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你忘不了她 第23頁

「海夕。」桑冬宇頻頻喚著她的名,她是他刻在心版上的痕跡。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妳逃開了,絕不!」

她的內心波濤洶涌,卻又因為過度激動、欣喜,反倒像雕像一樣沉默。

他信誓旦旦的允諾,教她渾身顫抖。

她的安靜令他不安,桑冬宇忽然沒自信起來。「妳……還愛我嗎?」

他可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巴著一個女人尋求答案?

但對象是她,他並不計較。

夏海夕眨著羽睫,楞楞的望著他困窘的俊顏,心像打翻了的糖罐一般,甜滋滋的,蔓延至眼角、嘴角。

遲遲等不到心愛女人的回答,桑冬宇雖感到挫敗,卻仍不死心。「妳存心考驗我是嗎?」寬額抵著她的額頭,他輕聲喟嘆道。

夏海夕沒搖頭、也沒點頭,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不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

或許正如他所言,自己潛意識想考驗他的心意。

也或許,純粹賭氣,想讓他嘗嘗她曾受過的煎熬。

而且,在她尚未確定他是否有其他女伴前,她不會再輕易表露真心。

「你說……你有很嚴重的病?」夏海夕轉移話題,回歸重點,很緊張的問道。

桑冬宇凝視著她認真的容顏,微抿的唇弧度漸漸擴大。「嗯,很嚴重的病,每個醫生都束手無策。」

「什麼病?」夏海夕的聲調有些哽咽,心揪成一團……

「不過,我已經找到解藥了。」他深情款款地瞅著她看。

女人大喜。「真的?」可是,隨即又感到矛盾。「醫生都束手無策,怎麼還會有解藥?這到底是什麼病?」

他但笑不語,學她裝神秘。

「喂!」夏海夕噘起紅唇,氣呼呼的推他,她有種誤上賊船的上當感。

「我帶妳去看夜景。」猝不及防地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偷了個香,不管她的嬌聲抗議,他們重新上路、往山上駛去。

他會找一天告訴她︰自己患的是末期相思病,而唯一的解藥,就是她。

自那夜之後,桑冬宇開始辛勤接送,不時制造浪漫與驚奇,只為博得佳人的芳心,但夏海夕卻一反常態的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說他們是一對情侶,女方始終若即若離,總是以工作為優先,偶爾還賞男方閉門羹吃。可是,他們纏綿的眼神交流、曖昧的肢體觸踫,卻又是情人之間才有的互動。

桑冬宇心知肚明,這是一項嚴苛的測試。

好像是從他說她是個單純的傻瓜開始,這女人就變得高深莫測……或者該稱贊她「狡獪」。

不過,自己並不介意為她所做的一切,在得知她從高中時期就暗戀他之後,桑冬宇便確定這輩子再也不會放開她。

一個為他受了那麼多委屈、願意與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他有什麼理由不珍惜、不捧在手掌心疼愛。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展開的「追求」,真是他人生中最漫長的路途,幸好途中有甜美的果實補償。

只是,任憑自身表現再好,固執的佳人還是堅持不回「蛻變」,也不接受他的求婚,徑自窩在「元氣廣告」神氣洋洋地當她的創意總監,幫別人打天下,不時與他作對!

包令桑冬宇頭痛的是,消失一段時間的花蝴蝶冉幽嬋,居然選在這個節骨眼重出江湖,頻頻在他們約會的時候冒出來攪局。

「唉……」桑冬宇揉著泛疼的太陽穴,無奈直嘆息。

餅去不知道有人暗戀自己,這又不全是他的錯,為何他就要接受這麼殘酷的懲罰?

餐廳的服務生又過來替他添水,好讓他繼續等人不至于口干舌燥。

經過十分鐘後,縴麗的身影翩然入座,伊人歉然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桑冬宇寵溺的向她一笑。「沒關系。」

彷佛要讓他等足──她這麼多年來等待他的時數似的,桑冬宇被磨練得越來越有耐心,雖然偶爾會失靈。

夏海夕點了餐,專心的看著他。「請我吃飯,是有事情要告訴我嗎?」

他從口袋中掏出黑絲絨包裹的精巧盒子,里頭有他準備好久的大鑽戒,輕輕推到她面前。「海夕,嫁給我。」等待的滋味真是難捱!

她極力克制Sayyes的沖動,淡淡瞥了戒指一眼,綻開笑顏。「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她又狡猾地轉移話題。

眉峰緊緊皺起,桑冬宇曉得求婚再度失敗。「妳說。」

「我要去紐約。」夏海夕冷不防地丟出一枚大炸彈──

炸得他腦筋一片空白。

「下星期就出發。」她緩緩告知行程。

許久,男人才找回他說話的能力。「為什麼?去多久?」她還真忍心啊!

「我申請的學校通過了,所以我要去紐約念書。」夏海夕興奮的說道。「會去多久……我不確定。」

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才會做出如此驚人的決定。

桑冬宇臉色鐵青、額角抽搐,他要發揮超人的自制力才不至于翻桌跳起,然後將這女人擄去公證結婚。

「等你三十歲生日那天,若你未娶、我未嫁,這只戒指,我就收下。」她將黑絨盒推回去。

這是她出的最後一道考題,如果通過、熬過,他就及格了。

睨著佳人喜孜孜的興奮模樣,桑冬宇突然感到好笑。

想挑戰他的耐心是吧?他會證明,絕對不輸給她。

尾聲

紐約

一月的紐約,飄著大雪,外頭氣溫低得令人無法忍受。

室內則有暖氣相伴,再泡上一壺香醇的藍山咖啡,伴著悠揚的爵士樂,實則人生一大享受。

夏海夕費了不少時間才忙完學校交代的功課,此刻她感到身心俱疲。

喝完最後一杯咖啡,她一邊搥著肩膀,一邊拎著未看完的書走向浴室,準備泡個香噴噴的精油澡,藉以驅走疲勞。

大概是趕工趕得太累,一不小心她就在浴白里睡著了。直到急促、尖銳的門鈴聲響起,才讓她從睡夢中驚醒。

她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才沖掉一身泡沫,裹上浴袍前去應門。

「誰?」身在異鄉,她又一個人獨居,還是小心為上。

對方沒有回答。

她也不打算理會。這里可是紐約,可怕駭人的新聞時有耳聞,夏海夕自覺不能掉以輕心,何況現在又是半夜十二點。

當她踅回浴室,門鈴又「叮叮叮」亂響個不停,讓她神經緊繃起來。

不會吧……難道是什麼不肖分子?她自己嚇自己,感到膽顫心驚。

「誰?」夏海夕拿起手機,提高音量,鼓起勇氣又問了一遍,心想若有什麼萬一,她可以馬上找人求救。

「海夕,快點開門!」即使隔著門板,那略為顫抖和憤怒的渾厚聲音還是如此清晰可聞。

這聲音……

她不假思索的開門,一道英挺的身影赫然落入眼簾。

「紐約冷死了!」桑冬宇蹙眉埋怨,然後不請自入,將冷空氣隔絕在外。

「你……你怎麼來了?」她跟在他後頭追問,臉上表情詫異極了。「現在是半夜十二點耶……」

「吵死了。」他斥責,旋即低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兩人相濡以沫,直到彼此都需要呼吸,才結束綿密的吻。

「你怎麼來了?」她氣喘吁吁地偎在他懷里,不敢置信的問。

「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桑冬宇瞅著她,慢條斯理的回答。

「你……」夏海夕瞠目結舌。「你這笨蛋。」哪有人半夜十二點跑來按人家門鈴,說他今天生日的……

不管小女人的揶揄,男人取出求婚鑽戒,霸道地套進她的無名指。

夏海夕沒有拒絕,豆大的淚水滴落在指間,晶瑩剔透比戒指更燦爛。「你這個笨蛋。」她動容地投入他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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