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頭長發系成公主頭,合宜的彩妝將五官妝點得嬌甜柔美,合身的黑色名牌洋裝襯托出她雪白的肌膚。不規則剪裁的裙襬隨著步伐移動而飄逸,修長勻稱的玉腿也隨之若隱若現。
她不是會場中最美、最妖嬈的女性,卻像顆曖曖內含光的珍珠,值得讓人細細觀賞品味。
為了趕案子而捱餓大半天,她的胃正進行嚴重抗議,夏海夕進到會場第一件事,就是筆直往長桌而去,端起餐盤朝美食進攻,無暇注意正有人朝她而來。
「夏總監。」
低沉醇厚又悅耳的嗓音自她身後傳來,夏海夕塞滿食物的小嘴停止咬動,粉腮鼓成一團。
「夏總監。」
這回聲音悅耳依舊,但多了一分戲謔。
夏海夕的心兒撲通撲通狂跳,像具機械人似的僵硬回頭。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堵胸膛,再稍稍將頸子仰高三十度角,便看見一張俊逸的臉孔,墨黑的利眸緊緊鎖著她。
女人的心漏跳了好幾拍……
「好久不見。」桑冬宇輕聲問候。
他發揮極大的自制力,才勉強維持他鎮定的假象。
兩天前,當他從員工口中知悉,「元氣廣告」的新任創意總監就是她時,憤怒過後,竟是一陣狂喜。
她回來了!而且重新投入工作,回到她熟悉的領域。
倘若她刻意與他一決高下,那麼他絕對接受這份挑戰。
那一刻,真恨不得馬上奔到「元氣」與她見面,一解相思之苦……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沖動。
盡可能以不經意的方式和她重逢,也算是以等待懲罰自己、提醒自己。
現在眼前的夏海夕鼓著腮幫子,像只脹大身子的河豚,模樣煞是逗趣可愛。
桑冬宇體貼地將手中的香檳遞給她,使了使眼色,催促佳人趕緊飲用。
夏海夕接過高腳杯,咕嚕咕嚕三口並作兩口喝盡,順便消化口中食物,末了,還稚氣的舌忝了舌忝唇。
看著她毫不矯飾的舉止,男人的眸中充斥著深情眷戀。
她還是那個坦率爽俐的夏海夕,雖然出國近半年,她的麗影卻從未自他心房里抹去,是他執意將她留下,不願放她離開……
他灼熱的目光,看得夏海夕是血液逆流、渾身燥熱,她胡亂找話題。「一個人嗎?幽嬋沒陪你來?」她勉強擠出笑容,緊張的問著。
「我們早分手了。」男人的語氣淡然,眼神卻很熱切。「割腕的消息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只有妳這個單純的傻瓜才會相信。」
「是喔……」她憨笑,心口一陣愉悅、也有一陣慍怒。
喜的是他們分手了,氣的是她竟然被耍了?!
「別來無恙?」桑冬宇的聲音因壓抑而顯得沙啞。
笑啊!笑啊!夏海夕──她催促著腦袋一片空白的自己。「我很好。你呢?」她牽動櫻唇,報以淺笑。
「不好。」他斷然道,幽深的眼神直纏著她打轉。
「呃……」那黯然的神情攪亂她平靜無波的心湖,舉杯正想藉由喝東西掩飾無措,這才發現杯底朝天,夏海夕只能尷尬陪笑。
「為什麼過得不好?」她客套的問,說不出任何甜言蜜語安慰他的不順遂。
他接過她手中空杯的同時,大掌冷不防扣住白皙的皓腕,一使力便將她拉近胸膛,縮短兩人的距離。
一股怡然的淡香鑽進她鼻腔,夏海夕片刻失神。
「海夕……」
他低頭嗅著她發間的香氣,輕吁一口氣。這女人,是他心中的一記驚嘆號。
等待原來是如此難熬,才半年,一百多個日子,他卻覺得恍如隔世。
「學、學長?」
夏海夕不由得全身輕顫,平滑的雪膚冒起小絆瘩,她別開頭,微微抗拒著,卻管不住自己奔騰的心跳。
吼!這顆爛心髒,每次見到他就如月兌韁野馬,不受控制的亂跳一通──她蹙起秀眉,很不滿意自己慌亂的表現。
「因為,我有病。」桑冬宇定楮瞅著她柔媚的容顏,徐緩說道。
聞言,夏海夕心髒猛地揪緊,驚愕的望著他。
「有……有病?」
他頷首,神色嚴肅的補充加強調。「還病得很嚴重。」
听到此「噩耗」,她摀著嘴、眼眶泛紅,發自內心的感到難過。「什麼病?」半晌,她顫抖著,聲音有些破碎。
她激動的反應令他暗自竊喜,可見她還是關心他、在乎他的……
好想緊緊擁住她、吻去她眼角閃爍的淚光,傾吐這些日子以來隱忍的思念。
「我們到別的地方聊,好嗎?」他將空杯置于桌上,溫熱的大掌仍然包覆著她的柔荑,壓低音量提議道。
夏海夕滿腦子都是他得病的消息,早已方寸大亂,順從的由他帶領離開。
大手攬著她縴腰,緩緩穿過人群,兩人相偎相依的畫面,落入旁人眼中儼然是一對親密愛侶……
離開會場,桑冬宇帶她上了車,駛向陽明山。
「學長……你、你要帶我去哪?」夏海夕一頭霧水。
只是說個病情,有神秘到必須上山宣布嗎?
「不要叫我學長。」他攏起眉,怏怏不樂的駁斥。「非常刺耳。」
他好像變得更霸道、也更有男人味了……她忘情地盯著他的側臉,恍神想著。
桑冬宇偏頭瞧她,恰好逮到她不假掩飾的目光。
偷看還被抓包?夏海夕忙不迭移開眼珠子,假裝欣賞窗外飛逝的景色,耳朵和雙頰的酡紅,卻出賣了她的羞赧。
他黯下眼瞳,突然將車子停到路邊。
狐疑的回頭看他,夏海夕困惑的話尚未出口,一道黑影已然迅速壓下,熱唇擄掠她微啟的小嘴。
飽勢來得太急太猛,夏海夕僅能獻出溫潤嬌軟的紅唇,任男人予取予求。
她好甜……
桑冬宇將她的菱唇納入口中,狂肆的吸吮、挑弄她怯生生的粉舌,強迫她接受他的氣息。
「唔……」她被吻得頭暈目眩、全身虛軟,感覺自己就要融化。「不……」直到腦袋缺氧,快要無法呼吸,她才昏茫的逸出含糊申吟。
他霍地抽離,終止這熱辣的親吻,但星子般的黑眸仍定在她的粉紅嬌顏上,佳人那雙懵懂迷蒙的眼中蘊含著少女般的夢幻光采,令他的心悸動不已。
太過火熱的注視,令夏海夕感到無所適從,無意識的抿唇動作,卻成了下一個激吻的引爆點──
他再度侵佔她紅潤的櫻唇,大掌則不規矩的在她腰際游移,感受女性的美好曲線,隨著吻越來越急切,手也逐漸往下探索,在她細致的大腿內側逗留。
夏海夕反射性的並攏雙腿,混沌的思緒回籠了一半。
「桑冬宇……」本來是生氣的想制止,一出口竟成了軟儂的嬌啼。
對男人而言,尤其是高漲的男人,這舉止無疑是「火上加油」──他粗礪的指月復溫柔地在她滑膩如絲的雪膚上來回摩挲,絕佳的觸感使他發出嘆息。
她觸電般地顫栗著,伸手攀住他寬闊的肩頭,主動投懷送抱。
兩副身軀在狹小的空間內交纏,喘息連連、春色無邊。
「我好想妳……」他終于離開她的唇,在她耳畔呵氣。
實在無法忍受愛一個人卻不能傾訴,那對他而言不啻是一種折磨,可她卻辦到了……她是怎麼辦到的?
夏海夕虛軟的身子像灘泥,全身都使不上力,彷佛是醉了。她飄飄然的,那濃烈的男性氣息又在耳邊吹拂,讓她好麻、好癢,分不清楚是舒服還是難受。
「妳想我嗎?」他的磁嗓啞聲低喃。
「不……」她的體內似有電流,不禁一陣酥麻,下意識想躲避他那魅惑人心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