龐,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說。
「我沒有。」她一向把津亢當作自己大哥來看。
「格格對津亢隱瞞很多事,足見在格格心里,早就沒津亢的存在了。」他冷峻漠然地迎向她怔愕的神情。
「我……」她語塞了。
「只要告訴我是誰,津亢絕不會去找那個人的麻煩。」冰冷的眸光凝結在他雙眼,而掩藏在袖口下的雙拳則浮出青筋。
她不信,因為津亢對於冒犯過她的人,都會施以重懲,所以她決定還是別透露殷色胚的存在才是。
「津亢,如果我真的解決不了,一定會告訴你。」她拿出撒嬌的本領,拉拉他的衣袖,冀望他不要再追間下去。
「為了格格的安全,請務必待在春曉溯院內,津亢會一直照看格格。」他要親自揪出讓玉帨兒如此維護之人,這樣他方可安心。
他言下之意,不就是要囚禁她嗎?
「不要,不要!津亢最討厭了,我要跟皇帝哥哥說。」玉帨兒光火地踢翻躺在地上的劍,在氣惱地對他咆哮後,轉身跑回玉寧閣。
津亢貝勒不動聲色地凝視玉帨兒一連串氣憤的舉動,只有在他深沉的雙眸內,出現難以忽視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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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抹黑色身影急速飛躍春曉溯院的外牆。
在接連幾個縱身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竄入守衛最嚴密的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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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就不要再跟貝勒爺嘔氣了!」雲香苦口婆心地勸著還沒就寢的玉帨兒。
「哼!」玉帨兒生氣地扭過頭去。
「格格,讓雲香替您更衣。」
「你以為我還睡得著嗎?」津亢是哪條筋不對勁,竟然要親自看守她,而她這位皇格格居然也無法可想。
唉!誰教她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格格不睡,雲香就站在這里陪您。」
「你下去睡,我得想想日後有津亢在,要怎麼月兌逃才比較妥當。」玉帨兒的螓首無力地貼在桌面上,苦惱地嘆息。
「是,雲香就在外廳守著。」她不禁要懷疑格格如此想出門,是不是為高升客棧那名詭異的男子。
良久過後,玉帨兒依然維持同樣的姿勢,不過她雙眼已半斂微合,意識也呈混沌狀態。
倏,一抹幽暗身影快速閃入,瞬間欺近玉帨兒身後,其兩道炯炯有神的幽魅眸光,直勾勾地盯視玉帨兒的背影。
喀!一聲輕微的彈指聲令玉帨兒猛然驚醒,她眯起雙眼,抬頭尋找聲音的來處,忽然,一抹巴掌大的黑影在玉帨兒還未及張口時,就覆住她的口。
爾後,玉帨兒飄浮的意識全部回籠,但所有的抵抗也已全被封鎖,只能眼睜睜的讓黑衣人用鐵臂將她困住,並拖她一起上床。
當黑衣人將紗簾及黃幔卸下後,才真正隔絕外頭可能的窺探。
「唔……」被封住口的玉帨兒,發出小貓似的嗚咽聲。又驚又懼的大眼,圓瞪著上方只露出兩道犀利光芒的雙眼。
「不準出聲,否則我就殺了外頭那名女婢,听見沒?」透過面罩所傳出的聲音,異常的肅沉。
玉帨兒這下連嗚咽聲都不敢發出,不過這聲音令她感到熟悉,好像……
「殷……唔……封……」她猛然驚訝地支支吾吾、差點說不出話。
「再敢說一個字,我就殺人。」
絕對的寒冽,凍結了玉帨兒的發聲功能,也凝滯了她滿腔不知名的欣喜,
他真的是殷封嶄嗎?
只怕她是認錯了人。
殷封嶄緩緩收回捂住她的手,並俐落地扯下面罩。
真的是他!可平時她所見到的閑散神態已不復見,此刻的他,充滿咄咄逼人的強烈訊息,其幽邃的冷眸足具侵略性,如同狩獵般,緊盯住自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