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劍淵、冥劍淵……這是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啊!看著他死去遠比殺了她要教她痛苦千百倍,她想要幫他,卻不知從何幫起,她該怎麼辦?
蒼天啊!為何?要這樣待我?我付出的代價難道還不夠嗎?
「被我說中了?」她的沉默讓他更加肯定他沒料錯。
衣淨維持一貫的態度,對他的誤解不澄清,不管他要帶她上哪兒,也不管他會說出多少教她傷心欲絕的話,她都要跟在他身邊,就算他厭了、倦了,要趕她走,她也不會離開。
她要守著他,傾盡全力地守護他。
他討厭她以沉默來敷衍他,怒氣瞬間佔據他的心房,劍眉聚攏,低吼一聲便粗魯蠻橫地吻上她的唇。
直到粗暴地佔領了她的唇,這才發現他對她的唇思之欲狂。他的動作始終不溫柔,一味地將滿腔怒火加諸在嬌女敕的唇瓣上。
衣淨不掙扎、不反抗,甚至可說是歡迎他的吻。盡避他粗暴地弄疼了她,可是她想念他的懷抱已經想了好久、好久,她思念他的吻也思念了好久、好久。
他們倆就像久別重逢的兩個半圓,終于找到了另一半,緊緊瓖合在一塊兒。
馬兒似感受到主人的怒火與迫切,不再疾馳,停下步伐,緩慢踱步。
衣淨的雙臂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頸項,讓他得以加深這一記帶有懲罰意味的親吻。他的氣味、他的吻,皆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如今能再領受到,教她百感交集。
驟雨間,兩個人絕望地激情擁吻,身體是冰的,心是涼的,可那吻卻火熱得足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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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麻煩你再幫我請更好的大夫過來,可以嗎?」衣淨走出房門,細著聲央求小二哥幫忙。
小二哥生平從未見過天仙下凡,直到衣淨和冥劍淵夜半上門投宿,盡避他們兩人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可依然不減衣淨絕倫出眾的美貌,他當場看呆了,久久說不出話來,只覺自己正在作著一場好美、好美的夢。
「姑娘,沒問題,我這就去!」小二哥拍著胸膛,保證絕對會為她請來更高明的大夫,救治房中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她的聲音清透宛若冰晶,听她說話猶如听見飄飄仙樂般,小二哥不由得醉了,不管她有何要求,即便要赴湯蹈火,他都願意盡心替她辦到。
「勞煩你了,小二哥。」衣淨由衷地感謝。
「姑娘不用客氣。對了,姑娘,你沒事盡量別出房門。你曉得的,客棧里龍蛇雜處,我擔心有些人會對姑娘不懷好意。」小二哥憂心地提醒。雖然有男人同行,可與她同行的男人病倒了,打從進廂房後,便沒再見那個男人起身說過只字片語,要他如何不去擔憂?倘若她遭人調戲,那半死不活的男人就算想救,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明白,謝謝你了,小二哥。」衣淨了解小二哥的意思,雖然她甚少有與外人打交道的經驗,可也明白外頭的世界並不如想象中的美好,外頭的人也不全都是好人。
「姑娘甭再跟我客氣,我這就去請更高明的大夫過來。」小二哥害羞地呵呵笑了兩聲,忙去辦她請托的事。
「謝謝。」送走小二哥,衣淨擔憂地合上門扉,回到冥劍淵身邊。她請小二哥幫他換下的濕衣袍已用火烤干,而她則因被他帶走得太過匆忙,以至于沒能準備換洗的衣衫,只好濕著一身,坐在火邊盡量烤干。
現下她最擔心的是他,他的臉色蒼白且毫無血色。大夫來看過,說是他中了奇毒,然則大夫束手無策,連藥方都不敢開便搖頭離去了。大夫這一搖頭,讓她的心瞬間跌落至谷底。
「劍淵,不要死,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死去的,是不?」他是個驕傲的男人,豈會輸給毒物,輕易倒下?
她輕執起他的手,移至唇邊,低喃祈求上蒼不要再殘忍待她。這些年她付出的難道還不夠多嗎?究竟還得付出多少才算夠了?
因為無助,因為無計可施,所以她寫了封信,請小二哥托人帶信到「幽冥山莊」去,要他們盡快派人趕過來。這兒離「幽冥山莊」不遠,相信他們接獲消息後便會很快地趕來。
目前衣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床沿看護他,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能做,教她好沮喪。
十六歲之前一直深居于「衣家莊」內,十七歲之後便長居「菩提寺」,外頭的世界對她而言是陌生的,加上日常生活有珍珠在一旁打理,許多事她都不懂。今日冥劍淵陷入昏迷,她得提起精神,凡事打理妥當,但想不到她做起來並未太困難,許是為了冥劍淵,這世間再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倒她了。
她的手撫上他的發,撫向他那緊鎖的眉鋒。他之所以皺眉是因那奇毒,抑或是……因她?
「劍淵,我想你,一直都想著你。」正因知道他听不見,她這才敢放膽說。想他,心會痛,可這痛提醒了她,曾有過的幸福與快樂,提醒她曾經有個男人愛她愛到願意付出一切,包括他的性命。
他對她的愛、對她的好,一直都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每想一次,心就甜一遍、苦一回。曾經,她以為擁有了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一切,不料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反倒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以生命深愛的男人……
「嘿嘿!小美人,想一個將死的男人有啥樂趣啊?」
突地,房門遭人由外踹開闖入!
「你是誰進來做什麼?出去!」衣淨駭了一跳,美眸瞪著忽然闖入、形貌猥瑣的男子,下意識地擋在冥劍淵身前,不讓人有傷害他的機會,心里盡避怕,但仍鼓起勇氣喝令他離開。
「小美人別這麼凶,我是好心進來安慰、安慰你的。老陪著一個將死的男人不無聊嗎?讓大爺我陪你玩玩不好嗎?」原先關長空還覺得被大雨困在這間小客棧悶得發慌,暴雨中想找點樂子打發時間都難如登天,本想就這麼無聊地睡大覺算了,沒想到竟會讓他耳尖地听見她與店小二的對話。
扁是听見那清澈如冰晶的嗓音,他的魂就要飛了,所以他打開房門窺看究竟是誰在和小二哥說話,這一看簡直驚為天人,這才明了原來自己是交上了好運,方能在這間小客棧遇見教人心蕩神馳的美人兒。
這女人美得精致,美得清靈,看不出年歲,還是姑娘家的打扮,關長空猜想,她的年紀約莫二十出頭,不會再多了。
必長空從旁偷偷觀察,發現與她同行的男人病了,這對他而言是一親芳澤的大好機會。放眼望去,投宿于這間小客棧的人不多,小二哥出外請大夫了,掌櫃的年紀老邁,其余房間住的客人不是老的老、小的小,不然就是年輕書生,只除了他擁有一身武藝,試問有誰能阻止得了他接近美人兒?
必長空笑得婬穢,步步逼近,全然不將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放在眼里,當然,對于美人兒所下的逐客之令,也是充耳不聞。
「你快點走!再不走的話我叫人來了!」冷靜!鎮定!他傷不了你!
「哈哈哈!你若不介意有人參觀咱們的好事,盡可大叫!至于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嘛……嗤!他是不會有機會打斷咱們的好事的!」關長空卑劣朗笑,壓根兒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他又不是傻子,豈會任由煮熟的鴨子飛了?
衣淨見他有恃無恐,當下了解除了靠自己外,沒人能幫得了她。她眼眉低斂,不動聲色,輕輕移動右手握住藏于棉被下的幽冥劍。她不懂得舞刀動槍,更從未出手傷過任何一個人,可是為了冥劍淵,她敢動手殺掉任何一個膽敢企圖傷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