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娃娃 第4頁

「‘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看到官笙芝用力地大口呼吸,雖不會揣摩他人心思卻極會照顧人的寒衖關心地詢問。

「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重點仍是在「哥哥」兩個字上,只是語氣中少了陰森,多了無奈。

早知道她有把聖人惹毛的高深本事,官笙芝拼命地告訴自己要保持風度,她是一只剛剛失去母親庇護的小雛鳥,他不能嚇著她。受傷的小動物最不經嚇,一旦讓她失去對他的信任,他的娶妻之路必定會布滿荊棘。

「‘姐姐’,你為什麼想當‘哥哥’?」三年前的書房舊事重演。寒衖吸吸仍然不暢通的紅鼻頭,仍是不明白「姐姐」相當「哥哥」的心理。

「我本來就是‘哥哥’,不是想當‘哥哥’!」官笙芝沒好氣地大喉,看到那張在蒼白的臉色中異常紅潤的小嘴微微翕張,似欲吐出更多的疑惑,他再也忍不住地張口含住那張他夢寐以求的櫻桃小嘴,也適時吞下她更多的疑問。

「嗯--」在唇舌糾纏間寒衖努力搜尋空隙換氣。可近三年未近的男人爆發力卻非常驚人,不是淺淺一吻就能得到滿足,因此越吻越深入,也越吻越不能控制自己,強力的擁抱更是恨不得把那困擾自己三年的小小身軀揉進自己身體里。

而縱情的結果就是--寒衖因缺氧和睡眠不足而昏倒在官笙芝懷里。

略諳醫術的官笙芝自然不相信自己的藥沒起作用,探了探寒衖的脈息,弄清她昏厥的原因,他再也抑制不住地笑了。

看來他真的是太猴急了點,不過昏了就昏了,他也不急著把她喚醒,趁勢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哭了兩天兩夜也夠她受的了,看到她那兩只核桃眼他就心疼。而且他也累了,因為他也同樣整整兩天沒合過眼,還有什麼問題,等他們睡醒再討論吧!

既然認定她是他未來的娘子,官笙芝也就絲毫不客氣地擁著寒衖躺在床上,一同墜入甜美的夢鄉。

「啊--」直沖雲霄的尖叫聲響起,不知驚飛了屋外多少鳥雀,但卻只驚醒了屋內一個人,而另一人卻因窩在守護者懷中,受到噪音干擾較少而正睡得香甜。

「啊--」石黃衫正想再接再厲吵醒所有的人並表達自己的驚恐之心,卻被一不明物體擊中啞穴而不得不噤聲。但她那未盡的一聲半尖叫已經夠瞧的了,聞聲而來的石家人立刻擠滿了寒衖的小小香閨。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最先趕到的是石七郎,剛及弱冠的他生性急躁,大概此生都與三思而後行五字絕緣,遇到任何事只知一味地往前沖,從不顧慮後果。

「嗯--啊……哼!」石黃衫一面努力地哼出各種單音節,一面指著窄床上緊密糾纏的二人示意石七郎看。

「怎麼會有男人在寒衖房間里!」由于嗓門奇大,又是習武之人,在官笙芝有所行動之前,石七郎的聲音就迅速遠揚,甚至形成繞梁之姿。這下別說是石家的人,恐怕來上香致哀的賓客也都听了個七八分。這下,想不造成混亂都不成了。

知道無論再做什麼都于事無補,官笙芝也就沒想到要封住石七郎那張大嘴巴,只是把寒衖牢牢地護在懷里,使她繼續安睡。

反正娶寒衖他是勢在必行,這場鬧劇很可能可以幫助他加快實現他的夢想。而且不諱言的,這也正是他摟著他的白玉女圭女圭同榻而眠的主要目的。

不要說他下流,也不要認為他卑鄙,他的人生哲學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雖然說石家和他官家相比自然是大大的高攀,與官家最有前途的二少爺結親更是武林中未婚少女夢寐以求之事。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石家老頭會不會因他的主動提親而拿喬呢?而且,他實在是沒耐性再等待了,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里娶到他的女圭女圭,否則,就算沒有仇家來襲,他恐怕也如了對頭的意了--欲火焚身而死。

這三年來對他而言遙不可及的白玉女圭女圭就在他眼前,燥熱的心也更難安撫,為了盡快將她擁入懷中,他也不得不走些小人步數了。而讓人「捉奸在床」無疑就是得到寒衖的最方便的捷徑!

不到半刻鐘,石家大頭就紛紛聚集在寒衖園里,可以說石家有分量、能說話的都出現了,其中包括石家一位八十高齡的老叔公和在石家有四十年資齡的石管家。

原本小巧雅致的閨房中這會兒顯示出它驚人的包容量站十來人都嫌擠的地方這會兒硬是擠進了二十多人。而原本官笙芝意料中的喧鬧或火爆的場面卻沒出現,唯有滿室粗粗淺淺的呼吸聲可以證明那些失敗的雕像是有生命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吵醒他懷中的小寶貝。

顯然,面對四十多只抓奸的牛眼,那這位「奸夫」仍無絲毫反省之意,甚至非常大方地提供自己極其惑人的臥姿供人參觀。

「呃--對此事不知賢佷有何解釋?」首先打破滿室沉悶的是石家大家長石震天,雖然石震天在江湖上可稱得上一個鐵錚錚的血性漢子,面對親生女兒--不論這個女兒是否得寵--被侮都該跳出來砍人才是。但是他不敢,也不願。

不敢是因為在地方上小有名氣的石家與在整個武林中堪稱楚翹、毫不遜色于少林、武當的官家相比,豈止是十萬八千里可以形容。惹到一向護短的官家人,不管有理無理,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不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又怎能坐視幼女受辱呢?而這,又牽涉到不願的問題了。

闢家是塊御廚精心烹調出來的大餅這一點自是不必說,官笙芝擺明了就是一只閃閃發光的金龜。就他個人來說這個小輩是極得他心,除了風流帳多了點--這一點他是絕對沒立場計較的--還真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女婿人選。

他也曾想過借二房與官家那麼一點關系把官笙芝跟一個女兒送作堆,但對方一直表現出純然的親戚關系,沒有再進一步的願望。現在這種局面看來官笙芝是與寒衖牽扯上了,這麼好的女婿人選自然是不能讓他嚇跑了。

而最最重要的一點原因是,那位登徒子表現得實在是太詭異了,那架勢絲毫不像被逮在床上的人,反而像是坐在廳堂上待客的主人!那落落大方的模樣就差沒說出「上茶、看座!」了,害得石震天實在是不知用何種態度來對待他,所以只好決定先禮後兵,看看情況再說。

「還解釋什麼!?這種登徒子應亂棒打死!」發話的是石七郎,看他暴跳如雷的樣子,比他老爹還像為女兒討公道的老爹。

寒衖雖與他們兄妹不親,但她的嬌弱乖巧卻使她成為他們所有人共同守護的對象,現在有人公然欺負他們的寶貝,怎不叫他怒火攻心?而且官笙芝這個公子一向是女性的公敵,也是正直男子的唾棄對像,所以他絕對要好好保護小妹,讓她逃離火坑!

「住口!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官笙芝沉聲喝道,與花俏外形不符的威嚴氣勢當場把那只擾人的雄火雞鎮得說不出話來。哼!毛頭小子,居然敢壞他的好事!

石七郎被官笙芝的氣勢震懾住,一張嘴開開合合就是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好一跺腳,大嘆一聲,把問題丟回給石家當家。

「小伙子,什麼時候來下聘啊?」看出些門道的老叔公發話了,既不是石震天的唯唯諾諾,也不同于石七郎的火爆毛躁,語氣悠然而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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