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孕母 第3頁

進到屋內,他站在床畔端詳那張眉頭緊蹙的睡顏,嫣紅的唇瓣不斷發出模糊的囈語。

顯然,她是因為感情不順遂而買醉。只不過,是怎樣的男人會讓美麗耀眼的她如此失魂落魄?

瞅著她艷麗的嬌容,他不得不承認她確實令男人蠢動。

不過,他從來不踫來路不明的女人,因為可能一不小心陷入敵人設下的圈套,一時貪圖美色而賠上名譽的例子比比皆是,他也引以為惕。

斂下眸,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做了錯誤的決定,說不定他已經中了計……或許他應該差人把她送走……

拿起電話撥給櫃台,很快傳來服務生制式的客氣詢問,睇著那張哀愁的醉顏,突然改變主意一言不發的掛上話筒。

他難得「日行一善」,就干脆好人做到底,譚耀倫如此說服自己。

第二章

唔……好熱……

床上的人兒踢開覆蓋在身上的毛毯,焚身的燥熱感依舊揮之不去,迫使辜允玥勉強掀開眼簾。

明亮的光線刺痛她紅腫的眼,皺起眉,一股劇痛自兩鬢蔓延開來,彷佛被錐子直擊腦袋,疼痛難當。

「唔……」她蜷著身子、抱著劇痛的頭顱申吟。

這並非她第一次喝得爛醉如泥,明知滋味並不好受,仍選擇借酒澆愁。比起心痛程度,身體的不適顯得微不足道。

倘若酒是穿腸毒藥,那她為什麼還會醒過來?!多希望這麼一覺不醒,就不必承受椎心之痛……

一道清晰的男性臉孔佔據她混沌的腦海,又很沒骨氣的潸然淚下。「朕……」

昏睡前,她依稀記得自己曾偎在他的胸前,汲取屬于他的氣息,那令她又愛又憎的味道。

「朕……」允玥撐起身,顧不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慌張的翻身下床尋找那抹思念的身影。

她步履蹣跚的顛行一圈,寬敞的室內空無一人,濃烈的失落感涌上心頭。

「朕……你在哪里?」她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失聲。「為什麼不愛我……」

她憤怒的咆哮,隨手抓起床頭矮櫃上的煙灰缸,忿忿地擲向前方,落地窗匡啷一聲,碎了一地,一如她破裂的心無法愈合。

明知道應該放棄、應該忘記,可是她就是辦不到啊!

有誰可以幫幫她?帶她月兌離無盡的痛苦深淵……

誰來幫幫她……

她真的累了、也倦了。

在酒吧待了半個鐘頭,譚耀倫始終坐立難安,完全失去飲酒興致,索性想離開回去休息,卻發現鑰匙遺落在房里。

氣惱自己冒失之余,也只能親自跑一趟。他的行為實在有點月兌序,實在是反常的一晚。

打開房門,他反射性望向床鋪,只剩下凌亂的被褥,不禁擰起眉,感到疑惑。

調開視線,他赫然發現落地窗遭人破壞,更駭人的是,本該躺在床上的女人卻站在玻璃碎片之中,甚至手里還有塊碎玻璃--

他陡然一驚,連忙沖上前打掉她手中鋒利的碎玻璃,憤怒的咒罵︰「Shit!妳在干什麼?!」

一個失魂落魄的女人,手上拿著碎玻璃,自然而然讓他聯想到不好的方向。

允玥呆滯木然的怔住,臉上還掛著淚,雙眼空洞的望著前方,沒有反應。

她起身時,掌心不小心被玻璃劃傷,她生氣的正想把碎片丟到垃圾桶,就被這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撥掉。

「喂!」譚耀倫沒好氣的搖晃她的肩頭。「妳到底在搞什麼鬼?!」

她緩緩回神,望著眼前一臉憤怒的陌生男子,蠕動唇瓣。「你是誰?」聲音因哭泣而沙啞低沉。

他深吸一口氣,捺著性子回答︰「譚耀倫。」

譚耀倫?她思索了一會,覺得似曾相識。「這是哪里?」她問,中間的過程全然沒有印象。

「我的房間。」他蹲著昂藏的身軀撿起一地碎片,皺著眉暴躁的應道。

苞一個酩酊大醉的女人解釋太多,就像對牛彈琴般白費心力。

他開始後悔自己一時正義感過盛,攬了個超級大麻煩上身。

哼!又是一個膚淺的大……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她拾起一片尖銳的玻璃,用來自我防衛。

「妳干什麼?!」譚耀倫低吼,以為她又打算做傻事,伸手搶奪她手中的「利器」。

一陣拉扯,尖銳的鋒面劃過她的手腕,出現一道口子,冒出汨汨鮮血。

看到血不斷冒出來,允玥的胃突然一陣劇烈翻攪。「唔……」她難受的干嘔,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

下一秒,只見她身子一軟,失去意識。

若非他眼捷手快的攙住她,她倒下後必定會被身下的碎片傷得體無完膚。

「喂?」他拍拍她的臉頰,試探她的反應。

這女人暈倒了?!

他的臉色難看至極,頭頂冒煙。

分不清她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厥,抑或酒喝太多醉暈了?

他實在很想把她扔到走廊,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是她手上的傷口不斷滲出血來,又無法置之不理。

于是乎,他抽了幾張面紙壓在傷處,然後打電話通知櫃台叫救護車。

很快地,「自殺事件」的說法如火燎原般莫名其妙的在俱樂部迅速擴散開來,引來議論紛紛與各種揣測。

埋伏在俱樂部附近的某八卦周刊記者接獲消息後,立刻趕至現場探听消息,試圖了解事情始末。

讀者最愛的,除了演藝圈明星們的隱私及癖好外,對豪門公子、千金糜爛的金錢揮霍與感情生活,也十分感興趣。

只要有利可圖,雜志社自然趨之若騖,滿足消費者的胃口,采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法追蹤新聞。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任何一則報導,只要加上聳動的標題及似是而非的模糊照片,便能帶來可觀利益。

「譚少,听說有個女人在你房里自殺,可否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男記者亦步亦趨的尾隨其後,完全不顧及場合。

他一邊提問,一邊調整相機,伸長了脖子,企圖拍下救護車內「自殺者」的長相,方便確認其身分。

譚耀倫蹙起眉,對他的窺探感到不悅,一把擋住相機的鏡頭,不讓對方得逞,也懶得澄清。

只要一開口,這些煩人的狗仔絕對會糾纏不清,沒完沒了。

他維護的舉動,令記者對兩人的關系益加好奇,連珠炮似的發問︰「你和自殺者是什麼關系?是你的新歡嗎?她為什麼想不開?是不是你們之間起了什麼沖突?」

厚臉皮、不怕死是現在記者的必備條件,至于專業素養倒已不是首要考量,只要不畏艱難取得新聞,就是好記者。

譚耀倫瞪他一眼,凜冽的眼神足以凍傷人,警告意味濃厚。

「呃……」身經百戰的記者陡然一悚,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離我遠一點。」淡漠的語氣,不容置喙。「我一個字也不會答。」他撂下話後,轉身離開。

記者固然感到可惜,不過,他也明白對方顯赫的身分與地位,惹毛大人物的下場,他可承擔不起。

出來混口飯吃,沒必要連前途一並賠上,這劃不來。

既然追問不出所以然,記者決定轉移目標,改從女方下手,同樣可以挖出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他飛快的發動代步的摩托車,沒兩下子就追上救護車,跟到醫院。

意興闌珊的合上公文,譚耀倫吁了口長氣,交握的十指支著額頭,眉頭深鎖。

距離總裁提名名單公布只剩三個月,他的計劃卻遲遲沒有進展。

找伴不難,可是要找個願意配合與他結婚生子後離婚的對象,並非那麼稱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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