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不理會她的請求,右臂用力一揚,將美麗的鑽戒擲入海中,由著千濤百浪無情吞噬。
「啊!我的戒指。」關海希見狀登時心亂如麻,忙著要奔進海里搜索。
那是她的戒指,是她幸福的象征,他怎麼能連告知都沒有,就將她的戒指給丟入大海?!他太可惡也太惡劣了!他遠比她所能想象的要更可惡、惡劣千百倍。
任逍遙不讓她去,緊緊抓著她。
「你怎麼能這麼做?!那是我的戒指!我的訂婚戒指!」她對他吼著,淚水迅速飆出眼眶,氣憤他擅自作主,她討厭他!非常討厭!
任逍遙一言不發由著她哭泣叫罵。
「任逍遙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她哭叫著,抬腿開始用力踢他。
她的戒指,她要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
他冷著臉任她拳打腳踢,堅持不放手。
「我討厭你!你憑什麼那麼做?!那是我的戒指,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你怎麼能把它給丟了?!」她拚命的捶打他的胸膛,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平時她想邵御飛時,還有戒指陪在她身邊,讓她回想訂婚那日的美好情景,可現在戒指被任逍遙丟了,往後她還能靠什麼來回憶邵御飛曾對她的好?
「妳不是說終有一天會取下?我不過是代替妳執行罷了。」他這話說得理直氣又壯,全然不覺自己有錯。
「我早說過那與你無關,你憑什麼?!」她對他吼著,淚珠潸潸滾落,哭得好不傷心。
「憑什麼?我憑什麼?」他自嘲一笑,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她。是啊!她說得沒錯,他憑什麼丟了她的訂婚戒指,但他偏就是看那只訂婚戒指不順眼,非常的不順眼,到了非毀去不可的地步。
「對!你憑什麼?!」因為氣他,她說話的口氣十分沖。
「就憑我不想看妳戴著別人送妳的戒指!」任逍遙月兌口而出,這話連他自己听了都非常訝異,他萬萬都想不到自己會這樣說。
不想看她戴著別人送的戒指,那令他覺得十分礙眼,這是為了什麼?難道他對她動心了?且喜歡她喜歡到想獨自佔有?
有可能嗎?怎麼可能?向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孩非常多,對于曾交往過的女友,他也不曾出現過如此強烈的佔有欲,前女友想保留前男友所送的小禮物,他從不覺有何不好,總覺那是個紀念也是美好的回憶,他無權剝奪對方美好的回憶,可一旦面對她,情況完全改觀。
看著她對邵御飛無法忘懷,教他打從心底感到不舒服!他一直都不曉得那種不舒服從何而來,還以為是剛回台灣,適應不了台灣潮濕氣候的關系,直到方才不顧一切扔了她的訂婚戒指,他才明白所有的不舒服、不痛快全因她而起。
他很希望她只想著他,只戴著他所送的戒指……
天!他究竟是怎麼了?著了魔不成?!她不是他所喜歡的類型啊!完全不是,那他怎麼會對她如此牽掛?甚至妒忌著她的過去?
可惡!他變得完全都不像他自己了,而這全是因為她……
「你……莫名其妙。」他的話讓她感到害怕,卻又有小小的期待。她不是笨蛋,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涵義,可是他不是討厭她,每次見了面都會用話來損她嗎?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是她听錯了嗎?
他喜歡她,那她呢?是否喜歡他?
不!他是她最討厭的人!他完全不尊重她的意願,隨便就丟了她的戒指,她討厭他!討厭他的霸道!討厭他的放蕩!像他這樣的人不是她能接近的,她若聰明,就該知道要和他保持適當距離。
可惜她仍不夠聰明,和他一踫上面,她就變了模樣,變得好陌生,也好教自己害怕,她怕會控制不了自己。
她的心……她的心……好似已無法控制,但是她愛的人是邵御飛呀!她怎麼可能會對他有感覺?
一定是錯覺!沒錯!她不可能會喜歡他的,有的,只是討厭和更討厭!
她現在只不過是一時迷惑,穩住!千萬要穩住!
「莫名其妙是嗎?」他輕輕一笑。
必海希覺得他的眼神不對,他的雙眸看她的模樣太過熾熱,好像隱藏了兩把熊熊烈火要將她燃燒殆盡,她得躲開,快些躲開。
在她想要躲開時,任逍遙已早一步先行動,他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蠻橫的吻上了她的朱唇。
必海希的腦際轟的一聲,整個人像被原子彈炸到,再也無法思考,熾燙的唇吻著她,貪婪且狂熱的吻著,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將她鎖在一方天地,像是要將她瓖入心中一般。
天在旋,地在轉,不曾被如此狂放熱吻的關海希全身虛軟無力地倚靠在他胸前,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她討厭他!非常討厭!
可他的吻……她好像不怎麼討厭他的吻以及他的懷抱。
哎!她到底是怎麼了?
火熱的唇舌誘哄她開啟芳馨的小檀口,關海希輕顫著失去最後一道防守,讓他得以攻城略地,將她帶入更熾熱狂野的纏綿當中。
海浪滔滔不絕拍打著沙灘,一聲聲誘惑歌唱只要當下,不要在意過去與未來,關海希沈浸在任逍遙的擁吻當中,腦袋空了,再也無法思考。
一個接一個熱吻、細吻、纏綿的吻,輕輕低訴,綿延不絕。
第五章
吻了關海希後,事情會有所改變嗎?
不!並沒有,反而好像變得更為復雜!任逍遙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吻她,在當時的氣氛下,那麼做好像再正常不過,他就是想吻她,也很獸性的吻了她,吻她的滋味遠比他所能想象的要甜美太多、太多,他幾乎舍不得離開她的櫻唇。
一遍又一遍,將她吻上心頭,深刻的將她的甜美烙印在腦海中。
他不清楚她是怎麼看待這一吻,也沒開口問,後來便送她回家,沿路她一言不發,他也沒開口說多余的話,只是載著她一路狂飆,那種感覺很奇特,令他聯想到古代俠士騎著駿馬,帶著心愛的女子遠走高飛、浪跡天涯。
「嗤!遠走高飛?浪跡天涯?簡直是瘋了。」他自嘲一笑,莫非他也想效法古代俠士,帶她游遍天南地北?
她根本不喜歡他,他干麼為她興起奇異的念頭?況且他們倆一點都不適合,想得太多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忘了吧!忘了她,忘了那難以忘懷的一吻,他下個月就要到上海去,還有許多事要處理,現下該想的是如何贏得好成績,其它的都可暫且拋下。
拋下……他猛地想起她那寂寞的身影,心,狠狠揪痛著!她已被拋下一次,雖然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他的離去也是再自然不過,可是他竟會感到不忍,他不想她受到傷害,真的不想。
唉!想得愈多,愈是猶豫不決。他每到一個地方幾乎都會有幾段露水姻緣,可每一段都處理得很好,毫不拖泥帶水,說斷便斷,而他所選擇的對象全都是世故、聰明,沒有人在乎未來會如何,要的就是當下,他樂得和對方保持良好的關系。
但這回回台灣卻很不一樣,遇上了關海希,他用在別的女人身上的那一套到了她身上就不管用,不,也該說他沒把那一套用在她身上,那太不適用。
遇見她,他已自亂陣腳,像只獵獅在草原上遇見無辜的小白兔,一被他瞄見,他就狠狠撲上,死也不松口。
「真是要命!」他苦笑。
情況比他所能想象的要來得糟糕,他被困住了,更要命的是,對方壓根兒沒困住他的意思。假如她肯對他笑一笑,肯困住他,他想,現在的他一定會很不同,他很可能會笑得像剛得到全世界的呆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