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微風輕輕刷過樹梢、夜蟬輕聲鳴唱著,卻怎麼也沖淡不去濃濃愁思。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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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常說︰要真正認識一個人,就要看他的房間!
灰姑娘——不,金虔葆當苦命丫環近二十天來,才終于了解任士熙這個男人外表光鮮,其實生活習慣糟糕到不行。簡直需要回幼稚班重新學習。
不過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餃著金湯匙出生,吃飯喝水甚至不用動根手指頭的公子哥,是個生活低能兒也是理所當然的,哪像她,自小沒有母親的呵護,只能依靠自己照顧自己——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就益加的郁悶,尤其是看到一個毛茸茸的龐然大物,大刺刺的躺在客廳地板上,她就一肚子火。「走開!」她沒好氣的喊,但美女卻只是懶洋洋抬頭看她一眼,又繼續閉眼睡大覺。
不止主人可恨,連狗都很可惡︰簡贏當她是任勞任怨任使喚的丫環,壓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尤其是這條狗,一天到晚涎著口水滿屋子亂晃,別說是沙發上、地毯上沾滿了大把大把的狗毛,連她剛整理好的鞋櫃,也被它叼走一只鞋子,還把十幾雙皮鞋撞翻一地。
邊罵邊重新收拾鞋櫃,一轉身,看到才剛拖好的光潔地板上又飄了一層狗毛,還有一條口水河從狗嘴邊一路綿延到沙發底下。
「該死的笨狗,給我回房間去!」她暴跳如雷的大罵把狗給趕回房間去。
才關好門一轉身,就听到熟悉的口哨聲自門外悠哉傳來,接著大門開了,一雙長腿晃進屋來。
「我回來了!」他笑嘻嘻打著招呼,一身整齊筆挺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格外清爽帥氣,跟打掃得一身粘糊糊大汗、模樣狼狽的她相比,簡直就是王子與灰姑娘。
不知道是氣自己此刻的模樣太狼狽,還是氣他就是創造出她這個灰姑娘的始作俑者,金虔葆臭著的臉令人退避三舍,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心情很不好。
任士熙雖然向來以耍弄她為樂,但現下卻也識相的不敢惹她,模著鼻子逕自進房去。
不一會兒瀟灑身影換了身衣服出來,深藍色立領休閑衫、米白色長褲的雅痞裝扮,儼然就是要去約會的模樣。
「又要去約會了?」她冷眼斜睨瀟灑帥氣的他問道。
「沒錯。」任士熙一臉的眉飛色舞。
「你每天約會不嫌累啊?」她酸溜溜的挖苦。
「女人是我恢復元氣最好的良方!」任士熙像是沒听出她的語氣酸得快滴出醋來,還一派的沾沾自喜。
盯著他臉上任誰都會不南自主著迷的笑容,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底翻攪著,像刺扎著,又像烈火煎熬著。「跟金莎莎?」她既不情願卻又忍不住的悶悶問道。
「賓果!」任士熙笑嘻嘻的彈了下手指。
聞言,金虔葆的臉色更難看了,悶不吭聲的抓起掃把繼續掃地,用力的程度像是快把掃把給折斷。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他神采飛揚的準備出門約會,她心情就格外惡劣,還有一種像是五髒六腑全泡在酸醋中的感覺,簡直像是在嫉妒似的。
嫉妒?天,她竟然會嫉妒他?
不,她隱約知道自己嫉妒的不是他,而是跟他約會的金莎莎——
突然間,美女不知何時從小房間里跑出來,往主人的方向熱情沖去,站在任士熙身邊的金虔葆兀自發怔著,沒有察覺到這個來勢洶洶的龐然大物,直到它把她整個人撞得飛出去。
她發出一聲尖叫。好巧不巧,她就這麼順勢地撲倒他,兩人雙雙摔倒在地。
可恨的蠢狗!她氣呼呼的暗罵,敢情平常她伺候得還不夠盡心盡力,它竟還背地里暗算她?!她真的忍無可忍了!
她氣急敗壞的想起身找美女算帳,但還沒來得及穩住腳步,整個人身子一歪,又宛如倒栽蔥似的往他身上壓去,這次叫的人換成了任士熙,是一聲慘烈的痛呼。
仔細一看,自己好巧不巧的正坐在他的——重要部位上。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火燒似的跳起身,她連聲道歉,趕緊彎來輕揉他的痛處。
誰知道不揉還好,這一揉他卻反倒流露出更加怪異的痛苦神色,閃閃躲躲的想避開她的手。
「你別躲啊,我看看有沒有受傷?」說著,她更加賣力的想揮開他的手。
她真的純粹只是出自于愧疚與關心,耿直的腦袋完全沒有想到其他。
「我受傷的地方你敢看嗎?」
一句話,讓她忙碌的小手頓時僵住了。
她的目光從他表情緊繃的俊臉慢慢往下移,來到他的受傷部位,看到距離自己的手幾時之外,那個明顯隆起,顯然已經被「喚醒」的男性象微——
「對……對不起,我沒想太多……我……我……」金虔葆一張臉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羞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躲進去。
「算了!」他繃著臉,痛苦吐出一句。
「都是那條蠢狗害的!」她咬牙切齒的準備找罪魁禍首算帳,正要起身頭皮卻感到一陣劇痛一這才發現她的頭發竟然被他的扣子給纏住了。
這根本是三流連續劇上才會出現的爛劇情,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他們靠得這麼近,她甚至可以听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跟她紊亂的呼吸形成明顯的對比,還有他身上一陣陣濃烈的男人氣息,讓她醺醉得像是剛灌下五瓶威士忌。
「等一下,你別動!」看她驚慌失措,激動得快把自己的頭皮給扯下來,任士熙連忙阻止她。
但他越是冷靜,她就越是慌張,完全不听他阻止的拚命拉扯著頭發,像是另一頭纏著的,是頭準備把她吞下肚的大野狼。
「金錢豹,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吧?拜托,就算你月兌光了在我面前游走,我都不會眨一下眼。」他毫不留情的訕笑道。
此話一出,她驟然僵住了動作,不再掙扎。
見她終于平靜下來,任士熙趕緊把纏在襯衫扣子上的頭發給解開,但她異常的沉默卻不禁讓他心生狐疑。
任士熙邊解著扣子,邊用眼角偷偷瞄她,只見她偏過頭去,安靜得連呼吸都顯得那樣小心翼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幾近窒息的詭異氣氛。
他們兩人只要一踫頭,向來是沒一刻安靜,這種異常沉寂的氣氛讓任士熙實在很不習慣,也覺得不太舒服。
許久,任士熙才終于不自在的開口道︰「喂,你怎麼了?」
別過頭去的小人兒依舊不回聲,也不搭理他。
「喂,金錢豹,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吧?」他故做輕快的說,試圖營造輕松氣氛。
小人兒還是別過臉去,很有個性的不理他。
任士熙擰起眉也悶了,他見識過女人生氣、哭泣、甚至發飆撒潑,就是沒見過哪個女人敢不理他。
這女人的脾氣未免也太大了吧,才這麼一句玩笑話就生氣了,簡直莫名其妙!他要是低頭道歉,簡直就是把男人的尊嚴丟到地上踐踏——
他忿忿地將她的頭發拉出來,憤然轉身走人,發誓要離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越遠越好,但氣惱的步伐走到門邊,卻發現小人兒依舊維持同樣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轉過身,看著那個倔強的小小身影一眼,任士熙的心口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給觸動了。
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他突然大步走向她,抓著她的手臂將她一拉。「喂,金錢豹,你——」一見到她臉上的淚,任士熙整個人遽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