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滿點 第16頁

听說他們感情非常好,要不了多久,邵伯父、伯母就會同意他們結婚……她,後悔了嗎?釋懷了嗎?

她不知道,只知道目前依然不想見到他們兩個,相較于他們倆的幸福,只會更顯得她的淒涼,她不要別人同情、談論她的窘境。

淒迷的眼眸凝望著豎琴,她好久沒踏進琴室,自從那一日邵御飛將訂婚戒指退還給她後,她便沒有再踏進一步,而今天卻再也克制不住的走了進來,可是她仍提不起勇氣彈琴,只是痴痴凝望。

「好傻……」她知道自己很傻氣,可她偏就是學不會聰明些,面對感情她是傻到不能再傻。

倘若任逍遙在這,一定又會嘴巴不饒人地好好挖苦她一番!想到他,她搖頭苦笑。

任逍遙的嘴怎麼會那麼壞?說出來的話沒一句中听,可是他的吻……全然不像他的話語那樣惡毒,她沒有忘記他吻她的滋味,是那樣驚心動魄,狂野得教她無法忘懷。

依稀彷佛之間,還可以聞到他那充滿霸氣的氣息,他的霸道、他的狂野、他的囂張,他渾身上下沒有一根安分的神經,他們是屬于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世界的人,她想他做什麼?

他說她像根路邊的木頭……教她忍不住想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否真像一根木頭?

但假如她真是根木頭不知該有多好,那麼她就不會心痛,不會徹夜難眠,不會以淚洗面,也不會因任逍遙的出現而……心亂如麻。

為何她的情緒會受到任逍遙的影響?是因為那一吻?抑或是因為他所送的那朵野百合?

想起他似笑非笑的臉孔,她幽幽輕嘆了聲。

實在沒理由想他,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多少交集,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想他做什麼?」她輕問自己。他所送的野百合早已枯萎丟了,而他的吻……卻還殘存心中,她該要將它用力抹殺掉才是,但往往愈是想遺忘,記憶愈是深刻。

那天他們什麼話都沒說,她完全不清楚他心底是怎麼想的,是跟她開玩笑的成分居多?或是想試試吻一根木頭是啥滋味?還是覺得逗她很有趣?

她怕得不敢問,怕會由他口中听到令她無法接受的答案,她的心仍然很脆弱,假如他告訴她會吻她,純粹是因為想試試吻根木頭的感覺或是在和她開玩笑,她恐怕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她禁不起這樣傷人的玩笑,所以她選擇什麼都不問,死命將自己保護好,不再受傷。

她一直都很膽小,她明白,為了保護自己的心不再受創,她就像只遇敵的鴕鳥般將自己的頭埋進沙坑,不听也不問,以為這樣就不會再受到傷害。

「他不適合我。」關海希如是告訴自己。她與任逍遙太不相同,他外放,她內向,不用問也知道喜歡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倘若喜歡上他,她一定會傷得更重、跌得更痛。

那種椎心之痛嘗過一回已足夠,她不敢再嘗第二次,若再來一次,她鐵定無法承受。

「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她告誡自己,只要維持現狀即可。

他送的花、他給的吻,全部都不代表任何意義,一切都是基于禮貌,千萬別想太多。

心底感受萬千復雜,個中滋味唯有自己才能體會。

任逍遙的出現已擾亂她的思緒,她的生活不再平靜,他常教她手足無措,他卻總是那樣輕松自在,一副無所牽掛的模樣,他的心底不會有她存在的空間。他的身邊會有許多女人,可是沒有一個會是她,她不會成為他女人堆中的其中之一,她的自尊也不容許她如此。

所以保持距離對她比較好,若能遺忘甚至會更好,不該想的就永遠都不要去想,在他心底,也許她根本就不具任何意義,何苦要庸人自擾?

濃密的長睫毛顫抖低垂,她的手已無意識的撥弄琴弦,一個個不成調的音符輕飄而出,低低傾訴復雜的心境。

「怎麼了?」關母走到她身邊輕問,她剛經過琴室,看見門沒闔上,又听見琴聲,這才好奇走進來看,一進來見愛女陷入沈思當中,讓她驚怕海希又困在邵御飛毀婚的痛苦當中,教她怎麼也無法放心。

這幾天海希變得有些奇怪,常常恍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本以為過幾天海希就會恢復,所以見到海希在琴室里,還以為她已完全擺月兌邵御飛所帶給她的痛苦,結果經她一看並非如此,海希似乎遇到很大的困擾,讓關母想為愛女排解,她不要再見女兒傷心落淚,她要她的寶貝女兒每天開開心心。

「啊?媽咪,妳什麼時候進來的?」關母說話的聲音驚動陷入思緒當中的關海希,她驚愕的看著母親。

「我才剛進來。」關母嘴巴笑著,心底卻是苦澀得很。從小到大只要是海希喜歡的,她都可以買給海希,但唯獨感情是她花再多錢也無法買到的,見女兒如此憔悴,做母親的如何不心痛?

「我都沒發現……」

「呵,沒關系,妳剛在想些什麼可以告訴媽咪嗎?」關母愛憐的撫著女兒的發絲。

「沒什麼。」關海希不想讓母親知道任逍遙的事,反正她和他沒什麼,既然沒什麼就沒有談論他的意義,她悄悄的將他存放在心底,不教旁人知曉。

「真的嗎?」關母壓根兒就不信她的說詞,光瞧海希方才失神的模樣,說沒事要騙誰?

「是真的,媽咪妳別擔心,我很好。」關海希勾著母親的手臂,母親為了她的事擔心得長了不少白頭發,她不能再讓母親擔心,她已經長大成人,可以自己處理感情的事了。

「嗯,妳覺得好就好。」關母輕拍海希的手背,知道她是在逞強,不想讓自己傷心,她也就不強逼海希說出心底的話,當海希想說時,自然會對她說。

見母親不強逼,她放心的笑了。

「待會兒陪媽咪去逛街好嗎?」說是要陪她,其實她是想帶海希出去走走、散散心,免得她成天悶在家里,遲早會悶出病來。

「好。」

必母與她相視一笑,忙帶著她離開琴室,不想讓她再觸景傷情。

第六章

朦朧月光,樹影扶疏,清風徐徐,此情此景漫步在月光下別有一番滋味。

夜里關海希無事可做,她站在陽台上欣賞咬潔明月,平時這個時候她都在做什麼?練琴?除了練琴以外,好像沒別的事可做,現下徒剩發呆。

眉眼低斂,發絲迎著風飄飄蕩蕩,如同她的思緒。

清風傳來陣陣嘆息,裙襬掀起陣陣裙花,她旋身想看看花園另一頭種植的白玫瑰時,卻意外看見圍牆外有一道融入月色的黑色身影,黑衣男子瀟灑坐在重型機車上,望著圍牆的這一頭。

她的心狠狠一顫,已可猜出牆外的是什麼人。

他怎麼會來?完全沒有告訴她,就這麼靜靜的待在圍牆外的任逍遙,他正在想什麼?

右手輕撫著心口,克制不斷涌上的沖動,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也什麼都沒看見吧!

進屋去,快進屋去,不管任逍遙出現的目的為何,一概與她無關。

灰暗的夜,暈黃的月,她的雙腿完全無法移動,僅能凝望著他,清靈的眼眸似想望穿他的心,直直凝望著,絲毫沒有移動半分。

像是感受到她的視線,圍牆外的任逍遙突然抬頭,兩人的視線相交會,痴痴纏纏、分秒不離。

他們誰也沒有移動,隔著一座花園,隔著一道牆,兩人看似相隔甚遠,卻又感覺靠得十分接近,近到可以猜測出對方此刻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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