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懷抱、這股氣息太熱悉,她不需要回頭,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任士熙,放開我!」她羞憤的使勁掙扎。
「你看其來還真是該死的平靜!」他咬牙切齒的低吼。「做出那些事,還能裝出這副冷漠高傲的樣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副鐵石心腸。」
「我沒有犯罪,不要對我精神刑求。」她冷然說道。
「對,欺騙不算犯罪,拿錢買男人也不算,這只跟一個人的羞恥心有關系。」
「收起你的冷潮熱諷,你是莎莎的男朋友,我們就維持這樣相敬如賓的關系,別來招惹我!」
「你憑什麼認為我是她的男朋友?」他不以為然的冷哼。
「就憑你三天兩頭往這里跑,就憑你不顧眾人目光跟莎莎卿卿我我。」她繃著嗓子道。
突然間,他沙啞的低笑起來,胸腔里回蕩著低沉的震動,仿佛也撼得她的心劇烈激蕩著。
「要不是我還算了解你,否則還真會以為你在嫉妒。」他譏諷的說道。
呼吸驀地一窒,她眸底閃過一抹被看穿的慌亂。
「嫉妒?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對于采花蜂沒有半點興趣。」她冷冷別過頭去。
她的話立刻激怒了他,箝在腰際的大掌狠狠收緊。
「你知道嗎,你不但是個騙子,還是個賊。」他冷冷的咬牙道。
「你胡說,我沒拿你任何東西,你別胡亂誣賴人。」她氣急敗壞的罵道。
「沒有?你真的敢說沒有?」他一把掃住她的下巴,殘忍的一寸寸收緊。
緊咬著下唇,她竭力不讓自己最露恐懼,更不容許自己向他認輸討饒。
她沒有錯,唯一錯的,是招惹上他。
第一次,任士熙自制力受到強烈考驗,不顧一切只想逼她撤下冷靜的假面具、露出一點驚慌疼痛的表情,讓他知道她並非全然沒有知覺。
自從找到她以後,他的心情始終沒有一刻平靜,只要想到她的冷靜、她的無動于衷,他就憤怒得想發狂。
「你敢說你對我無動于衷,對我的吻、對那一夜毫無感覺?」他炙熱濃烈的氣息呼在她的頸肌上,讓她渾身發燙得像是快燒起來。
她怎麼可能會對他毫無感覺?
他那宛如烈火般的熱情、纏綿的溫柔,早在那一夜全烙進了她的身體里,再也忘不掉。
但在他面前,她永遠必須掛起無動于衷的面具,無論如何都不能泄露任何依戀的目光。
「我沒有——」
話才一出口,她就被粗暴摔上背後的牆,修長結實的身軀緊跟著壓上她。
「我怎麼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抵著她的唇.他憤怒的痦啞低吼。
大手箝往她的下巴,挾著奔騰怒氣的唇壓上她的,如暴風雨般的唇舌,粗暴的蹂躪掠奪著她毫無抵御能力的柔軟,好像這股無處可發的怒氣,非要她付出疼痛的代價來為他紆解。
即使這個吻帶著濃濃的懲罰與報復意味,但他的濃烈氣息、他帶著毀滅性的唇舌,還是輕易擊潰她的理智,徹底席卷了她。
痛跟身體分離了,她感覺不到被反覆碾過的唇瓣有多疼,只感覺到那股被喚醒的渴望,吶喊著向他全然臣服——
突然間,走廊另一頭傳來腳步聲,帶著幾分意猶未盡、幾分不甘,任士熙緩緩松開她。
一獲自由,連氣都來不及喘過來,她便頭也不回的拔腿逃離他,倉皇得好像後頭有毒蛇猛獸。
目送她的背影離去,任士熙凝視的眼神好深、好遠,即使黑暗中的身影早已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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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看著任士熙跟莎莎出雙人對,還得佯裝無動于衷,對金虔葆來說是種永無止境的煎熬。
他如冰的眼神,像支埋伏在暗處的箭,只要她稍不留神就會無情地射進心底,絲毫不留余地。
每次只要任士熙在,她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脖子,呼吸困難到快要窒息了,偏偏她越是刻意逃避,他就越是故意用那雙帶刺的目光追逐她。
為了逃開這種宛如緊箍咒的精神折磨,她每天下班後只好為自己安排滿滿的節目,來個眼不見為淨。
一時情不自禁與任士熙共度一夜後,隔天醒來她幾乎嚇壞了,不知所措也無處可去的她決定回家。
回家後她幾乎整天悶在家,與任士熙忘情糾纏的畫面不斷浮現腦海,為了忘掉與他有關的一切,她三天兩頭就跑派對,假裝樂在其中的縱情狂歡。但沒人知道,看似從乖乖女解放成派對女王的她,臉上雖始終戴著微笑的假面具,心卻是空的。
就在那一夜,她將它遺留在任士熙身邊,忘了帶回來!
拖著疲憊進家門,看到廚房里的廚子異常忙碌,不用問她就知道今晚任士熙肯定又要來了。
急忙撥了電話給在派對認識的朋友,打听今天哪里有派對,她火速洗了個澡,化上淡妝、掛起大耳環,挑了件黑色露背洋裝,雪紡紗加上及膝的波浪邊裙擺,俏麗中帶著幾分小女人的性感。
打扮妥當,她拎起皮包、穿好黑色高跟鞋,轉身就急忙要沖出門。
「你要去哪里?」
她太匆忙,連門外何時有人進門都不知道,整個人就這麼筆直撞進他的懷里。
一股熟悉的氣息挾帶著壓迫感襲來,她不用抬頭就知道來者是誰,急忙彈退幾步、穩住心神,不讓他看出慌亂。
「請問你是我什麼人?去哪里需要跟你報備嗎?」金虔葆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你——」他面色鐵青的瞪著她。
「這是金家,如果你看不過去大可以不要來,台北多的是熱鬧好玩、更能迎合任大律師興致的地方,我相信莎莎一定很樂意俸陪。」
她伶牙俐齒,字字穿心。
他打量她的目光融合著嫉妒、憤怒與鄙夷,像是恨不得將她身上炙穿一個洞。
「這麼晚了,還穿成這樣,你是存心讓大家知道,你是免費跟男人上床,還會倒貼三千塊的豪放女——」
一記巴掌熱辣辣的甩上他的俊臉。
金虔葆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最,還不及收手,手腕已被他惡狠狠揪起。
「我警告你,這絕對是你最後一次甩我巴掌。」他咬牙切齒的吐出話。
「很好,那我也鄭重提醒你,你再敢出青不遜,我照樣不會客氣。」
她昂起下巴,絲毫不畏懼的迎視他凌厲的目光。
「你就是非要逼我失控嗎?」他一步步逼近她,陰鷙的神情宛如即將來襲的暴風雨。
她悄悄咽了口唾沫,開始懊悔自己太逞一時之氣。「你、你別再靠近了,當心莎莎看到。」倉皇失措下,她只得搬出擋箭牌。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他勾唇冷笑。
「莎莎是我妹妹,我不許你用這種不在乎的態度傷她的心。」她厲聲警告。
「你在乎她被傷了心,那在乎我的嗎?」他停住了腳步,用一種讓人猜不透的眼神望著她。
「我——」金虔葆怔然凝望著他,竟看到他眼中有抹苦澀一閃而過。
對她,他該只有怨與恨,怎麼會有像是滿含情感,糾結著矛盾的情緒,而這個眼神——竟狠狠揪痛了她的心。
為什麼這男人,連讓人想恨都這麼難——
挺起背脊,把感覺抽離,她勇敢迎視他的目光。「我不在乎!」
像是挨了一拳,他的臉色驀然僵白,一雙放在身側的手緊握得幾乎捏碎自己。
「你把女人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了我,卻對我沒有一點在乎?」
一句話讓她瞬間變了臉色,像是堅強的外衣被剝掉,只剩下一個赤果果、一個沒有任何武裝,脆弱的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