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少誘妻 第16頁

雲香瞥見格格如此不開心,想必是擔憂那名反賊作亂,所以她干脆把出宮通報津亢貝勒的事二抖了出來。

「你說什麼?再給我仔細說一遍!」玉帨兒擰住雲香的耳朵,急忙問道。她清麗粉離的臉蛋,驀地扭曲刷白。

「格格,輕一點,奴婢的耳朵快被擰斷了。」雲香雙手合十地求饒。

「斷了最好!」玉帨兒的失聲痛罵,招來眾多大人物關心的眼神,她瞬間掩臉輕咳了下,並對雲香使了個極溫柔的眼神,隨後,她款步走到搭建好的偌大棚架下乘涼,

她有做錯事嗎?雲香撫著耳朵,沮喪地跟在格格後頭。

「說!你還給我泄露多少秘密給津亢知道。」當所有人都把目光調回獵場上後,玉帨兒再次狠狠地揪住雲香漲紅的耳朵,放聲嘶吼。

「沒有,真的沒別的了。」

「你這個大混蛋、大反奸,竟敢向津亢通風報信,你不想活就說,本格格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冤枉呀格格,奴婢只是看格格整日愁眉不展,以為格格是在擔心皇上安危,所以才……才……」雲香哭喪著臉說道。

「皇上的安危輪得到你來關心嗎?我們大清武將個個驍勇善戰,就算來一、二百個反賊也不夠看。」

所以,她堅信殷混蛋絕不會愚蠢地跑來送死。

「可是……」

「你給我閉嘴!以後再讓我捉到小辮子的話,本格格就把你的頭剁下來種花。」玉帨兒在教訓雲香的同時,順便惡狠狠地斜眯右後方變了臉色的親兵。

不過,玉帨兒若是望向左側,就會發現其中一名頭盔壓低的親兵,正閃爍兩道氤氳詭異的眸光,凌厲地睇睨她。

「奴婢以後不敢了。」雲香哆嗦地抿嘴。

「哼!」

就在此時,遠處的獵場驟然傳出高昂的吆暍聲。

「來人呀!有人襲擊皇上!」

「亂賊在圍場內,快派人過來。快!」

一瞬間,大匹人馬紛紛蜂擁而至護衛皇上,圍剿數十名入侵的反賊。

他真的來了!玉帨兒頓時錯愕地愣住。

不可能!她要親自去確定。

一格格,您要去哪?現在獵場一定很危險,您不要過去。」

「你讓開,有人要殺皇上,我得趕去看看。」

「別去,格格!」

「格格,我已經把場面控制住,您就安心待在這。」不知從哪里冒出的津亢貝勒,強悍地拖住急於奔去的身影。

「津亢,你所謂的控制住是什麼意思?」玉帨兒慌亂地一把扯住他。

津亢是不是把殷封嶄給殺了?

「所有的反賊不是當場榜殺,就是束手就擒。」可惜少了一名最重要的人。

「那有沒有……有沒有他呀?」她渾身劇烈地顫抖。

津亢貝勒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冷聲說道︰「沒有!」

幸好……幸好,玉帨兒這才放下心中大石,頻頻拍撫自個的胸口。

「格格放心,津亢會將他徹底揪出,以絕後患。」津亢貝勒別有所指地撂下話,然後邁步離去,

玉帨兒又窘又急地回避津亢了然的眼神。

她悒郁地暗罵自己又笨了一次,而且還比上次笨得更加厲害。

當她抬手要教訓自己腦袋時,一股熟悉的幽魅氣息突然鑽進她的感官,她瞬間渾身定住,兩眼圓睜發直。

「喂!還不快滾到一旁去。」雲香發現一名親兵居然沒半點聲響地欺近格格,隨即當場斥退。

「叫她離開!」陰邪的冷笑聲在她耳翼低回著。

「喂!你這個狗奴才……」壓下的頭盔將他部分的臉龐遮掩住,致使雲香無法看清此人就是殷封嶄。

「你別過來,去幫我看看皇上有沒有事。」玉帨兒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輕輕地揮動。

「哦!奴婢這就去。」格格的性子變得真快。

「你想要干嘛?本格格可要警告你,如果你敢亂來,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是誰無葬身之地?嗯!」殷封嶄狠狠地由背後使勁捏住她的後手肘。

「好疼!是我啦,是我啦!」玉帨兒痛白了小臉。

此時,獵場上的混亂已然平息,皇上也在眾人的簇擁下,正要返回宮中,所以場面顯得有些慌亂,以至於眾人對於他們兩人異樣的行徑,都以為殷封嶄是在護衛格格的安全,根本無人懷疑。

「你為什麼不逃?」玉帨兒替他目前的處境感到十分緊張。

「我為何要逃?」要走,也要將剩余的人一起帶走,不然一旦落入津亢手里,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其實,這次的刺殺計畫根本不夠周全,他也曾力勸義父打消此計,但義父及大部分弟兄都決意執行到底,才會慘遭如此重大損傷。

本來,他身為主事者之一,應該參與此次行刺,但又顧忌到萬一失敗,可是會全軍覆沒,所以他並沒有參與這次行動。

不過,也幸虧他不放心地前來查探,最起碼,他還能拯救存活的弟兄。

「你現在不逃,待會就真的逃不了了。」

只見四名渾身是傷的反賊,被津亢貝勒所率領的禁軍押解,正緩緩朝向這邊行來。

殷封嶄嗤哼一聲,突然從袖中露出一截尖刀,

「殷封嶄。」就在津亢貝勒察覺玉帨兒神色有異,及她身後所站定的身影時,驀然頓下腳步,神情駭人地揚手阻止眾人前進,「我干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你已經隱藏多時了。」

「放下我的弟兄,留下五匹馬,所有人全部退至圍場。」殷封嶄翻出袖中短刀,對準玉帨兒縴頸。

在場眾人全被這突來的劇變給慌了手腳,誰都沒想到反賊竟會偽裝成親兵,挾持十七格格。

「辦不到。」津亢貝勒斷定殷封嶄絕不會對玉帨兒下手。

聞言,眾人嘩然,因為津亢貝勒居然拿格格的性命當賭注。

般封嶄放浪一笑,手中的刀順勢劃過玉帨兒雪女敕的縴頸,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玉帨兒悶哼一聲,豆大的淚珠也順勢滑下。

然而,她並不是因為肌膚被劃開的疼痛才哭泣,而是因為殷封嶄竟然對她如此狠心。

枉費她一直惦記他的安危,焦慮他的性命,他竟然二話不說,就要割下她的腦袋,這教她情何以堪。

「殷——封——嶄!」津亢貝勒緩緩吐納極冰冷的三個字。

「辦得到嗎?」殷封嶄優閑的低吟,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里,格外令人起寒。

「津亢,照他的話去做。」在旁的嶧忻貝勒一看情勢不對,連忙拉回快失去理智的津亢貝勒。

「津亢貝勒,請您快答應他!不然格格會有生命危險。」才要趕來向格格稟告皇上無事的雲香,慌恐地跪在地上求津亢貝勒。

「是呀,十七格格不能再受傷了!」

「快答應他,快!」

眾人無不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力勸津亢貝勒趕緊放人。

「再不放,我下一刀就割斷小榜格的咽喉,」殷封嶄微微傾身,邪惡十足地朝玉帨兒的雪頸吹氣。

「你要割就割,沒什麼了不起。」玉帨兒的心口幾乎要窒息,而強忍哀傷的吼叫卻令殷封嶄冷冽的烏瞳掃過一絲不舍,「津亢你別管我,快把這個混蛋捉起來。」吞咽不下的酸澀,讓玉帨兒全然豁了出去,

「小榜格真有骨氣,」殷封嶄佞笑地將刀鋒貼在她雪頰上滑動。「那我就好心成全格格了。」殷封嶄右掌緊握刀柄,就待一刀劃下。

「津亢!」嶧忻貝勒沉聲大暍。

「照他的話做,所有的人全部後退。」倏,津亢貝勒夾著冷聲暍令。

對於玉帨兒那道因他而傷的血痕,津亢貝勒不禁陷入了惱悔、自責中,所以有那麼一小段時間,他幾乎失去了知覺,直到嶧忻的喝聲將他震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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