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拳,一把將她攬進懷中,不著痕跡地以指月復抹去她的淚痕。「漠卿語將…‘輩子被我囚禁在身邊,這是你們漠府應付的代價,我要你們同樣嘗嘗,和親人分離卻不得見的滋味。」他強勢地宣布著。
「老爺,這怎麼可以,卿卿地可是……」漠夫人嚇壞了
「誰都不準攔他,讓他們離升……咳咳……」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漠老爺虛弱地直喘氣,而漠家護院一听到老爺子的命令,只好退了開來,讓出一條路。
一听到漢老爺又開始咳嗽了,卿語想轉過頭看看情況,沒想到腰際的大掌驀然縮緊,他附在她的耳邊低語著「卿卿,不準回頭,你已經沒有退路。」
大手縮緊,悍然地帶著她匆匆離開漠府,朝子蕭駕的馬車早等候多時,兩人上了馬車,便匆忙離開。
—路上兩人靜默著,這次卿語知道她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這輩子地只能永遠屬于他,至于是以什麼身份留在他身邊,自從知道真相後,她就不敢有所期待了。
回到伏夜莊,他親自領著她回到自個兒的房間。「從今爾後,你就得……」
「恩哥哥謝謝你,給我機會彌補我爹犯下的過錯。」她忽然從背後圈緊地,臉頰貼在他的背心,眼淚悄悄落下。
他渾身一緊,悍然推開她。「別以為這點小代價,我就會原諒漠府,這不過是我的第一步,至于其他的,你可以睜大眼,看個仔細。」
話說完,善求恨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逐漸走出的她視線,卿語崩潰地哭倒在地,「請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做?恩哥哥。」」卿姑娘,求恩的恨太深了,要他一時原諒漠老爺子,太為難他了。」闕言非忽然從角落的廊柱後方走丁出來,他早已等候多時。
「闊大夫?」
「當年我听聞善府出了事,我連忙奔回京城一探,當晚還來不及歇息,就看到善府起火,我將後門撞開,就看見他身上著了火,痛苦地倒在地上申吟,我趕緊用雜草打滅他身上的火苗,後來我才知道,他正好在後院洗澡,才僥幸躲過一劫,可惜為時已晚,他已經讓火燒傷了。」
「天啊……」卿語再度哽咽了。
「善府除了他以外,全都死于那場大火,我們闕家曾受善老爺滴水之恩,在我們最危困的時候,是他慷慨解囊讓我們有錢興建闕家的第一間藥鋪,作為營生的工具,因此當我爹得知善府遭此大禍後,便要我將求恩接到闕家暫住,我爹還收他為義子呢,他這一待就待了十余年。
直到五年前,我爹去世後,他才回來京城自立門戶,開了間酒莊,說是要繼承善家衣缽,算一算,我跟他也稱得上一同長大的好哥們,你別看他平時對我不敬的樣子,私底下,他可還得稱我一聲哥哥呢。」
「闕大夫……你既然是神醫,又跟恩哥哥這麼好,為什麼不治他的傷,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卿語激動地扯住他的衣袖,哀望著他。
「他是我兄弟,我當然想救他,不過是他堅持不讓我醫的,他要永遠記住這些傷痛,是漠府帶給他的,其實我曾問他,到底當初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說他目睹了一切,就不願多淡了,我想,這些仇恨已經纏繞他十三年了吧。」
「是我……是我們漠家害了他……」
想起漠老爺告訴她的真相,以及闕言非所言的,卿語兒乎要崩潰倒地。
「卿姑娘,你也別自責了,這件事怎麼說也算不到你頭上,自從你來了之後,我發現求恩的眼神變了,經過這次腳傷,你應陔可以感覺出來,他對你還是有感覺的,只是礙于家仇,他只好故作冷情。
今天他將你帶回伏夜莊,表面上說是要報復漠府,實際上,我想他應該是希望你能陪著他,據我所知,你是惟一看了他的臉,沒有對他避之惟恐不及的女人。」
闕言非這句話或許是恭維,但听在卿語的耳里,卻像一把利刃,狠狠刨過她的心、「不……第一眼看到恩哥哥的臉,我嚇的尖叫……他的臉,是我們漠府的錯,我該要負上所有的責任才是呀。」
「唉,卿姑娘,多想勞神呀。」
「闕大夫,謝謝你告訴我這一些。」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夜深了,你還是先睡一覺,養足精神再說吧。」希望今晚他的雞婆,能多少幫上他那親愛的「弟弟」一點小忙呀!
闕言非確定他說的話,卿語都听進耳里了,這才愉快地離開。
甭涼的月影拉長她的背影,徐涼的夜風吹的她發冷,也讓她的思緒更加清明。
「恩哥哥……你還願意要我嗎?」她望著善求恨居住的樓院,喃喃低語著,不自覺邊出步伐走去,只希望——叨都還不會太遲……
***
漠卿語悄步來到善水恨的寢房,這間房地曾住餅了一段時日,早已相當熟悉。
她才剛要伸手推外房門之際,發現門並沒有關上,空氣間還隱約飄散著酒香,還不時傳來酒器踫撞所發出的清脆聲響。
他……喝酒?卿語小心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越往屋里走,酒香味就越濃,看見他伏趴在案桌上,腳邊皆是東倒西歪的空酒瓶。
這甜味、這香味,難道是飄香醉?
曾听人說這飄香醉,不勝酒力的人,聞香便醉,何況他還連飲數十瓶?他喝這麼多酒,是不是想忘了那些不開心的往事,其至包括她?
想著、想著,眼淚再度滑下她的臉龐,她走近他的身邊,輕輕將頭靠在他的背上,小手環住他堅實的腰際,細聲低喃著。「恩哥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可我……卻愛你好深,我多想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怕是配不上你了……但我還是希望能當你的女人,即使只有—夜,我也甘願。」
卿語吃力地將醉酒的善求恨給扶上床榻,仔細月兌掉他的衣衫,卸除他絕不輕易解下的而具,而具下依然是那令心驚的丑陋疤痕,而當地解開他內衫的衣結,發現那該是平坦溫暖的胸膛,也同樣布滿被火烙印餅的痕跡。
「不……怎麼能如此殘忍……」他這些年來的日子,究竟是怎麼過的?
壓抑許久的心疼與自責再次爆發出來,卿浯的眼淚奪眶而出,一發不可收拾,滴滴珍珠淚,滴在那傷痕累累的胸膛,她的心同樣被傷的鮮血淋淋。
她的低泣聲與溫熱的淚水,喚醒了醉意甚濃的善求恨,他勉強睜開醉意迷蒙的雙眼,看著那不停啜泣的嬌小儷影。「你——」
眼見他醒了,不讓他有拒絕她的機會,卿語旋即主動堵主那張薄唇,心疼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直到落在兩人相貼的唇上。淚,是咸的,她的心,卻好澀。
突然貼近的香甜軟唇,讓善求恨有些驚訝,但沉重的醉意還是讓他無法恢復清醒,只是懷中的軟玉溫香,卻直接喚醒他的,隨著她越來越大膽的撫觸,她溫熱的小嘴緊貼著他的唇,她的小手恣意地在他敏感的膚觸上游走,都帶給他絕妙的感官刺激。
自從受傷後,他看過陌生女子乍見他的樣貌時,臉上出現的驚恐表情,因此地封閉了自己的情感,專心復仇,如今蟄伏許久的卻再度被挑起,她的唇、炙熱的撫觸,都讓他渾身為之一顫。
是誰?究竟是誰願意如此貼近他?願意這麼毫無保留地愛他?
但乘勢而起的強烈,主導了他殘存的理智,無暇思索腦海中的疑惑,他急著更深入的探索,更私密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