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得到的只是一記笑容,她都心甘情願。
雪白的手微微發冷發顫,緊握著螭龍玉鎖,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可她相信螭龍玉鎖會為她帶來幸福。
但為何,為何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封爵的身影?為何要覺得愧對于他?封爵什麼都有了,封家上上下下每個人都視他若神祇,螭龍玉鎖之于他根本是毫無作用,所以她強行奪了過來,對他根本是沒多大差別,她毋需感到內疚。
不管是為了欺瞞他或是其他,她都該高高興興的揚著笑接受等待已久的幸福,而非是嘗盡苦澀的滋味。
不該再想他!
她一直是在利用他,壓根兒就沒付出過真心。
可她偏就是無法控制心緒,她不停地在想他——他每一記溫柔的笑容都暖暖的滲進她的心房,他第一次溫柔的動作都像視她若珍寶,而他每個親吻早已烙印在她心坎上,永遠都無法抹滅。
她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姬若歡痛苦的將臉埋進雙掌間。
欺騙與背叛!
封爵到底知不知道她早將心給了司馬朗日?他到底知不知道從頭到尾,地所說的海句話、每個字都是由謊言所構成的?
「瀟灑點!姬若歡。」
她低聲為自己加油打氣,要自己不可拘泥于小節,早知道會走上這條路的不是嗎?
又何必傷心?
姬若歡深吸口氣,使自己鎮定下來。
縴細的手指撥了撥細長的秀發,試圖借此動作來和緩情緒。
她就要見到最心愛的男人了,一切都不會有事的,都會照著她的願望去走,不用緊張。
「你把東西帶來了?」外表俊挺的司馬朗日走進大廳,開口的第一句話,關心的便是螭龍玉鎖。
「沒錯。」姬若歡風情萬種地望著他,美麗的丹鳳眼中寫滿愛意。
「你做得很好,我就知道你永遠都不會讓我失望。」司馬朗日對她鼓勵一笑。
取悅了司馬朗日,令姬若歡滿心歡喜,司馬朗日對她笑,是否表示她已更靠近他的心?
「能讓我看看螭龍玉鎖嗎?」
司馬朗日急著想確定真假。
「當然。」
她立刻應他的要求,將螭龍玉鎖交給他。
司馬朗日一接過螭龍玉鎖,立即笑逐顏開。終于讓他得到手了,擁有螭龍玉鎖後,他就是司馬家最新一代的掌門人,這些日子司馬射惹來的麻煩,在他看來已微不足道。
再者,擁有螭龍玉鎖在手,司馬射想再囂張也是無計可施,僅能听從他的命令。
望著他開心的表情,姬若歡跟著笑了,但不知為何,她的笑容竟是顫抖的,有道強大的聲浪不斷地告訴她——她做錯了,她不該將螭龍玉鎖交給司馬朗日!她錯了!她背叛了封爵!
封爵!封爵!當他知曉她的背叛後,他那平靜無波的臉龐會出現怎樣的表情?他會在意嗎?會計較嗎?抑或是覺得她的舉動太可笑?
完了!她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封爵來?她不愛他啊!既然如此,為何要想他?念他?「謝謝你,若歡。」
司馬朗日發現她的痴然,再次善心大發地賜與她一笑。他知道姬若歡迷戀他,所以才願意為他辦事,因為愛他,她連封爵都勾引了,他不給她一點小蹦勵怎麼都說不過去,不是嗎?
「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她雙手緊握,試著利用長指甲刺痛掌心,好幫助自己遺忘所有有關于封爵的事。
司馬朗日輕撫著得來不易的螭龍玉鎖,低喃道︰「我是很喜歡。」為了權勢,他已放棄掉太多東西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螭龍玉鎖自他身邊離開。
看著他將全副心力放在螭龍玉鎖上,姬若歡不由自主地感到可悲,她求的是什麼?
不就是一份單純的愛嗎?可她居然讓這份愛摻入了利益交換。
終于,她發現了自己是可悲又可惡的,她可以輕易的使其他她所不愛的男人愛上她,只消勾勾小指,男人便會蜂擁而上;但對于她所心儀的男人,她卻施展不開女性的魅力來。
他不在乎的,不管她是美是丑,在他眼中,她永遠都比不上螭龍玉鎖。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就算是做做表面工夫也好,再多看她幾眼可以嗎?
姬若歡不斷的在心中祈求,可司馬朗日完全無法與她心靈相通,半點也沒听見她的渴望。
他的目光焦點始終停留在對他有利的螭龍玉鎖上,這令她想到,當初與他相識時,他也曾像這樣將目光焦點放在她身上;原來,當時他心底所想的是如何利用她來取得封家情報,好讓他順利拿到螭龍玉鎖。
他雙眼所能看的一直都是螭龍玉鎖,而不是她!
早該知道的,他的心自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她身上過,是她過于執著,想要強求這份不屬于她的情感。
但她不甘心啊!她是那麼熱切的想得到他的愛,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為他取來螭龍玉鎖,上天可不可以同情她,施舍她這份感情?
「有了螭龍玉鎖,我將得到所有屬于我的一切。」
司馬朗日的雙目中寫滿野心,所有曾犧牲、失去的,都不再白費。
她情不自禁地開口問︰「那我呢?你打算拿我怎麼辦?」她怕如果現在不問,以後,她在他心中就永遠都是那個背叛封家的姬若歡,在司馬家她將是個隱形人,沒有人會在意她的存在。
她不容許自己淪落到那樣悲慘的地步,既然她付出了,她就要得到所有應得的。
「你?」司馬朗日像是突然想起她的存在問題,總算將目光自螭龍玉鎖身上移向她。
是啊!懊拿她怎麼辦?他當然知道她心底求的是什麼,但能給予她嗎?
「是的,封家我回不去,姬家定也容不下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堅定的看著他,期望他能給予她最好的答覆。
「你幫助我拿到螭龍玉鎖,司馬家自是不會虧待你。」他沒笨得將她視為自己的責任。
「我不管司馬家如何看我,我問的是你,你將如何待我?」她不要他顧左右而言他,她固執的要求一個真實的答案。
「你是個聰明又美麗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你的魅力,你說,我會是例外嗎?」他笑著稱贊她的聰明與美麗,但言不由衷。
「我希望你不會是例外。」她輕輕的靠近他,嬌軟卻不容他拒絕的倚進他懷中。
此刻她心底的感受是苦悶又空蕩的,難道這就是她所要的?
謊言!當她以謊言對待封爵時,司馬朗日同樣也以謊言來對她。
可笑的是她明知如此,偏偏又回不了頭。
司馬朗日略顯僵硬的讓她倚靠著,雙臂並沒有摟抱她,就是讓她倚靠著而已。
美麗的丹鳳眼黯淡沉下,失去平日美麗的光彩。她失去了很多,得到的竟是零!
她真如司馬朗日所言,是個聰明的女人嗎?當然不!她笨得可以了,不然怎會甘心讓他一再利用。
黯然失色的臉龐輕枕在他的胸口,忽地發現異樣的突起,一直以來,她都知道他的頸子戴有一條白金項鏈,但從未深究過那條項鏈的花樣,更甭提上頭有無墜子了。
可現在她發現上頭確確實實配有墜飾,而那墜飾竟像是一枚——戒指!
餅了好一會兒,司馬朗日像是突然下定決心,勉為其難的以雙臂圈住她柔軟的身子。
縴細的神經發現了他的抗拒,本已漸漸空蕩的心房,此刻更像是直接掉入冰窖般寒冷,任何熱氣都溫暖不了她的心房。
她錯了!徹徹底底的做了個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