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求恨俯低身軀,密實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求恩,時辰差不多了,該讓她服藥了。」這時闕言非捧著藥碗走進喜房。
「我知道了。」善求恨小心吹涼藥汁。只要讓她服下去,她就會忘記不開心的事,他私自以為如此—來,她會快樂一些,這藥可是他特地拜托闕言非調制的。
「求恩,你確定要讓卿姑娘喝藥?那藥的療效我只知道,可以忘卻某些病者不想再憶起的事,但說不定她喝下去後會把你忘的一千二淨,你真要冒這個風險?」
「嗯,卿卿今日會這樣,我要負上全責,讓地把關于我的不愉快記憶全忘了也好,三年後,我會重新帶她回來的。」
就算是冒險,也值得一試,絕對強過現在不言不語的模樣。
「那好吧!」闕言非也不再勸了。
善求恨將卿語扶躺回榻上,小心吹涼了藥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再哺進她的嘴里,直到她咽下,才離開她的唇,就這樣反復地做著,直到喝完那碗藥蕩為止,藥一喝完,她立即陷入昏睡狀態,至于她清醒後,她記得什麼,忘了什麼,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善求恨忽然跪在闕言非跟前,語氣極為懇切。「大哥。求求你再幫我一次,我想冶好我的傷疤,我希望下次重逢,我和卿語之間,已經沒有那段過往的仇恨。」
大哥……嗚!好感動,嘴硬十多年的善求恩,竟然主動喊他大哥,雖然是為了一個女人,但也值得啦。「那條件呢?這回你答應我什麼?」
善求恨偏頭想了想。「我不是叫你大哥了,那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奢望,這個條件應陔綽綽有余了。」他一臉的理所當然。
咳,這家伙得了便宜還賣乖,算了,不跟他計較,反正他現在龍心大悅,什麼都好談,「好、好、好,自個兒兄弟,我當然會幫,不過治愈時間不—定,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十年都有可能,況且……」
善求恨臉部表情忽然陰沉起來。「三年,我最多只給三年,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和卿卿分開,若你做不到,你這闕家神醫的招牌可以拆了,」
不到—刻,善求恨又恢復本性,闕言非還是只能搖頭嘆息。他就知道,他不是爽心喊他大哥的,這臭小子。
「子蕭。卿姑娘醒來後,小心護送她回漠府,不得有半點閃失,明白嗎?」
「是,屬下絕對不負主爺托付。」朝子蕭恭敬地日送善求恨與闕言非離去。
這次出遠門,他什麼都不需要帶,只要帶著對她的眷戀就行了。
希冀下次重逢,他們已有新的開始……卿卿,等我!
***
三年後
听說京城里開了間樂心繡鋪,其繡法堪稱天下第一絕,京城許多達官貴人也都慕名前來,尤其繡品價格低廉,許多小老百姓也紛紛的來采貸,鋪子開張不到一個時辰,已經排了——道長長的人龍
滂沱的雨勢來的突然,排隊的人潮—哄而散,隊伍中—抹嬌小的人影,同樣狼狽地在兩間疾跑著,烏溜大眼四處溜轉著,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忽然見到前方的街巾,有一小排矮屋檐,連忙跑丁餅去。
「呼,呼,都淋濕了。」女子拍拍身上的水珠,再小心翼翼從懷中拿出—條紅色錦帕、「呼,幸好這帕子沒濕,不然可慘了。」
女子極其寶貝地審視帕子的每一角,確定無任何損傷才松了—口氣。這帕于是縫在她枕上的枕套,也不知道這帕子怎麼回事,她左看右看就是不對勁,前幾天她才發現,原來帕子上少了一只鴦鳥,鴛鴦就該成雙成對,怎麼能成單呢?
所以一听到京城開了間繡鋪,她連忙趕來一探,無非希望手巧的繡娘,能幫她繡上—只鴦鳥,沒想到隊伍排的老長就算了,還讓她淋了一身濕,真夠氣人。
忽然把油傘山現在地的而前「姑娘,你是要到樂心繡鋪去嗎?」」啥」女子順那聲音的來源望去,瞥見撐傘的人是—一名俊帥的男子,紅頰悄悄飛上兩朵紅雲。「呃……你怎麼知道?我這帕子少了只鴦鳥,正想找個繡娘幫找繡上呢,你不覺得只有一只鴛鳥,很孤單嗎?」眼前的男子,雖是第一次見面,卻莫名地讓她有股熟悉感。
「我與繡鋪的老板相熟,如果你不介意,願意讓在下效勞,不妨讓我直接帶你進去繡鋪,既不用排隊,也不用在這兒淋雨,你以為呢?」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女子開心地歡呼,今天她實在太好運了,一出門就遇上貴人相助。
「當然,我撐你過去吧。」男子將傘的大部分都給了她,言行舉止間,盡是呵寵。「姑娘成親了嗎?呃……抱歉,若有唐突之處,請見諒。」
「沒關系,反正我是個沒人愛的丑丫頭,之前我娘說我曾被皇帝點召為秀女,後來我不小心受傷,臉上多了道疤,那李公公就直接把我除名丫,不過這樣也好,進宮去,我鐵定悶死。」女子開心地說著,絲毫沒有因為臉上的缺陷而自卑。
「嗯。那皇帝還真是沒眼福,放你這麼漂亮的姑娘不要。」
「我漂亮?你別哄我開心了,我是個丑丫頭,我知道的。」她朝他努努嘴,扮個鬼臉。
你很美,在他心中永遠都是這麼美的。男子悄悄在心中下了注解。
「喂,我總覺得你很眼熟耶,我叫漠卿語,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你真想知道?」見地興奮地點點頭,他緩緩開口道︰「我叫善求恩。」
「善求恩?呃……沒听過,不認識,不過無所謂,現在不就認識了嗎?」她朝他嫣然一笑。
走到對街的樂心繡鋪,善求恩報了名號,馬上就進去繡鋪里頭,漠卿語對于新交上的朋友,有這等能耐感到驚訝不已。「你好厲害唷,你一定不是普通人。」
「小老百姓而已。」他笑著。開玩笑,他可是把整批的酒貨交給蒼炎運送,他不當他是貴客才怪。」老板,請幫我在這絹帖上多繡一只鴦鳥,這要多少錢?」
「五十兩。」
「五十兩?」一听到這數字,卿語兩眼瞪大。「慘了,我只有二十兩……」
「這竹筒的錢先借你,拉開底部的竹片,銅錢就會滾下來了。」善求恨從手上提的木箱里,拿出個竹筒交給她。
卿語興奮地嘗試著.果然竹片一拉開,銅錢旋即如流水般滾廠出來。「天啊,好多銅錢啊,你怎麼有這麼多銅錢?」
善求恨沒有回答,只以深情的眸光注視著,眼前再度恢復歡笑的心愛小女人。
這些數不盡的銅板,每一枚代表的都是他對她無盡的思念,慶幸,上天總算讓他再遇見她,給他一個泥補罪過的機會。
善求恨悄悄地伸出大掌,輕摟住那縴細的腰際。
鴛鴦自是多情甚,枕上同眠一處棲。
他們總算再次重逢了,而他見到她,只想說——卿卿,我愛你。
這句,早該在—百萬年前就該說的話!
他們的未來,才剛開始……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