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乖乖女 第10頁

「沒錯,我要感化你,把你從沉淪的深淵救上來。」她昂起下巴,那姿態活月兌月兌就是頭上頂著光圈的神聖天使。

「『感化』?」停頓了五秒,方仲飛驀地放聲大笑。

那種笑是很無禮、很嘲諷,不把人放在眼里的狂妄笑法。

「你笑什麼?」慕以思氣惱得漲紅了臉。

「我既不是妳的學生,更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妳不必在我面前扮演救贖天使的角色!」他的譏諷里帶著幾分尖銳。

「我才不是想扮演什麼救贖天使,也懶得浪費時間教化一個無藥可救的家伙,要不是我一時心軟,答應方校長來勸你──」驀地,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糟糕,她說溜嘴了──慕以思在心里暗暗喊了聲糟。

「我父親?」他的眼楮隨即危險地瞇起。

唰的一聲,慕以思腦子盡是一片空白,唯一只剩下一個念頭──

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她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看著方仲飛鐵青的俊臉半天,她還是理不出結論。

她個性是直了些、脾氣是急躁了點沒錯,但是她還算有點腦筋跟智慧,怎麼會禁不起這男人一激,一下子就露了餡!

這下完蛋了,她達不到方校長交付的任務就算了,恐怕還會害得這兩父子反目成仇,甚至,連她這無辜的人也會被拖下水……

她開始懊惱起自己口風太松,隨隨便便就被狡猾的方仲飛套出話來。

「是我父親要妳來說服我听他擺布?」他的聲音極輕,卻听得出其中的危險。

難怪她會湊巧地搬到他的對面,成為他的新鄰居,而自己也總是湊巧地在她的長篇大論中,听到規勸他得做件正事的金玉良言──

原來,她的出現不是巧合、她的熱心感化也不是巧合,這一切都是個圈套,一個陰謀!

「說,我要知道事實!」他憤怒地低喝一聲,讓她整個人驚跳了下。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麼?」她壓下恐懼,不甘示弱地回道。

方仲飛不悅地瞪住她,朝她一步步逼近,眼底翻騰著怒火。

「你──你別亂來喔,這是個講法治的國家,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是要坐牢的喔!」她咽了口口水,一步步往後退。

他父親要他往學術界發展,是他早就知道的,卻沒想到父親會找人來當說客,這個人還是她,這讓方仲飛覺得怒不可遏,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給設計了。

方仲飛將她逼進牆邊,直到她再也無路可退,卻還是不肯放過她,仍用一雙寫滿憤怒的眸緊盯著她。

彷佛有一世紀之久,她以為自己即將在他炙人的瞪視下燒成灰燼,孰料,他卻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女人看起來固執得要命,不像那種會被錢收買,更不像那種能用權勢威脅的人,他很好奇他父親究竟是怎麼說服她來當救贖天使的。

「你笑什麼?」他這麼一笑,更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比女人還要晴時多雲偶陣雨,簡直叫人猜不透。

「我看妳的樣子也像有點腦筋,怎麼會跟我那胡涂父親瞎起哄?」

他這根本是拐著彎罵人!「我確實很後悔,因為你根本無藥可救。」慕以思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氣憤地罵道。

看著她那咬牙切齒,一副對他鄙夷至極的樣子,方仲飛向來引以為傲的男性魅力,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歧視。

他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慕以思卻是唯一不買他帳的女人,就算他對這個正經八百的女老師沒興趣,卻也無法容忍有人視他如無物,簡直是存心對他挑釁。

方仲飛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他發誓,非要讓這個女人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不可。

他別的長處沒有,就是對自己有點自信,對女人有那麼點天分罷了!

不過,他發現這個女人還真有意思,越來越挑起他的興趣。

「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什麼意思?」慕以思警戒地瞪著他瞧。

「我可是個聲名狼藉的公子,妳就這麼貿然踏進來,不怕……」他意有所指地緊盯著她。

「怕,我當然怕,怕你被我噎死!」她沒好氣地回他一句。

「別太有恃無恐,天底下沒有我追不到手的女人。」

征服女人可是打從他十二歲起,就已無往不利的拿手絕活,就算是這個滿口仁義道德、正經八百的女人,他打賭只要三天時間就可以把她拐上床!

「那──那又怎麼樣?」

「我只要三天就可以征服妳。」他信心滿滿地宣示,像是出征前的誓師。

「哈!三天?」這點時間只夠她種兩棵盆栽,他卻想融化冰山?

她發現,這男人不但自戀,還狂妄得讓人頭痛。

貝起一抹邪氣的笑容,他一手撐在她背後的牆上,用灼熱的眼神緊緊鎖住她。

「怎麼,妳不相信?」他邪氣地一笑。「妳要賭嗎?」

「不要!」就算她有絕對的勝算,也絕不跟狂妄份子打交道!

理智告訴她,這種人不守信用、不講誠信,還有一肚子卑劣的詭計,她才不要拿自己去跟他睹這一口氣。

「原來妳是怕了。」他恍然大悟地挑眉。「我猜──妳一定沒談過戀愛?」他挑起她一綹發絲,慢條斯理地嗅著,灼熱的目光卻仍緊盯著她不放。

他的話听來不懷好意,活像是黃鼠狼覬覦地問小雞︰你哪個部位最可口?

「我有沒有談過戀愛關你什麼事?」她羞惱地回道,被他調情的手段惹得有些心慌意亂。

他說得對,她是沒談過戀愛,對男人的調情手段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所以她才會這麼戒慎恐懼,防備這個肯定無孔不入的男人。

「妳看起來就像處子般純潔,一定沒有跟男孩子接過吻,恐怕連內衣都是白色的吧?」

慕以思紅著臉瞪住他──這男人說起話來總是那麼討人厭,還越說越無恥。

「我接過吻,內衣也不穿白色,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她賭氣地回嘴。

她接過吻?方仲飛楞了下。

目光下意識地望向她氣憤緊抿的美麗雙唇,他說不出剎那間劃過心口,那種緊繃的情緒是什麼。

看著那兩片粉女敕可口的唇瓣,一想到其中的柔軟甜美,已經被某個男人捷足先登、品嘗過了,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別在意──他告訴自己,這只是一種男性尊嚴被威脅的自然反應罷了,根本不代表什麼!

「妳為什麼總是這麼嚴肅?」他重新勾起慵懶的笑。「難道沒有人教妳如何放輕松嗎?」

「謝謝你的雞婆,我修過心理學,知道如何調適壓力。」她冷冷橫他一眼。

「但妳不是兩性專家,不懂怎麼處理男女關系,這方面,我比專家還要在行,我可以當免費的老師。」

「不必了,謝謝,我沒興趣!」她不客氣地回絕。這男人,壓根是在變相地吹噓自己的求偶能力!

「慕思──」他緩緩貼近她,在她耳邊輕輕呼著熱氣。

「你干嘛?牙齒痛啊?」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一個那麼高大挺拔的大男人,卻用活像十天沒吃飯的虛弱聲音叫她,听得直教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妳知道,沒有女人抵擋得了我的魅力──包括妳!」他熱呼呼的氣息吐在耳畔,還真撩起了她一身雞皮疙瘩。

「我才不會!」她有點生氣地瞪著他。

這個男人以為他是誰,潘安再世?每個女人都得買他那張俊臉的帳,胡里胡涂地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

「妳不相信?」

「我為什麼要相信?我根本對你沒半點好感。」他若是想證明自己的魅力,恐怕是找錯對象了,因為她一點也不希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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