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當久了,總得換個花樣來玩玩,等他選上了,看是要變更土地或承包工程,他都可獲得最大利益,怎能不好好計劃、計劃?
「就是呀,藜藜,妳再想想,從小到大,凡是妳要的,爹地和媽咪哪樣不順著妳?妳這回就順我們一次會怎樣?」花母苦口婆心勸著,要她別那麼固執,女孩子長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他們幫她挑了家寶這麼個好丈夫,她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是啊,從小到大,凡是我要的,你們都會滿足我,可卻有一樣,你們是從頭反對到尾。」花藜禁受不住心底的悲苦抱怨道。
倘若當年爹地肯讓步,或許今天的她就會變得截然不同。
花信瑞和妻子臉色各異,不自在的哼了聲,裝作沒听到也听不懂她說的,不予以回應。
今日的話題在于藜藜與陳家寶的婚事,其余閑雜人等不列入討論。
「藜藜,選舉是需要花很多錢的,也需要有廣大的人脈在背後支持,妳不會想要爹地落選吧?要是我落選了,妳說,我還拿什麼臉出去見人?不被道上的兄弟及其他看不起我的人笑掉大牙才怪!」花信瑞將話題再帶回重要的選舉上,改采取低姿態,要她想想他的立場。
「藜藜,妳真希望讓妳爹地失望?」花母定定看著她。
「你們都早已決定好了,我的反對你們听得進嗎?」花藜覺得好可悲,連結婚對象都不能自己決定,父母早就幫她挑選好了,不管她喜不喜歡,她都得嫁!
這是怎樣荒謬又可笑的人生?
大聲抗爭?沒用的,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案母對她的關懷永遠不及他們眼前的利益,為了利益,她大可被犧牲掉。
外人常羨慕她爹地、媽媽很疼愛她,呵!真是疼愛嗎?到了關鍵時刻,她是可以買賣的。而今,她已被父母私自決定賣給陳家了,正如他們所言,她的喜好不是他們所關注的,他們關注的是她的婚姻能為家里帶來多大的利益,這是她在這個家最重要的價值,也是最後的價值。
踩著被徹底打敗的步伐,她失魂落魄的像抹幽魂走回房。
花信瑞與妻子見目的達成,兩人相視咧嘴一笑。
要讓藜藜同意他們的決定實在是太簡單了,壓根兒不需花費多少氣力說服。
瞧!藜藜已經同意嫁給家寶。
選舉時有陳仔在背後支持,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等著高票當選,接受鄉親父老的恭賀,嘿!嘿!他還等著看死對頭臉色發綠地承認失敗的畫面,哈!炳!炳!
江如幽覺得她幸福得好不真實,每天進出辦公室都飄飄然魂不守舍,徹底是個沈醉在愛河的小女人。
最近衛少商不知是開了竅還是被點醒了,和她約會的次數變得更為頻繁,而且她還發現他的注意力開始會放在她身上;當她講話時,他會听她說,在她講了不是很好笑的笑話時,他也會很捧場的揚起唇角。
一切變得如此美好,雖然她不清楚是什麼改變了他,但她喜歡這個改變。
今天,衛少商帶她回家,她開心的坐在衛少商身邊,跟他的家人閑話家常,他們每個人對她的喜愛顯而易見,日後她絕對不用擔心嫁進衛家後會和大家處不好。
活潑的衛少陽串著場,活絡氣氛。
「我覺得我們家太過陽剛,是需要溫柔的女性來和緩家里的氣氛了。」少陽賊賊的提出建議,將二哥和江如幽湊在一塊兒。
「少陽這話說得對!都是群臭男生,害我連個說知心話的對象都沒有。」衛母舉雙手贊成少陽的提議。
呵!少陽就是如此貼心,無須暗示,便知道父母心底在想些什麼。
「少商,你的年紀也到了,是該定下來的時候了。」衛長風也樂見其成。
少商多年前發生的那場車禍可說是因禍得福,雖然受了很嚴重的內外傷,不過也因此丟失了記憶,忘了花藜,一切重新來過,選擇了令家人都滿意的江如幽,讓他再高興不過。
「沒錯!二哥,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等了好久,你打算何時給個二嫂呀?」少陽一臉嘴饞樣。
江如幽雙頰暈紅,害羞地說不出話來,她的眼眸瞅向衛少商,同樣希望他能給個明確的答案。她渴望成為他的妻子,渴望好久了。
面對眾人期盼的眼神,衛少商笑了笑,順應民意,給了個大家都滿意的答案──「也是時候了。」
之前他是心性不定才會一時迷惑,差點就做出對不起江如幽的事,後來他冷靜下來,知道什麼事是該做的、什麼事是不該做的,硬是逼自己遺忘對花藜產生的異樣情愫。
他們一點都不合適,更重要的是父母不會喜歡她,既然如此,他何苦增添家人的麻煩?所以忘卻對她的感情,將全副注意力放在江如幽身上,才是他應該做的。
人生不就是這麼回事,永遠都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他只要努力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就是了,至于他的感受,並不是很重要。
「太好了!那我可以找人幫忙看日子了。」衛母聞言開心地盤算起要怎麼辦這場婚禮,該邀請的親朋好友可是一個都不能遺漏。
「這是咱們衛家頭一回娶媳婦,馬虎不得。」衛長風打定主意要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祝福這對新人。
「二哥,還有二嫂,我恭喜你們!」一直在推波助瀾的衛少陽見目的達成,朝江如幽眨眨眼,要她別忘了他這個大功臣。
有了衛少商的首肯,江如幽開心地淚水都要流下來了。
等了好久,總算讓她等到這一天,她就要嫁給他了,雖然他的求婚不夠浪漫、不夠詩情畫意,但她不介意,只要能嫁給她心愛的衛少商,她什麼都不在意。
衛少陽的眨眼,沒教她遺漏,他那聲二嫂更是叫到她心坎里,恍若是世界最美好的字句,讓她激動得無法言語。
少陽的協助自是讓她擱放在心底,倘若有天少陽需要她的幫助,她鐵定二話不說伸出援手。
與他人的興奮之情相較,衛少商要顯得冷靜太多,並沒有特別高興;不知為何,看他們笑得那麼開心,他的心底竟涌現一股濃濃的悲哀。
娶江如幽為妻早在他的計劃之中,為何在事情敲定後卻無法發自內心喜悅?她是個好女人,沒有讓人無法忍受的缺點,為何他對她產生不了類似對花藜的情感?
「我們來開瓶香檳慶祝。」衛少陽馬上開了瓶法國進口的粉紅香檳,依序倒入一只只高腳杯,一家人舉杯慶賀。
「可惜大哥人不在國內,不然他一定也會很高興。」衛少陽恨不得大哥也在現場與他們一同慶賀。
他會這麼幫著江如幽,並非江如幽開口要求,而是因為花豹與花藜的出現教他不得不謹慎小心,萬一讓二哥記起曾與花藜有過的愛戀那就糟了,所以他想盡辦法要二哥和江如幽盡快結婚。
等他們結婚後,就算二哥真的想起過往,基于強烈的責任感,二哥是不可能拋下江如幽的。
他不喜歡花藜,非常的不喜歡!從前二哥和她交往時,就惹得父母不快,常見父親嚴厲訓著二哥,可二哥仍固執地不肯離開花藜。
而且真正教他無法接受的是,當他接獲通知趕到醫院時,便見二哥渾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緊急被推人手術房動手術。
二哥會被酒醉的駕駛撞上全是花藜所害,如果不是為了趕到火車站和花藜會合私奔,二哥根本就不會生死未卜,因此他對花藜的厭惡在那一刻飛騰高升,再也無法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