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亂舞 第2頁

呵!呵!她老早就知道只要她一出馬,沒有做不到的事,司馬射等著好好謝她吧!

◎◇◎

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中,閉上酸澀的眼瞳,浮現在司馬朗日腦海中的,是這些年來充滿權利爭斗的畫面,多久了?究竟有多久他不曾感到快樂過?

快樂之于其他人似乎是再平常不過、唾手可得的事物,但對他而言,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他知道他累了,但卻無法命令自己停止對權勢、名利的追逐,他恍若中了蠱般不斷的往前沖,直到掌握到屬于他的權勢為止。

呵!他也是再平凡不過的人啊!

「平凡的人追求平凡的事物,再恰當不過。」他搖頭失笑。

帶著自嘲的笑,他從口袋中掏出好不容易搶來的螭龍玉鎖看,只有一半,而且還是不屬于司馬家的那一半,真是有夠窩囊。

想著無法自封爵手中拿回另一半螭龍玉鎖,便讓他不禁整張臉沉下,暈黃的燈光照射不到陰沉的臉龐,令他更陷于黑暗之中,感受不到半點光明。

森冷俊逸的臉龐寫滿無法得手的不甘心,就差那麼一點,他便可以得到完整的螭龍玉鎖,代替死去的母親好好在司馬家出頭,並正式統領司馬家所有人。

可命運偏偏惡意捉弄人,使他總是差那臨門一腳,難道他永遠都無法完全執掌司馬家大權?難道司馬家真會由司馬射作主當家?

不!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甘心屈于司馬射之下,想來死去的母親也不會願意見到自己所生的兒子比別人差。

所以他說什麼都不能輸,「輸」這個字眼絕對不能出現在他生命中,他只能贏!也只許贏。

他會想辦法拿回另一半的螭龍玉鎖,沒道理他會不如司馬射,不是嗎?

深邃的眼眸充滿決心,不再有挫敗。

鈴——鈴——刺耳的電話聲倏地響起,打斷他的沉思,他納悶的望了眼牆上的古鐘;午夜十二點,是誰這麼晚還有興致找他?

「喂。」心底雖存有懷疑,但他仍接起電話。

「我有件非常特別的禮物要送你。」司馬射特有的得意語調由彼方傳送進來。

「我不以為你會有什麼好東西要給我。」司馬朗日壓根兒就不信他的話。司馬射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同時也是他的競爭對手,司馬射巴不得他垮台,哪會好心的送東西給他?

「嘿!今天是你的生日,拋開你我過去的仇視,我這個做弟弟的當然得好好的為你慶祝一下啦!至于我送你的禮物是好是壞,就由你自己決定了。哈!炳!炳!」朗笑幾聲,司馬射便囂張的掛上電話。

司馬朗日沒好氣的瞪著只剩嘟嘟聲響的電話,皺著眉掛上電話,他不清楚司馬射在搞什麼鬼,但他絕對不會讓司馬射有得逞的機會。

不管司馬射送什麼東西來,他是一律退回不會接受。

叩!叩!「少爺,您睡了嗎?」忠僕阿祥輕敲著門問。

「我還沒睡,進來。」

「少爺,外頭……有人送來一份禮,是司馬射派人送來的。」阿祥搔搔頭,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退回去!」司馬朗日連想都不想,要阿祥直接把禮物退回去。

「可是……那個禮物……」送回去?!阿祥覺得這樣的決定似乎不大對。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司馬朗日皺著眉,不明白阿祥為何不快快照他的指示去辦,還在猶豫什麼?

「那個禮物……是沈小姐。」阿祥囁嚅著小聲說道。

「什麼?!哪個沈小姐?!」司馬朗日猛然坐直身,盯著阿祥看。

「是沈清心小姐,她似乎被下了迷藥,被司馬射當成禮物送了過來。」阿祥縮了縮肩,老實回答。

就是因為送來的禮物是沈清心小姐,她又是少爺的前未婚妻,他才會不知該拿這項禮物如何是好,才會特地前來請示的,不然他早就叫人把禮物給處理掉了。

「該死!她人在哪里?」司馬朗日霍然起身質問。

「我讓人將她抱進來了。」阿祥在初收到司馬射派人送來的禮物時,嚇了好大一跳,他做夢都想不到沈情心會被當成禮物的方式送過來。

本來礙于身份,他是不得擅作主張,但對方是沈清心啊!她不僅和少爺是青梅竹馬的小玩伴,也曾是少爺的前未婚妻,光就她之于少爺的意義,便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女人,他就立即大著膽讓人將她抱下車了,免得她被司馬射的邪氣給沾染到。

阿祥退開一步,好讓司馬朗日看清他身後的人懷中所抱的人兒。

後頭的人則上前一步,好讓司馬朗日可以看清楚些,他眼觀鼻,鼻觀心,雖然美人懷中抱,可他沒敢存有絲毫非分之想。

望著昏睡的人兒,司馬朗日的心跳漸漸加速,曾經死去的細胞于一瞬間又活絡了起來,與她重逢猶似在夢中,原本以為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再見到她了,沒想到透過司馬射的手她又回到他身邊。

他靜靜的睇望著她,一時間竟心緒激動到無法移動。

「少爺……」阿祥見他沒有絲毫動作,忍不住開口喚他。

那一聲呼喚讓司馬朗日不再像遭人定住,他迅速來到懷抱著沈清心的人面前,接手將她抱進懷中,使分離已久的兩顆心再次緊緊相貼。

「你們下去吧!」

「是。」

在阿祥與另一人安靜退下後,司馬朗日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人兒輕放在床上,他的手指依戀的劃過她的臉龐,重溫記憶。

分離了這麼些年,她依然一如記憶中那般甜美可人;反觀自己,他的心思是一天比一天要來得丑陋,名利、權勢已將他整個人徹底腐蝕。幾年前的他還有資格和她站在一起,但現在則不!他光是和她站在一起都會覺得褻讀了她。

呵!她並不知道,他的心一直是她的,他是愛她的,只是未曾說出口。

長嘆了口氣,他知道出的一生將永遠追求著螭龍玉鎖,為了螭龍玉鎖,他必須要放棄許多不管舍得不舍得的人、事、物,他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沒辦法了……

看著她身上的穿著,不用想也知道是經過「有心人士」刻意打扮過,那位「有心人士」特別將她妝點成像是印度公主般美麗,綴滿華麗刺繡的精致紅色衣衫包裹著嬌軀,使她美得近乎不真實,一瞬間令他以為是在夢中。

但緊接而來的是更多的嫉妒。是誰?!究竟是誰動手為她換穿這身衣裳?是她自己嗎,抑或是司馬射?

不!不會的,射不會對清心出手,他應該很明白的,不該再作無謂的猜忌,可他偏偏就是沒有辦法,他不停的猜想,也由著嫉妒啃噬著他的心。

司馬射送她來這里的用意再明顯不過,想必是希望讓他因對清心的迷戀繼而放棄追尋螭龍玉鎖。

司馬射太不了解他了,幾年前他沒有因清心而放棄螭龍玉鎖,又怎麼會在多年後因她而有所改變?

不可能的,他絕不可能有所改變,恐怕這次司馬射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他會在這回見過她之後,再次將她收進心里最深層的地方鎖上,然後像個沒事人般繼續往前沖。

司馬射不會贏他的,他說過,他絕對會站在勝利的這一方。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拿沈清心如何是好,送她回沈家吧!

盡避心里是這麼想,但他卻遲遲無法行動,他的雙眸簡直是膠著在她的臉上,或許也是因為心底早有了她,所以其他女人不論多美、多媚都一律人不了他的眼。

他無聲的長嘆一聲,她變得清瘦不少,在他追名逐利的這些年,他知道她也不好過,畢竟他徹底的傷了她的心,是他的冷漠逼得她不得不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這能怪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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