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小痹乖──」
「別那樣叫我!」慕以思覺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喔,妳不喜歡這個昵稱嗎?我倒是覺得很適合妳,像妳這種正經八百、從來不踰矩的乖乖女──」
受不了他話里的冷嘲熱諷,又想到那天餐廳里的性感美女,以及桌上那迭果女畫,像是故意賭氣似的,慕以思一把抓起桌上那罐已經打開的啤酒,咕嚕咕嚕一口口往嘴里灌。
「喂,妳可別逞強,喝醉了我可不負責喔──」方仲飛在一旁好心警告道。
喝醉?他剛剛不是說過喝啤酒不會醉?這男人說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根本不值得信任,她才不會傻傻的被他唬住!
話說回來,這家伙可真是享盡齊人之福,不但紅粉知己多到一個月的約都排不完,連工作都有果女可以看──
她一口接著一口地往嘴里灌啤酒,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慕以思發現啤酒真是世界上最難喝的東西,但是對于發泄怒氣真的很有效,緊憋在心里的那股酸意,好像被苦澀的啤酒稀釋了不少。
她喝光最後一滴啤酒,忍不住打了個嗝,雙頰開始滾燙起來,熱度緊接著迅速往全身蔓延。
「妳還好吧?」他果然沒有猜錯,她真的不會喝酒,而且──她好像已經喝醉了!
看她搖搖晃晃、醉態可掬的模樣,方仲飛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她竟當真把一整罐啤酒都喝下肚,啤酒是喝不醉人,但若是像她這種從沒踫過酒的乖乖女,當然會醉。
「我──我還好……可是你、你變成了兩個耶……」她的臉頰浮上一片緋紅,全身的肌膚也漸漸漫出淡淡的粉紅。
方仲飛發現,她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好誘人!
粉女敕緋紅的雙頰宛如上好的水蜜桃,鮮女敕可口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美麗的唇也顯得更加嫣紅,一雙總是冷冷淡淡、冰一般的水眸,此刻卻像是秋天漫起煙波的湖水,顯得迷蒙動人。
在沖動驅使之下,他遽然俯身吻住她的小嘴,一股茉莉花般的清新香氣倏然沁進他的舌尖,隨之而來的一股香甜滋味,徹底征服了他的味蕾。
他滿足地輕嘆了口氣,狂猛的隨之襲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這個一點也不溫柔性感的女人有,但唇下這兩片出奇柔軟的甜美,和馨香誘人的身子,卻激起他前所未有的強烈渴求,甚至有股想獨佔這些美好的沖動。
但已然醉醺醺的可人兒卻渾然不覺他滿腦子邪惡的企圖,依然軟綿綿地癱在他的懷里。
這是他的大好機會,在酒醉時刻,通常個性再怎麼嚴謹的貞潔烈女,也會乖乖束手就擒──
腦中這麼想著,他靈活的唇舌也更加狂肆地撩撥、挑逗她,自信滿滿地等著這個小刺蝟變成熱情的吉普賽女郎。
只見她不斷發出嬌吟、滾燙的身子不斷地扭動,兩手扯著衣服,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我……」慕以思軟軟地吐出一個字。
「怎樣?」他滿懷期待地看著她益發迷蒙的水眸。
他可不是徒有虛名,上回那次失誤絕對是個意外,像這種正經八百,一板一眼的女老師,怎麼可能抵擋得了他無與倫比的魅力?!
「我……我好想……」
「告訴我,妳想要什麼?」方仲飛以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是的,像她這樣平時苦苦壓抑著熱情與需求,一旦解放一定需要徹底被滿足,而他高超的技巧與無窮的精力必能讓她宣泄所有的──
「寶貝,別壓抑,說出來,嗯?」
「我……我好想──想睡覺──」
話還沒說完,她兩眼一閉,便軟綿綿地倒進他的臂彎里。
這是什麼情形?!
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孤男、寡女共處在同一個屋檐下,通常這種狀況下,他早已經跟女人在床上打得火熱,銷魂過不知多少回了,但偏偏這個女人竟然可以在被他吻得暈頭轉向之後,昏睡過去──
在女人堆里打滾了這麼多年,方仲飛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竟有女人在他的面前睡著,而且還怎麼叫也叫不醒。
這簡直是對他無遠弗屆的男性魅力,最大的侮辱!
氣悶地坐在床邊,方仲飛亢奮的得不到紆解,緊繃得著實令人難受,偏偏看著慕以思那張無辜恬靜的睡顏,他那百年難得出現一回的良知,卻莫名地跑了出來。
他不但慷慨讓出了自己的大床,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還始終保持著君子的風度,連她不小心從襯衫里敞露的春光也沒多看一眼。
方仲飛痛苦地再度猛吸氣,試圖忽略始終沒有半點消退跡象的亢奮──這就是要當君子必須付出的代價!
坐在床沿,他不敢離開她半步,深怕她會突然醒來。雖然此刻她雙眸緊閉,酣睡得像個嬰兒,但他可不希望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掉自己半條命。
百般無聊之下,很順手地,他拿起擱在桌上的紙筆,漫無目的將她的樣子畫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喜歡畫她,勝過過去他任何一個描摩對象。
他喜歡靜靜觀察她,欣賞著她臉上各種生動而豐富的表情,自然率真毫不做作的神韻。
他甚至十分享受用炭筆一筆一筆拼湊出她的過程,在紙上細細描繪她的眉、她的眼、她那帶點嬌憨卻又帶點倔強的神情──
他喜歡──畫她時那種單純與平靜,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也是唯一他不會感到拿捏不定的時刻!
對這個女人到底抱著什麼樣的感覺,他說不上來,也下意識地拒絕去探究。他提醒自己,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再普通不過──呃,或許她真的與眾不同了些,但她只是個女人罷了!
他愛好自由,拒絕被愛情束縛,也絕不會讓自己走入婚姻的牢籠,他要過的是一種全然自由自在的人生,而不是被女人綁住一輩子。
毅然擱下筆,他揉掉手里那張酣甜的睡顏,霍然起身,拒絕繼續沉迷在那張動人的睡臉上。
他想,他需要一點冷水讓自己清醒,便遽然轉身步入房中的個人浴室。
淅哩嘩啦的水聲傳入慕以思混沌暈眩的小腦袋瓜里,她蜷曲在柔軟的被窩里,嗅著那股帶著幾分熟悉、卻又不該屬于她房間的男性獨特氣味,努力想讓神智恢復清醒。
她的頭怎麼會那麼暈?好像整個人在海上飄蕩一樣,渾身又熱得不象話,她下意識地模向領口,卻發現那兒一片光果。
突然間,幾個零星的片段閃過腦海,紊亂的思緒還來不及反應,她的身體已經直接反應地驚坐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她、她、她──睡在一個男人的床上?
慕以思繼而驚駭地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襯衫扣子被解到胸前,暴露出里頭的白色蕾絲內衣,的長窄裙也縮至大腿,而浴室里更傳來陣陣水聲……
就算慕以思再純潔,也猜得出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被方仲飛那個可惡的公子佔便宜了!
怎麼會這樣?這麼可怕的事是怎麼發生的?
她捧著頭用力回想昨晚的一切──自己猛灌了瓶啤酒,然後他吻了她,來勢洶洶的熱吻讓她頭昏腦脹,然後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天啊!她怎麼會那麼胡涂?守了二十幾年的清白就因為一罐啤酒,斷送在一個公子手上,而她,甚至連過程都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