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異常熱情且投入的吻他,蘭墨塵樂于接受她的主動,唇舌共逐,兩人吻得難分難舍,身上的溫度騰升,兩具緊貼的身軀就要燃燒出火焰。
就是現在!
衣逸猛然曲膝襲向他的,想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
蘭墨塵早已警覺到她突來的熱情定是另有所圖,果不出他所料,當她曲膝攻擊他的時,他已側身閃躲過,且迅速地以自身的優勢用身體壓住她蠢動的嬌軀,免得她再做愚蠢的嘗試。
「好狠!居然想毀了自己的‘幸福’。」他壞壞地沖著她笑,對于她的舉動並未惱怒。
「是不是‘幸福’不是你說了算。」她笑得很甜蜜,可笑意卻不曾達到眼底。
「這麼說,你是對我很不滿嘍?」嘖!嘖!看來他得好好再努力改變她的想法。
「是又如何?」她挑釁地睨著他。
「我會‘說服’你改變想法的。」他的眼眸變得更加深邃且充滿誘惑,緊貼著她的身軀,讓她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的昂挺。
「我受傷了。」知曉他在打什麼主意,頓時驚慌失措地以雙手抵著他,要他別輕舉妄動。
「我知道,所以我會盡量不使你感到疼痛,你所感受到的唯有快樂與滿足。」他一副就算她不願意也要霸王硬上弓的模樣,著實嚇壞她了。
「別——」她幾乎要哀求他了,幾乎,終究還是忍住了。她從沒開口哀求過他,今天當然也不會破例,假如他真的要她,那就要吧!她不在乎!不在乎!
就算流光了血,她也絕不開口求他一個字!絕不!
蘭墨塵的唇印上雪白的頸際,緊接著吃吃地笑了,以手肘撐住了身體,以免壓到她的傷口。
低沉愉悅的笑聲讓她莫名所以。他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既然想要就要,何須拖拖拉拉?
「我唬你的。」他一臉得逞的表情,笑得好開心。他並不是野獸,不會在她受了傷的情況下強行要她,只能說她太不了解他了……又或者是他平日做人太失敗,以至于她產生了這樣的誤解?
衣逸松了口氣,可不知為何心底竟有小小的惆悵,她是怎麼了?居然會感到惆悵,該感到開心才是啊!為何情緒會變得如此復雜難解?他之于她。一向就是掠奪者,她對他除了厭惡外,應當不能有其他情感,可為何……為何她會……
不想了,不想了,不能再想了,假如再繼續想下去,恐怕她會無法承受。她抿著唇,用力推他。
「起來。」她板著臉,不教他看穿內心細微的變化。
「不。」他喜歡現下兩人的姿勢,並不打算起身。
「你好重。」他靠她靠得這樣近,使她的呼吸變得更加困難。
「我沒壓到你。」他賴上她了。
「你俯在我上方,若有人進來瞧見了,你這小王爺的威儀恐怕會蕩然無存。」他總不能不顧皇家臉面吧?
「跟在我身邊的人早就見慣了,至于其他人要怎麼想是他們的事,與我何干?」旁人要想他是浮夸的紈褲子弟就想他是浮夸的紈褲子弟;要想他是的浪蕩子就想他是的浪蕩子,他不痛不癢,全然不在意。
他的囂狂、他的目中無人皆讓她無言,因為他的好家世,因為皇上與皇太後對他的寵愛,導致他有時會囂狂得讓她看不過去……不,應該說常常。也礙于他尊貴的身分,使得受他欺凌的人皆是不敢怒、不敢言。
「你乖乖听從我的安排便是。」蘭墨塵一個翻身,動作輕柔俐落地讓她趴臥在他身上,他則充當溫暖的肉墊。
在她蜷臥在他懷中時,他在心底逸出滿足的喟嘆。這樣就對了,唯有他的胸瞠才是最適合她停靠的地方。
衣逸很想再反抗他,可她明了這已是他的底限,他容不得她再有所反抗,倘若她再反對他的決定,恐怕先前他唬她的玩笑話就會真的付諸行動,于是她乖乖地蜷臥在他的胸膛,側耳聆听他強而有力的心音。
咚咚!咚咚!心音仿佛是音樂,哄得她眼皮沉重,就要再次入睡。
咚咚!咚咚!心音仿佛是親密的喃喃細語,教她醺然欲醉。
蘭墨塵的大掌撫著烏溜的發絲,順過她的肩脊,他的唇時不時地親吻她的發,在她沒看見時,他的眼瞳泛起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寵溺。
「傷口還疼嗎?」他低問。
「一點點,不是很疼。」想睡讓她變得柔順許多,語氣也帶點嬌意。
「你放心,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他的眼瞳迸射出冷絕的寒光。
「嗯?」他在說誰?他輕撫著她背脊的動作好溫柔,也許是出自于她的幻覺,但她好想再睡一會兒,再睡一會兒……
「睡吧,別想太多。」他啄吻她的發,低喃。
「……好……」他說什麼她听得不是很真切,呆呆地回他,和平日的她截然不司。
看著她安靜沉睡在他懷中,他滿意地笑了,笑得好溫柔、好溫柔,好似倚靠在他懷中的是無價之寶,令人無法相信眼前的溫柔男子竟會是平時囂張到人神共憤的蘭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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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一早,羅良剛請守在蘭墨麈帳外的守衛代為通報,讓他得以見蘭墨塵一面。昨兒個蘭墨塵和衣逸被「荒漠蒼狼」一伙人所傷,雙雙受傷回營,大家伙兒亂成一團,除了大夫外,其余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帳內一步,使他想與蘭墨塵說上半句話也不可得。
想他是威震沙場,人人豎起大拇指稱頌的羅將軍,豈會是閑雜人等?!他是有志難伸加上時運不濟才會駐守在這蠻荒之地。今日在蘭墨塵這個乳臭未干的小表頭手下辦事听候差遣,著實是委屈了他。
這口氣縱然難以下咽,可說什麼也得拚命咽下才行。
為了讓衣逸好好休養,蘭墨塵到另一個帳中接見羅良剛,他一襲華貴雪白衣衫,臉上的表情一派悠閑,像是全然未受到教訓,教羅良剛見了好不刺目。
「找我有事?」蘭墨塵一副羅良剛打擾了他的好夢。
「是,關于昨日讓小王爺受驚一事,末將萬分惶恐,特來領罪。」羅良剛心里直泛嘀咕,可說出的話仍舊得體得很。這些年的磨練,使他的表面功夫做得好極了。
「小王出營區遛卻不巧遇上盜匪,羅將軍何罪之有?」蘭墨塵沒打算怪罪羅良剛,是他低估了「荒漠蒼狼」,亦是高估了自己,真正該受到教訓的人是他自己,這回他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沒能盡責將‘荒漠蒼狼’一千盜匪如數擒抓,的確是末將失職。」听蘭墨塵並沒隨便找個替死鬼胡亂降罪,羅良剛悄悄松了口氣。
「皇上這次派小王前來,為的就是抓住‘荒漠蒼狼’一干盜匪,是小王大意,才讓賊人有機可乘,羅將軍無須掛懷。」
羅良剛原先料想蘭墨塵會將責任全推到他頭上,而他也無從辯駁,結果蘭墨塵竟爽快地承認自身的疏失。教羅良剛感到大大的意外,忽然間覺得或許蘭墨塵不是那麼惹人嫌,當然也沒多討人喜歡就是。
「小王爺這麼說,教末將惶恐。」
「羅將軍千萬別將此事放在心上,小王既已安全歸來,此事休得再提。」他不想再听羅且剛多余的歉疚,眼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抓到「荒漠蒼狼」,其余的事不值一提。
「是。」羅良剛恭謹遵從蘭墨塵的吩咐。昨晚他想了良久,暗暗告訴自己,要拍蘭墨塵的馬屁可以,但也不能拍得太過火,免得蘭墨塵真以為自己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瞧,蘭墨塵這回不是負傷歸來嗎?羅良剛歸因是先前拍了蘭墨塵太多馬屁,使蘭墨塵一時得意忘形,才會引發此事,所以往後拍蘭墨塵的馬屁時得恰到好處,免得又鬧出事來,誰能保證下一回蘭墨塵能像此次這般幸運地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