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掛上電話,任士熙將長腿跨到桌上,得意的開始吹起口哨。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一想到那只可惡的金錢豹此刻必定愁雲慘霧,他就有說不出的痛快。
常言道︰「寧可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他任士熙今天就改寫這句話——寧可得罪女人,也絕不要得罪小人!
他任士熙向來有仇必報,必要時,就算要他當小人他也不在乎。
突然間,桌上的電話響起,這是不必經過秘書的私人電話,也就是說——這是他眾多紅粉知己的專線。
真是錦上添花啊!他喜孜孜按下通話鍵,用性感好听的磁性嗓音肉麻輕喊︰「哈羅,小親親!」,他的女友多到十根手指頭數不完,這樣稱呼絕對不會有任何閃失。
「任士熙?」電話另一頭突然傳來陌生的嬌柔嗓音,帶著幾分不確定。
「請問你是哪位?」想玩愛情游戲,警戒心是最基本該具備的。
「我是金莎莎,你還記得我嗎?」電話另一頭傳來帶著幾分性感的嬌媚嗓音。
金莎莎?任士熙腦中立刻浮現一張明艷動人的臉龐,緊跟著閃進腦海的窈窕身段,讓任士熙的腎上腺素立刻急速分泌。
他記得金莎莎是「鎮達」企業的千金,一個在運輸業赫赫有名的龍頭,資產起碼上百億,娶到她就等于娶到一座金礦。「喔,莎莎,當然記得,真是驚喜啊!」他夸張的驚喊。對于女人,他始終展現出過人的記憶力。
「太好了,我還以為打錯了呢!」另一頭傳來嬌媚的輕笑。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任士熙不露痕跡的問。
「是美芙給我的,希望沒有太唐突。」金莎莎的口氣顯得小心翼翼。
一個多禮拜前,她在好朋友美芙的生日派對上,認識了俊美爾雅又幽默風趣的任士熙,之後一直對他念念不忘,最後總算從美芙嘴里問出他的電話。
「唐突?怎麼會?能接到美女的電話可是我莫大的榮幸。」工作了一整天,他迫切需要女人來慰勞他的辛勞。「星期五晚上有空嗎?」不等對方說話,他立刻單刀直入的問。
電話另一頭愣了下,隨即正中下懷的輕笑了起來。「你還真是直接。」笑聲中有著掩不住的興奮。
「我行事向來乾脆俐落。」不過,這絕射是指追女人。「君悅,晚上七點。」
「你還真獨斷!」女人抱怨的聲音听來卻像嬌嗔撒嬌。
「這是我的優點之一。」他吊兒郎當的扯唇一笑。「就這麼約定了,我還有工作要忙,到時候見羅!」掛上電話,任士熙心情愉快的吹起口哨,像是出征曲。
「任先生,早上的那位小姐又來了!」
出征曲還沒吹完,他最忠心的秘書康小姐突然自門外探進頭來通報。
霎時,任士熙的臉色大變。「她又來干什麼?」他面色鐵青的恨恨咬牙。
一早來上班,听到康秘書讓幾天前,在洗車中心弄得他狼狽不堪的母夜叉進他辦公室,好脾氣的他差點沒翻臉。
尤其是大半天下來,事務所里的每個人都忙著悄悄流傳有個女人上門找他的八卦,就連易慎人也用一種想打探什麼似的目光看他,把他的心情搞到惡劣至極。
好不容易敲定了和佳人的約會,讓他稍稍恢復了心情,這下又被去而復返的禍害給徹底破壞光了。
宛如一大片烏雲罩頂,沉下臉,他咬牙切齒拋出一句︰「把她轟出去!」以免他會忍不住想掐死她!
「是。」康秘書只能听命行事。
心情惡劣的重新打開桌上的案卷,不一會兒卻听見門外傳來爭執聲。
「秘書小姐,拜托你讓我進去好嗎?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見他一面……」
「小姐,很抱歉,任律師現在正在忙,不方便見客,您預約其他時間好嗎?」
「我現在就要見他!」
「對不起。我幫不上忙,您還是請回,不要為難我——」
「為難?被為難的是我們不是你!」
听到這里。任士熙不禁揚起幸災樂禍的笑。
金錢豹,你早就該料到得罪我的下場會是這樣,千錯萬錯,就錯在不該不把我放在眼里!
听著門外一來一往的爭執,任士熙無動于衷的逕自翻閱起案卷,直到爭執聲驟然而止,辦公室大門被人猛地推開。
「我有事要跟你談!」
氣急敗壞的金虔葆沖了進來,宛如上門討債的凶神惡煞,一臉怨氣的瞪著他。
「金小姐。請您趕快離開,任律師已經說了不想見您……」
「康秘書,沒關系,你先出去吧!」
看到桌前那張義憤填膺的小臉,任士熙突然改變了主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一看我要怎麼好好「回報」你那天的盛情款待!
任士熙壞心眼的扯開笑,亮出一排陰森森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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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閑適往椅背靠著,他從容將雙臂環在胸口,好整以暇看著她。
瞪著眼前這張分明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卻還能佯裝若無其事的可惡俊臉,她明明有滿肚子氣,卻只能忍耐的咽回去。
許久,她終于心不甘情不願的吐出話。「請你放過我們!」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听不懂。」他驚訝的挑眉。
「你做了什麼,自己心里清楚。」一不小心,金虔葆忿忿的語氣又跑出來了。
「喔,原來你是來興師問罪的。」他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興師問罪?這四個字像是當頭棒喝,把恨不得再往他臉上扔兩塊髒抹布的金虔葆拉回現實。
「我……我沒這個意思。」她很不情願的放低了聲音。
「那你今天的來意是……」他不解的一挑眉。
金虔葆忍住氣看著他,從他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壓根知道她今天的來意,卻還故意裝傻,擺明了想刁難人。
她一向很有骨氣,大可立刻扭頭就走,不必繼續受他嘲諷刁難。只可惜她的骨氣跟天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氣相比,簡直是微不足道。
「我是為了洗車中心而來,我知道我冒犯了您,但冤有頭債有主,希望您不要波及無辜,若要報仇盡避沖著我來就是了,不要找洗車中心麻煩。」她一鼓作氣將話說完。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你願意一肩全扛下?」他唇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嗯。」小人兒毅然一點頭。「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此刻,任士熙訝異在她臉上看到的不是惶恐不安,反倒是一股堅定的勇氣。
事隔幾天,任士熙幾乎以為自己早已忘記她的長相,不過一看見她的身影,腦海里立刻清皙浮現一張純淨無辜的臉龐,他蹙眉打量她,不記得她有這麼縴細與嬌小。
穿著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白色T恤、泛白的牛仔褲,腳下踩著雙布鞋,女孩站在他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宛如誤闖皇宮的灰姑娘。
即使她看似鎮定,但她僵硬的身體、無意識緊絞的雙手,都泄露了她的緊張不安,一雙大眼骨碌碌的四下打量著,就是不敢看他。
看來,這女人沒他想像中的那麼天不怕、地不怕嘛!
唇邊悄悄揚起一抹饒布興味的笑,他奸整以暇往椅背靠著,悠哉欣賞著她局促不安的神色。
偌大的辦公室里,彌漫著一股僵窒而沉悶的氣氛,任士熙既不開口也不表態,故意讓她困窘怔站在那里。
盯著腳上快要開口笑的布鞋,金虔葆感覺到兩道不善的目光正盯著她,感覺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氣中那股緊繃的氣氛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