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趴魔人 第25頁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突來的怒火嚇了衛少商一跳,一想到她多年來所受的委屈,他就不願讓她再誤會。

「我知道你就要訂婚了,你放心,我不會去鬧場的,你可以安安心心和江小姐訂婚。」雖然她的出身在他眼底不夠光彩,可她還曉得風度二字怎麼寫。

「我並沒有擔心妳會去鬧場。」事實上,他已經在思考著真要和江如幽訂婚嗎?在得知從前種種,他無法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和江如幽繼續在一起。

「是嗎?」她冷冷一笑,覺得他口是心非,不信他的話。

「花藜,以前我是怎麼叫妳的?」衛少商的黑眸直直望進她的眼底,看著那個受創的靈魂,多想親手撫平她的傷痛,令受傷的靈魂痊愈。

花藜瞪著他,不敢置信這話會出自他的口中。他是怎麼了?簡直是變了一個人,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可總不至于忘了從前種種不是嗎?

「我知道我應該不是叫妳花藜,我記得妳提過,藜藜是嗎?」他輕輕一笑,記起了她說過的,她還說,他說她是他的公主是嗎?

此刻,他彷佛可以明白當年的心情,她就像個公主,他的公主,讓他想盡情地寵、盡情地愛。

「你傻了不成?」她低呼。

「沒,我並沒有傻,我只是……忘了過去種種。」他輕松聳肩一笑,好似忘記過去再正常不過,每個人都會發生。

「你在說什麼?」放下手中的香水百合,她無法確定目前雙耳所听到的話是否屬實。

「我失去了記憶。」衛少商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不可能,你騙人!我不相信。」花藜頭一個念頭就是不信任他。

「為何不信?」

「你如果失去了記憶,怎麼會送我香水百合?」她隨便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

「這花有什麼問題?」他不懂。

「花沒有問題,只是我最喜歡香水百合的香味,你一直知道的。」瞧,她輕易戳破了他的謊言,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衛少商一愣,隨即笑了。

原來他對她的喜好如此熟悉,就算是喪失了記憶,他仍可以馬上挑選出她最愛聞嗅的香水百合來送她,就連上回去看荷影也是,全因她的喜好驅使他前往,所以才會在那里遇見了她。事後明明分手得不是很愉快,他卻像著了魔似的又進去美術館,買下那張殘荷,且懸掛在房里,日日夜夜凝望著那張照片,似凝望著另一個她。

「可我就是忘了所有事。」他無奈的兩手一攤。

「我不信。」她還是選擇不相信他。

「一場車禍,使我遺失了所有記憶。」

「不可能,你出了車禍我怎麼會不知道。」她驚呼,不願相信他的謊言!但出車禍這麼大的事能捏造嗎?

「我出車禍的當時,妳人在火車站等我。」

一顆晶瑩的淚珠立刻跌出眼眶。「……怎麼會?」在她等不到人之際,他正渾身是血的躺在醫院?

她整個人感到寒冷無比,想象著他曾出車禍,她卻一無所知……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是真的嗎?他說的全都是真的?

「等我清醒後,所有事都忘了,一切的記憶是家人幫我拼湊完成的。」他雲淡風輕地說著當時的狀況。「這是當時車禍所留下來的疤。」他撥開發絲,讓她得以清楚瞧見留在額際那道淡疤,以茲證明他並未造假。

花藜不舍的以指尖撫著他的疤,這道疤雖然已經不甚明顯,但可以感覺得出當時的創傷有多嚴重,令她難受得直掉淚。

「你一定很痛。」假如不是要與她私奔,他根本就不會受傷!此刻,她痛恨當年的決定,那個決定害慘了他,也害慘了自己。

「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就不痛了。」衛少商溫柔的以拇指為她拭淚。「別再哭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也別責怪自己好嗎?」他的語氣柔和有如春風,熨燙著她的心,溫溫暖暖,縫補裂痕。

「嗯。」她努力不哭,不再掉淚,接受他的撫慰。此刻的他們就像回到了當年濃情蜜意的時候,他那溫柔的話語,讓她的心有了溫度,暖暖的,幾乎要融化掉。

她緊握住他的手,不敢放;衛少商輕笑著也緊握住她的手,大掌厚實地包裹住小手,給予絕對的安全感。

她低啞著聲問︰「他們沒跟你提起我?」即使已經猜到答案,猶忍不住問出口;他的家人向來不喜歡她,怎麼會多事提起她。

「沒。」對此,衛少商為她感到不平!她就這麼被他的家人歸為不該存在的人,他們從他的記憶中徹底的抹殺掉她。

「所以我去找你也見不到你,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讓我見你。」她喃喃自語。

難怪衛少陽不讓她見他,且所有事皆由衛少陽代為發言,他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冷漠離去,顯然全是衛家人從中作梗,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不曉得妳去找過我。」又是長長一嘆,剛出院那段時間他過得渾渾噩噩,努力記住家人灌輸給他的記憶,豈會曉得有更重要的事值得他關心?

「那你現在怎麼會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既然衛家上下有心隱瞞,他怎麼會曉得?

「妳今天還給我項鏈,我將它帶回家,正好少陽看見,不小心漏了口風,才讓我確定我們的感情。」百密終有一疏,此刻少陽一定恨不得縫了自個兒的嘴。

「原來如此。」花藜紅著鼻子把玩他的大掌,許多事冥冥之中已有安排,若非她將項鏈還給他,終其一生,她都不會曉得他喪失了記憶。

「那現在呢?你可記起了?」她期望他能記起過去那些美好的時光。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記起。」他的人生在出車禍之後又重新來過一次,想要拾回過往,得靠奇跡了。

沒有記起……花藜失望地垂下肩頭。

多希望他記起所有,這樣子他們就又能回到從前甜蜜的日子,可是他什麼都沒記起來,這說明了什麼?他只是來看她?等探望完後他便又要離開,過原有的生活?

她害怕,不想讓他離開,在好不容易得知他不是有意拋下她時,她怎麼肯輕易放手?可她又怕得不敢問,他現在打算怎麼做?

「目前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做,我的心很亂。」他像是感應到她內心的疑問似地說道。

「你愛她嗎?」她想知道究竟江如幽在他心底佔了多少分量。

「我不知道。」江如幽的存在對他而言是愛抑或是習慣,他尚未弄清楚。

「那……」本想問他,那她呢?他還愛她嗎?可是一想到他早已喪失記憶,問了也是白問,不如不問。

「對妳的感覺至今也是不甚明了,我只知道我不想讓妳傷心,不想看妳難過,更不願見妳流淚。」對她的感覺酸中帶苦、苦中帶甜,復雜得很,無法簡單說出。

「沒關系。」她聳肩輕笑,佯裝不在意。

事情變化之大教她重新燃起希望,她不想嫁給陳家寶了,原先是萬念俱灰,認為人生沒有意義,嫁給誰對她而言都一樣,但現在不了!她還有希望贏回少商的愛,她不想放棄。

看著她笑,縱然心底千愁萬緒,也被他拋諸腦後,衛少商噙著笑,凝望著交握的雙掌,腦海中驀然浮現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听壁腳听了許久的看護感動地涕淚縱橫。

嗚……嗚……好感人哪!

花豹一得知花藜進了醫院,馬上到醫院探視她,雖然那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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