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堂玄辰不了解他的動機,瞧了他一眼,但並未多說什麼。她決定先由著他,待這個姓俞的離開後,再來問他為何不讓她報上她那令人崇敬的門派?
「我還在想姑娘是出自哪個門派呢,原來是一般的尋常姑娘啊,呵!」俞初蕾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堂玄辰一遍,于心中冷冷一笑。就外表,她比堂玄辰嬌艷多了,武藝就更不用說,她可是「泰山派」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堂玄辰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因此,不管堂玄辰的來歷為何,自視甚高的俞初蕾壓根兒不將堂玄辰放在眼里。
她會出現在此並非偶然,事實上她奉掌門師父之令,特意在這里等待冷貫霄與易守信出現,沒想到跟在冷貫霄身邊的人不是易守信,而是一名陌生的姑娘,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泰山派」之所以會出動,是因為前些日子察覺到江湖上可能有大事要發生,會發現全因向來低調的「唐門」弟子,近來突然頻頻在江湖上走動,這點實在不得不讓人起疑,于是暗中派出門下弟子分頭打探,發現「唐門」弟子分頭進行,一批聚集在「幽碧山莊」附近,另一批則追著冷貫霄。「泰山派」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抓到一名「唐門」弟子刑求拷問,打得半死不活,這才曉得原來是皇甫朔握有墨蟾蜍,但身中劇毒卻不肯供出墨蟾蜍藏于何處,才會使另一批「唐門」弟子在江湖上追緝前去尋找解藥、應當知情的冷貫霄與易守信。
見獵心喜的「泰山派」自然也想得到能引出玉蟾蜍的墨蟾蜍,所以在得知冷貫霄可能知曉墨蟾蜍的下落後,便決定來個守株待兔。他們派貌美的俞初蕾守在平陽附近,等待冷貫霄出現,不管冷貫霄有沒有墨蟾蜍的消息,他最終都會回到「幽碧山莊」,俞初蕾只消使出美人計緊緊跟著他,再見機行事,想得到墨蟾蜍將會易如反掌。
俞初蕾眸底的輕蔑,使堂玄辰怒火奔騰,尤其是那細微、不易教人听見的冷笑,听在她耳里,簡直是在跟她下戰帖!如果這戰帖她不接下來,豈不是說她怕了?
她若在外頭遭人瞧扁,等于是「堂門」遭人瞧扁,說什麼她都不能讓這種慘事發生,一定得想辦法扳回一城才行!
「冷大俠,我瞧你一路行色匆匆,是出了什麼事嗎?」俞初蕾不理會堂玄辰,嬌聲嬌氣、一臉崇拜地詢問冷貫霄。
「沒什麼事,只是閑著沒事,和姑娘比賽跑馬。」冷貫霄隨意編造了個謊言。
「原來如此,正好我也閑著沒事,不如咱們三人一起來比賽好了。」俞初蕾硬是要加入湊合,死命纏住冷貫霄。
「但是俞姑娘你剛才由那個方向跑來,如果要和我們賽馬,豈不是又要往回跑,如此不是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嗎?」堂玄辰忍不住開口,一點都不希望俞初蕾加入。
「一點也不!我剛才不是說了,我也正好沒事。冷大俠,你不會不歡迎我吧?」俞初蕾沒好氣地睨了堂玄辰一眼,但當她轉向冷貫霄時,表情立即放柔放軟,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宛如冷貫霄只要說出個「不」字來,她脆弱的心靈就會受到嚴重創傷。
「怎麼會呢?」冷貫霄沒有拒絕她。倘若拒絕俞初蕾的要求,反而容易啟人疑竇,他不想俞初蕾深究他拒絕的原因,便點頭答應了。
冷貫霄答應讓俞初蕾同行,使堂玄辰氣得快吐血,她不知道冷貫霄和俞初蕾的交情有多深,也不曉得他在想什麼,為何遇到俞初蕾就這般和善,與初遇到她時的情況根本是天差地別,而且她所精心飼養的兩條小蛇還被他給殺了。可惡!他這個壞人!
「呵!我就知道冷大俠面冷心熱,不會連我這小小要求都不答應。」俞初蕾自認她的女性魅力,凡是男人都抵擋不了,因此早就料到冷貫霄不會拒絕。她巧笑倩兮,勝利地瞟了堂玄辰一眼。
囤積在堂玄辰心口的怒火因這挑釁的一眼而迅速高升,竄至喉口,教她火大地想抽冷貫霄幾鞭子。
對!就是狠抽冷貫霄!
她會遭到這種待遇,全都是他惹來的!他不讓她跟俞初蕾介紹她自己,表現得彷佛他們倆只是正好同行,她對他一點意義都沒有,所以俞初蕾才會無視她的存在,給她下馬威。
「那我們就從這里開始跑嘍!」俞初蕾得意一笑,再瞧了怏怏不快的堂玄辰一眼後,更感快意。
俞初蕾親熱地讓坐騎擠在他們中間並肩而立,興奮地看著冷貫霄俊挺的臉龐。在她看來,堂玄辰對冷貫霄有意是再明顯不過的事,但在冷貫霄心里,堂玄辰根本就無舉足輕重,堂玄辰想同她爭,得看下輩子再投胎後,有沒有法子掙到一張嬌艷的面容嘍!
被俞初蕾硬是擠開來的堂玄辰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得拚命告訴自己,別理會俞初蕾的失禮舉動,才沒馬上出手,毒得俞初蕾花容失色。
「開始!呵呵呵!」後來加入的俞初蕾自顧自地高喊後,便驅策馬兒快奔,一心冀望冷貫霄能策馬狂奔地追她。
堂玄辰冷著臉立在原地,不理會如虹般飛奔而去、笑得燦爛的俞初蕾。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同樣沒離去、追逐俞初蕾的冷貫霄,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柔著聲問,擔心她體內尚有余毒作孽。
「沒有,你去追你的俞姑娘吧!」她的話猶如寒冰般射向他,目光犀利,恨不得凌厲的目光能將他千刀萬剮。
「我的俞姑娘?」冷貫霄語調怪異地上揚,再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你吃醋了?」他話里有著掩不去的喜悅,她會吃醋表示她在乎他!飛揚的心情加深了他唇角的笑意。
「誰吃醋了!」被說中心事,她一惱,拿起馬鞭往他身上抽。
冷貫霄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她手中的馬鞭,借力使力,將她用力往懷里帶。
堂玄辰被他強勁的力道用力一拉,整個人騰空而起,飛往他懷中,在她尚來不及大發脾氣時,他的唇已結實封住忿怒的小唇瓣。
堂玄辰被突如其來的親吻給吻得天旋地轉,原本積在心口的怒火,也一點一滴被他的吻給平息了。
雪白藕臂勾住他的頸項,加深這一吻,雖然對于他對俞初蕾的態度,她一點也不喜歡,但是她喜歡他的吻,非常、非常喜歡。假若他可以這般熱吻她直到天長地久,將會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
冷貫霄深吻著教他為之瘋狂的朱唇,引誘她和他一塊兒瘋狂沉淪。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彷佛要吻透對方的靈魂,才肯罷休一般。
堂玄辰猛然想起在俞初蕾那兒所遭受到的蔑視,以及他待俞初蕾過于和善,因此報復性地像頭小獸般,啃咬起他的嘴唇。
痛楚自唇上傳來,冷貫霄眉峰先是一皺,隨即想到她為何會這麼做,忍不住笑了。他依樣畫葫蘆,綿綿密密地以不會弄傷她的方式啃咬她的唇瓣。
細密的啃咬,勾動了埋藏在她心底的火苗,火苗嗶啵竄燃,使她渾身因他愈形火辣的熱吻而發燙。
她跨坐在他雙腿上,與他緊密相貼,結實的胸膛感受著柔軟的渾圓,炙燙的昂挺抵著溫潤密澤。
她感受到他的激切,因為害羞、因為期待而倒抽了口氣,兩人愈吻愈饑渴,的火苗將兩人徹底焚燒,根本就忘了此刻身處于野外,隨時可能會有人經過瞧見,更遑論沒事介入的俞初蕾,老早就被他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