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要你告訴我,你真的和冥劍淵同房嗎?」
「……是。」她知道這事瞞不了他,因此選擇誠實回答。
「同睡一張床?」
「……」她沒有否認,間接地承認了。
「呵!你們倆這麼做是要將我逼上絕路嗎?」皇甫行搖頭低笑,腦際已因傷人的事實而陷入一片混亂。
「我們就同睡一張床而已,並未做出逾矩的事來!」衣淨怕火上加油,連忙澄清。
「我了解冥劍淵,同樣身為男人的我也清楚的知道,那事遲早會發生。淨,不要傷我一次又一次,要知道我的心已經被你們狠狠地撕碎過一回,那一回你很清楚得到的結果是什麼,這一回,你說,你們該要付出怎樣的代價?」皇甫行的表情危險又陰鷙。
「我保證不會有那樣的事發生,我不會讓它發生的!」衣淨害怕地打了個寒顫。莫非她最怕的事就要發生了?不!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生,她得盡全力阻止才行!
「你的保證起不了任何作用,除非冥劍淵成了太監,我才會相信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皇甫行對冥劍淵的憎恨深不可測。
望著面部扭曲的皇甫行,衣淨不曉得要如何化解他對冥劍淵的恨意。
「淨,你在里面嗎?」
雙方僵持不下時,門外忽然傳來冥劍淵的聲音。
衣淨怔怔地看著皇甫行,沒想到冥劍淵睡到一半會醒過來,而且還到皇甫行住的客房來找她。先前他們的談話,他有無听見?若有,又听到了多少?
冥劍淵的出現同樣出乎皇甫行的意料,先前過于激動,壓根兒沒留心有人出現。他的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笑容,不在乎方才與衣淨的談論被冥劍淵听見了多少,反正他們倆現下不過是維持表面的平和罷了,彼此心知肚明。
「劍淵,你不是睡下了?」皇甫行為冥劍淵開了門。
「是睡下了,但睡到一半感覺到淨不在身畔,所以又醒了過來。我猜想她可能過來和你敘舊,果然被我猜中了是不?」冥劍淵笑著說,大方步入皇甫行房中,仿佛衣淨夜半造訪另一個男人的房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衣淨愣愣地看著冥劍淵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她已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你真傻,就算再怎麼想和皇甫敘舊,也不能忘了皇甫需要休息啊!」冥劍淵的語氣含著寵溺。
「我忘了。」衣不敢說出來找皇甫行的真正用意,只好順著冥劍淵的話說。
「夜深了,皇甫一定累了,咱們別再打擾他。皇甫,我和淨回房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吧。」冥劍淵牽著她的手離開。
「劍淵,我不介意咱們三人來個徹夜長談。」皇甫行出聲留人。
「很好的提議,只是我累了。你曉得的,我中了毒,撐不了太久,改天等我精神好點兒,我們三人再好好聊聊。」冥劍淵一笑,沒有留下的意思,帶著衣淨便離開。
皇甫行眼睜睜地看著冥劍淵將衣淨帶走,臉色變得可怕駭人,雙手緊握成拳,眸底泛起殺意,卻又得拚命克制住,不願這麼快就殺了冥劍淵。他要好好地折磨冥劍淵,以回敬他這些年來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
被帶走的衣淨回頭看皇甫行,見他神色不善,心下一驚,怕他會突然對冥劍淵施以毒手,立即不著痕跡地更靠近冥劍淵,以便在皇甫行突然下手時,可以在第一時間內救他。
皇甫行豈會看不出衣淨那點心思?因此,他更加仇視冥劍淵了。
在回房的路上,冥劍淵走得特別快,衣淨跟不上他,幾乎可說是被他拉扯回房的。一路上,衣淨忐忑不安,不斷地猜想他究竟有無听見她與皇甫行的談話?听到了多少?他什麼話都不說,只緊繃著臉,令她更加不安。
回到房間後,冥劍淵用力將衣淨拉進房內,在她還不及反應過來時,他已將她強壓在門板上,狂猛地吻上她的唇。
突來的親吻讓衣淨受到不小的驚嚇,她先是感受到他的怒氣,櫻唇遭他啃咬,不住地發疼,正當她以為就要沁出血來時,他竟又由狂暴轉為溫柔,極其細膩地啄吻著她的唇,似憐惜、似不舍。
他的溫柔使她的心融化,心頭不住泛酸,淚水差點就淌下,可是她不能哭,現在也不是哭泣的時候,她要好好領會被他珍惜的感覺,哪怕下一瞬間他便會無情地用力將她推開,至少在這一刻,她是幸福快樂的。
扁是親吻已無法滿足冥劍淵,一雙大掌貪婪地扯開礙事的衣衫,撫向曼妙的嬌軀,挑逗著她。
衣燼淨初嘗,無助地倚著冥劍淵,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一顆心怦怦怦地快速跳動,似隨時都會跳出心口般。她輕合上眼,將他抱得好緊、好緊。
熾熱纏綿的吻由她的唇移至她的頸,深深淺淺地烙印下屬于他的印記。衣淨朱唇微啟地嬌喘著,渾身軟若無骨地倚著他的胸膛。
當他的唇吻上她赤果的鎖骨時,她腦中猛然響起皇甫行說過的話。盡避她與皇甫行早解除了婚約,也整整十多年未見,可皇甫行對她的佔有欲仍舊強烈得駭人,況且先前她在客房中已承諾不會和冥劍淵做出逾矩的事來,因此無論如何,她都得遵守對皇甫行的承諾,尤其現在絕不能激怒皇甫行,因為他極可能是這世間上唯一能救得了冥劍淵的人。
「劍淵,不可以!」她用力將他自身上推開來,忙抓起被褪至腰際的衣衫,遮掩半果的身子。
「為何不行?」冥劍淵衣袍凌亂,危險又性感地瞅著她問。
「難道你忘了……你很討厭我嗎?」她試著提出強而有力的理由來。
「現在並不。」他懶懶地說道,一只手曖昧地把玩著她的衣襟,手指似有若無地撫著柔女敕的肌膚。
「你是一時昏了頭,才會覺得我不討人厭。想想我曾對你做過的事,難道不可惡?你不是對我恨之入骨嗎?」想想她也真夠可悲的了,居然得提醒深愛的男人記起曾有的不愉快,藉以打消他的欲念。
「我並不以為那些事會影響我想對你做的事。」他低喃道,俯身在她的頸項印下深深的一吻。
靶覺出他的認真,她動都不敢動一下,就怕他真會付諸行動。她究竟該怎麼做才能使事情有完美的結果?
他的吻再次深入,不耐煩的大掌撥開礙事的小手,由著她的衣襟滑落至腰際,掬起她的豐盈。
「……我要你知道,如果你要,就得娶我。」終于讓她想出了他絕對不會答應的條件來制止他的沖動了。
丙然,冥劍淵的唇自她的豐盈移開,定定地看著她。她以挑釁的眼神看他,要自己別為他接下來的拒絕感到難過,那答案早在她意料之中,何況她早就知道他們倆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沒啥好難過的。
冥劍淵笑了,那笑容不是純粹的開心,也不是嘲諷的冷笑,而是復雜難解,似乎……他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衣淨平靜地再次攏好衣衫,故意不看他的臉,假裝沒有任何感覺,假裝她的心固若金湯。
「夜深了,睡吧。」她的口氣應當夠平靜吧?應當沒有泄漏出一絲的難受吧?
「你想嫁我嗎?」
「……」想!她在十六歲那年就想嫁他了!自此之後,她就沒想過會嫁給別的男人。「不,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嫁你。」然而,說出口的卻是反話。反正已不是頭一回說反話了,她可以將違心之論說得像是肺腑之言般,毫不臉紅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