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羅將軍擔心了一夜,小王很是過意不去。」
「小王爺您這麼說豈不是折煞末將嗎?末將在此向您立誓,定將冒犯您的‘荒漠蒼狼’抓到您跟前好好懲治一番。」抓人一事還是由他來吧,他可不敢寄望嬌生慣養的小王爺能成就什麼大事。
「羅將軍應已見到小王自京里帶來的騎兵,他們個個奉了皇命前來協助小王擒抓‘荒漠蒼狼’,若皆由羅將軍凡事打點好,恐怕他們會益發懶散,同時有負皇命,為了不使他們松懈下來,此事遺是得由他們出馬才是。羅將軍也辛苦了許久,不如好好歇歇,幫小王評判這群人究竟濟不濟事。」
「小王爺客氣了。」听出蘭墨塵話語中的拒絕,羅良剛心下直搖頭,看來蘭墨塵得受到更多的教訓才會听進他的話。
蘭墨塵明白羅良剛礙于身分才按捺下心中的不滿,他也不點破,畢竟他刻意給羅良剛的印象即是個不學無術、浮夸的統褲子弟,羅良剛心下瞧他不起,也是自然。
他之所以用假象來蒙騙羅良剛,正是因為看穿了羅良剛心底打的主意,既然羅良剛有意利用他,他就順水推舟,扮演羅良剛認定的好操控的人來娛樂娛樂彼此。
和羅良剛又閑聊了些風花雪月,使羅良剛再次確定他的無可救藥後,他終于受不了地請示告退。羅良剛一走,他馬上召來隸屬于他的人馬進帳商議抓「荒漠蒼狼」一事。
蘭墨塵的人早已等候多時,他一召見,他們立即出現。和蘭墨塵相處了一段時日,他們明白蘭墨塵不喜歡等人,且他並不如表面上看來的好相與,所以每個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出現,不敢稍有遲疑。
「相信你們都知道昨天我已與‘荒漠蒼狼’正式交手。」面對手下這群強兵強將,蘭墨塵臉上的表情是嚴肅的,對待他們的態度與對待羅良剛截然不同。
每個人皆恭敬地站在他身前听他說,他們可不似羅良剛犯糊涂,瞧不起蘭墨塵,這一路行來,除了自蘭王府來的親兵護衛外,其他人皆不明白他其實就像頭笑面虎,雖然常常掛著笑容在唇角,可若一個不注意,猛虎可是隨時都會撲上前將對手撕咬得尸骨無存。
「解仇果然是號人物,莫怪他能縱橫荒漠多年,羅將軍也奈何不了他。」若說單打獨斗,他有把握能打贏解仇,可剿滅「荒漠蒼狼」一伙人不是逞凶斗狠,也不是要分武功高下,而是得靠計謀才有辦法將人手到擒來。
「據屬下了解,解仇異常狡猾,羅將軍才會三番兩次鎩羽而歸。」蘭王府的護衛陳之成道。
「解仇是一大問題,而他身邊的四名手下各有所長,倒也不容小覷,加之他們的消息頗為靈通,我才剛到,解仇馬上就得到消息了。」解仇是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不可等閑視之。
「他的四名手下中,吳岳最為冷靜,常獻計給解仇,倘若能先行除掉吳岳,無疑是斷了解仇的一條胳臂,讓他難以施展。」陳之成分析道。
「吳岳是嗎?」蘭墨塵在心底琢磨。「解仇的老巢你們可找出來了?」狡兔三窟,解仇雖然居所不定,但藏身處再多之人總會有鐘愛的老巢,他不信解仇會是例外。
「卑職無能,尚未找出。」騎兵隊長陶洞庭感到慚愧。
「初來乍到,還沒找出來怪不得你。」
「謝小王爺體恤。」
「昨日我跑了一逼,發現地圖上有些錯誤的地方……」蘭墨塵取出懷中的地圖買于案上,對陳之成與陶洞庭指出地圖上錯誤的標示,三人研究著「荒漠蒼狼」最常出沒的地點,以及他有可能藏身于哪一隱密之處。
三人輕聲交談,不時交換意見,研擬著可以直搗黃龍或是中途設下埋伏的各種可能性,其他站在一旁的騎兵也加入自己的看法,眾人一起討論對己方最有利的方法來。
蘭墨塵心下明白,皇上舅舅派他前來荒漠,並非是讓他來游山玩水的,而是想看這些年來他究竟學了多少?能展現出怎樣的實力來?這是皇上舅舅給他的第一個考驗,他不想讓舅舅失望,是以非得全力以赴不可。
皇上舅舅一則想藉此好好磨練他,再則是因宮中各皇子為了爭奪太子之位,用盡心計互扯對方後腿,皇上舅舅不想讓他卷入無謂的宮闈斗爭,所以才會特意將他遣出京。
其實哪個皇子當上太子于他都無關,他與每位皇子的交情皆尚可,並未和哪位特別好。或許是眾皇子從小就生長在爾虞我詐的皇城之中,所以誰也不敢輕言相信交心,總是表面上說的是一套,背地里玩的又是另一套,他看習慣眾人所玩的花樣,也常陪著他們玩。
不過近來是有些倦了,總覺得心頭空空蕩蕩的,仿佛極為渴望某件可望而不可即的事物,但究竟是什麼事物讓他產生如此強烈的渴望呢?
從小到大他向來要什麼有什麼,皇上舅舅給的賞賜連皇子們見著都會嫉妒,試問他還會有啥欠缺?既然如此,他的心為何會感到空洞?尤其近來更為嚴重。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
「小王爺,您怎麼了?卑職可有說錯的地方?」陳之成見他臉色突然陰晴不定,擔心地問,其余人也不安地看著他,深怕自己說錯了話,獻的計謀不教他喜歡。
「沒,你說得很好,繼續。」蘭墨塵定了定神,要自己別想太多。也許他是累了,才會有怪異的感覺,過得幾天,肯定又會回復到平時的他。
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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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仇一行人和蘭墨塵過招受傷後,便退回老巢包扎、休養生息,不再出門掠奪往來商旅,正因為悶在老巢,無法出門搶個痛快,所以皆感到無趣煩悶。
「他女乃女乃的熊!皇上派這個勞什子的小王爺來干啥?小王爺不都該不學無術,成日吃喝嫖賭嗎?再不然擺擺臭架子也成,干啥莫名其妙地學了一身武藝?」受了傷躲在老巢的錢海氣得蹦蹦跳,原以為蘭墨塵是顆軟柿子,隨便一掌就能打得稀巴爛,結果差點被打成稀巴爛的人反倒成了他們,倘若不是大當家反應快,擲出衣逸阻撓蘭墨塵,他們就得倒大楣了。
「你這輩子見過幾個小王爺?又知道每個小王爺都只會吃喝嫖賭、擺臭架子了?偏偏這個就不是!」周川控制不了自個兒的嘴,跟錢海斗著。他們同時吃了虧,該是站在同一邊狠批蘭墨塵才是,偏偏他和錢海斗慣了,一時改不了口,抓起了錢海的語病來。
「我說周川,在這個時候,你還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我錢海是個大老粗,這輩子的確只見過蘭墨塵這麼個小王爺又如何?難不成你就見過其他的小王爺?」經周川這麼一頂,錢海的火氣更旺了。
「我是沒見過,可就不會像你一樣沒見識!」
「好了、好了,大家有話好好說。」吳岳跳出來相勸阻止,免得兩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趙山倦極,打了個大哈欠。身上的傷痛是痛,不過為了表現出男子氣概,他可是沒喊出一個疼字來。呵呵,若讓他的相好看見他英勇的表現,肯定會撲到他身上嬌嗔地喊他英雄。
解仇面無表情地看著吵了起來的周川與錢海,心里想的和錢海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他們真是小覷蘭墨塵了,連同衣逸都教他們低估。一個會射箭也會使劍的女人,而且還美得過火,著實教人難以忘懷,莫怪蘭墨塵就算離了京也要帶她同行,換作他是蘭墨塵亦會作出相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