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好嗎?
我好想見妳。
多日不見,妳變得更美了。
我的心一直都屬于妳!
他在腦海中尋找各個最恰當的說詞,也想象著關海希見到他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很開心抑或是掉頭就走?
他害怕她會毫不留情的冷眼相待,可也萬分渴望再見她一面,他整個人飽受期待與害怕兩相煎熬。
胡樂生的視線不知該放在哪兒才好,移向樓梯顯得他太迫不及待,唯有移向他方佯裝鎮定。
東看西看,忽地看見後花園有名黑衣男子半跪在草地上似乎在找什麼,這畫面看起來有點奇怪。
「他是園丁嗎?」不論他怎麼看,都不覺得有園丁會穿著一身黑色勁裝來修剪花木、整理草坪。
「他不是。」經胡樂生提醒,關母這才憶起任逍遙今天也來到家里找戒指,他已經連續好幾天都來了,大有不找到戒指不肯罷休的毅力,加上他從沒麻煩到家里的人,所以她也就漸漸將他給遺忘。
可現在胡樂生來了,待會兒海希就會下樓來,海希見著他們倆會有怎樣的反應?關母不禁感到擔憂。
「那他怎麼會在花園里好似在找什麼?」胡樂生禁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不是園丁,會是關家的朋友嗎?可是感覺怪怪的,卻又說不出是哪里怪。
「別理他,他在找掉在花園的東西。」關母不願跟胡樂生解釋太多,隨意地一語帶過。
「嗯。」感覺出關夫人不願多談,胡樂生沒笨得再追問下去,他應了聲,不再理會花園里的黑衣男子在做什麼,他再次移轉注意力,佯裝欣賞牆上的油畫。
等了好一會兒,關海希終于在侯媽的陪同下下樓來,見來人是胡樂生,她明顯有些吃驚。
「海希,樂生來找妳聊天呢!」關母笑顏燦燦,見女兒肯下樓來,稍微感到安心,不然海希這段日子成天關在房間,她實在怕海希會悶出病來。
「你好。」關海希訝異胡樂生的出現,畢竟上回他們不歡而散,所以她沒想過他會出現在家里。
「海希,我……我是來跟妳道歉的。」胡樂生見著她,有點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見著思念已久的心上人,教他差點被口水給噎著。
「道歉?」
「是……是的,我上回對妳說的話很不禮貌,所以我今天想跟妳道歉。」胡樂生支吾了一下續道。
必母靜看他們的對談,以眼神暗示侯媽到廚房去準備茶點,侯媽意會馬上去端茶點出來。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你也無須介意。」海希挑了張胡樂生對面的沙發坐下。
「不,該有的道歉還是要有。」胡樂生企圖在她面前表現出男子應有的氣概。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關海希輕扯了下嘴角,心情並沒有好轉多少。這幾天她將自己關在房里流淚、思考,直到今天,仍沒理出個頭緒,只是讓心情不斷的陰郁下去。
自那天和任逍遙分手後,她都將自己關在家里沒出門,所以沒再和任逍遙見過面,不曉得他是怎麼想的。不再見到她,是否讓他感到如釋重負?
她沒有他的電話,也不曉得他住在哪兒,向來都是和他在街頭巧遇,假若真要找他,恐怕是比登天還難!
這些天她問自己不下百次,是否還想再見他?那答案是令她害怕的。盡避得知他和邵御飛是好朋友,他會出現在她面前是受邵御飛所托,她仍想再見他,即使是遠遠的看他一眼也好。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她都覺得自己被欺騙、被背叛,為何還要想著他?難道她所受的傷害還不夠嗎?
想得愈多,她愈是弄不清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今天天氣很不錯,你們要不要出去走走?」關母鼓吹胡樂生帶海希出門逛逛,兩個人出去走走可以使感情加溫,況且海希現下也沒發現任逍遙在後花園,不管海希對任逍遙有著什麼樣的感覺,關母都覺得海希的沒察覺對胡樂生有利。
「好。」胡樂生點頭如搗蒜,心底很是感激關母的善解人意。
「我不想出門。」關海希冷淡拒絕了母親的提議。
胡樂生聞言好不失望。
「海希,樂生頭一次來我們家,妳就陪胡先生出去走走嘛!天氣這麼好,不出去走走豈不是很可惜?」關母不死心地催促著。
「關夫人,沒關系的,如果海希想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不管海希想待在哪兒,胡樂生都願意陪她。
「呵!你真是體貼。」關母在海希面前大力稱贊胡樂生。
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關海希並沒有听得很認真,她的頭腦昏昏沉沉,還尋不到定位。
迷離的眼眸無所著落的飄蕩著,當雙眸看到大片落地窗外青翠的草皮時,她的眼眸突地一定,再也無法移開了。
她好像看見任逍遙在她家的花園,這怎麼可能?!她用力眨了眨眼,好確定自己沒看錯。
她站起身,忍不住走向落地窗。
必母見到她怪異的舉動,關心問︰「海希,怎麼了?」見她走向落地窗時,心里已有了底。
「怎麼了?」胡樂生一臉納悶的看著關海希。
必海希定定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任逍遙一雙大掌翻找著白玫瑰花叢,他在找什麼?
「他怎麼會在這里?」輕顫的語氣是不敢置信。
「他說來找東西。」關母站在她身後答道。
胡樂生也起身,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花園中的男子,發現海希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停駐在那人身上,彷佛就此再也無法移開,他的心底登時響起警示。
「找什麼東西?」關海希輕問,她看見他的額際流淌著汗水,按捺住沖出去為他拭汗的沖動。
「戒指。」關母不想瞞她。
戒指?!
必海希想了想,終于明了他所要找的戒指是什麼戒指。他知道她將戒指丟在花園里,所以特別來找?他為何要這麼做?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來了多久?」
「好幾天了。」
她們母女倆的對話,胡樂生愈听愈迷糊,他完全不曉得她們在說什麼,心慌得很,隱約感覺到事情已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好幾天了,原來他一直都在她家,只是她不曉得而已……
這幾天他一直都這麼找著?為什麼?
看著他揮汗如雨的找著戒指,她為他的出現感到心慌意亂,她的眼專注凝視著他,內心飽含各種復雜的情感無法排解,低蕩不已。
第八章
像是感受到她的視線,任逍遙抬頭望著她,停下了尋找的動作,兩個人就這麼動也不動靜靜凝視著對方,彷佛天地間再也沒有什麼人、事、物能打擾他們。
必海希的心口因他的注視狠狠揪痛著,她的右手輕捂著心口,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想更靠近他,但橫隔在兩人間的落地窗阻斷了她的想望,使她停下了腳步。
她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忘了任逍遙聯合邵御飛一起欺騙她嗎?這樣的人還有啥值得她留戀?她要傻到何時才會清醒過來?
總是對愛情懷抱著一絲美好的期待,可最後落得的下場除了欺騙還是欺騙,她還期待些什麼?或許美好的情感根本就不屬于她,該是死心的時候了。
必海希失望的移開了她的眼,不管任逍遙的出現抱持何種目的,她都不會再受任何影響,他要找戒指就由著他找去,反正一概與她無關。
「海希,妳怎麼了?」關母擔心的看著她,敏感的她已感受到女兒和任逍遙之間不尋常的波動,海希不會喜歡上任逍遙了吧?
「沒事。」關海希淡淡扯了下嘴角,要母親別為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