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了!如被萬根針刺過般,每一個痛楚都清楚的提醒她,她所做過的蠢事。
第二章
封爵!封爵!封爵!
姬若歡將自己困在司馬家雅致的客房內,不住地想起封爵來,為何要想起他?為何要覺得自己的背叛是個錯?
在僅透出微弱暈黃燈光的黑暗房里,借著大片的玻璃窗反射,她清楚的看見了一個傻子。
顫抖的手指輕撫上哀怨十足的臉龐。「這個人是我嗎?」她應該高興狂喜的不是嗎?
將螭龍玉鎖交給了司馬朗日,無論她提出怎樣的要求,相信司馬朗日都不會拒絕才是,只要她肯逼迫他許諾,她便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男人,為何到了最終她居然沒開口?
她曾經很想嫁他的,想成為他最心愛的女人,她貪婪的想得到許多、許多,可悲的是她竟然發現他心中有著另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存在。
為何要讓她知曉?如果可以,她寧可一輩子被蒙在鼓里,假裝他是愛她的,假裝自己是個幸福的小女人。
但,她卻知情了,一旦明白真相,她便無法再自我欺騙,期待司馬朗日終會有愛上她的一天,冀盼她會因此得到幸福。
幸福……感覺上離她好遠、好遠。
為了得到司馬朗日,她傾其所有的付出,結果她得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她明白她的行為會使得父親在封家難做人,爸媽現在一定很傷心難過,畢竟她完全沒顧慮到他們的立場,只是自私的想到自己。
那……封爵呢?
空蕩的心因思念起他而激起小小的漣漪。
懊是痛下決定的時候了。她欠了他,就該要償還,不管她必須因此付出多大的代價。
心念一定,失去血色的櫻唇綻放出美麗的笑容來,她不服輸!她是姬若歡,無論她犯下多大的錯誤、罪過,她就是不能服輸。
她得親自去收拾殘局,算是給眾人一個交代,也是讓自己好過些。
以手背拭去不知何時滑落香腮的淚痕,撥了撥秀發,建立起自信心。
「欠你的,我會償還的。」對著空氣,仿佛是對著封爵低語道。
司馬朗日並沒有把螭龍玉鎖戴在身上,是他對自己,也是對司馬家的保全太有信心,況且此刻司馬射人並不在司馬家,對螭龍玉鎖完全無法夠成威脅,所以司馬朗日便將螭龍玉鎖收在書房。
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司馬朗日恐怕萬萬都料想不到會有人背叛他,而那人就是她。
呵!她是心有不甘,亦是基于想補償封爵的心理,是以,她要再次搶走螭龍玉鎖,將它交給應該得到它的人。
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她快速離開客房,往書房走去。
司馬家沒有人會防她,每個人都當她已投靠過來,而這正是她的最佳保護色。
一路避開監視器,她很快的就來到書房,書房的門雖然上了鎖,但這根本難不倒她;她迅速地將手上的戒指拔下,彎曲成某一角度後,便會變成萬能鑰匙,任何鎖都難不倒她。
火速的開啟書房的門,她立刻悄無聲息的閃進去,合上門扉,閃躲過房內的監視器,憑著印象找出司馬朗日收放螭龍玉鎖的地方。
唉一打開抽屜,她就看到了螭龍玉鎖,她立刻拿起它戴在脖子上,藏在衣襟內,除非她掉了脖子,否則螭龍玉鎖安全得很。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轉眼間,她人已閃出書房,奔至司馬家的車庫,她得把握時間盡速離去才行,時間拖得愈久,會出現更多人來阻撓她。
迅速的發動車子,她不再怕被人發現,既然她來得不顧一切,自然是要走得驚天動地。
引擎聲驚動了其他人。
「是誰這麼晚了還要出去?」有人納悶問道。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發動的是司馬朗日的車子,可他們沒听說他要出門啊!到底要不要出面察看一下?
趁著他們還在考慮的時候,姬若歡已將油門踩到底,車子象子彈般快速沖出車庫,駛過還在猶豫不決的男人。
「啊!車上的人不是大少爺!是個女人。」有人眼尖發現駕駛座上的人不對。
「是姬若歡!」
「她是封家的人!」
當他們察覺事態的嚴重性,趕在車子後頭追跑時,司馬家的警鈴聲跟著大作,通知所有人發生緊急狀況。
姬若歡面不改色,冷哼一聲,油門依然踩到底,不理會後頭追趕的人的叫囂,也不管究竟會有多少人出面攔阻她。
她僅知道,既然她要走,就是非走不可,沒有人可以擋得住她。
「攔下她!快點攔下她!」
「關上門!別讓她給跑了!」
夜涼如水,本該沉靜的司馬家大宅卻被她鬧得雞犬不寧,半夜玩起官兵捉強盜的游戲來。
姬若歡精準的操控方向盤,轉了幾個彎,便往司馬家的大門沖去。
「停下來!」門邊的守衛大叫,可又拿她莫可奈何。
美麗的丹鳳眼瞧了守衛一眼,眼波蕩漾出誘人的魔力,朱唇微微一噘,似在責怪守衛怎麼對她大呼小叫來著。
「我、我……你……」守衛當場被她那嬌美動人的模樣迷去半副心神,支支吾吾半天,想再大聲阻止她卻又怕會嚇著她,完全不知所措。
就在守衛拿不定主意時,銀色跑車早加足馬力反復前進倒退,猛烈地撞開大門往外馳去。
「啊!啊——啊!她怎麼能這樣?」守衛當場看傻了眼,望著飛揚的塵煙,想著不知跑到幾百公尺遠的跑車。
吱——吱——隨著銀色跑車的離去,司馬家派出更多追兵,開著車隨後追去。
被吵醒的司馬朗日則站在陽台上看著這出鬧劇,他低估了姬若歡這女人,本以為她會安分留下,痴心等待他偶爾記起她的存在,施舍她一點關愛,但她並沒有!許是瞧出他永遠都不會真心待她,她才會進而反抗。
他真該多花點耐心哄哄她,讓她繼續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但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太晚,目前最要緊的便是追回螭龍玉鎖來。
「主子,姬若歡果真將螭龍玉鎖帶走了。」前去書房察看的阿祥匆匆來報。
「阿祥,你再帶領人去攔下她,不論生或死,我都要拿到螭龍玉鎖,明白嗎?」他不在乎姬若歡的死活,也不在乎她為他付出多少,他只在乎螭龍玉鎖,他要的也僅有螭龍玉鎖。
「是。」視司馬朗日為神祇的阿祥點頭接令。
「我不容許她將螭龍玉鎖交給封爵。」螭龍王鎖是屬于司馬家的,絕不許封家妄想來爭奪。
「是!」阿祥明白的馬上領人追往通到封家的道路,絕不讓姬若歡有機會帶著螭龍玉鎖闖過關。
***
離開司馬家的姬若歡並沒馬上駛向封家,而是開往華家,一來是早料定前往封家的路上會有大批人馬等著捉她,不管是封家或是司馬家的人馬;二來則是她不想再見到封爵,所以到華家是她最好的選擇。
匆匆將車停在華家門外,她火速潛入華家,前往主臥室。
「誰?」淺眠的華梟察覺陽台上有人,警覺地問。
倚睡在他懷中的秦舞狐跟著被吵醒,睡眼朦朧地看著陽台。「怎麼了?」
「有人。」華梟保護的將她推到身後,不管陽台外的人是誰,他都不會讓對方有機會傷害到舞狐。
「是我。」既然被發現,就沒必要再躲躲藏藏,姬若歡大大方方地推開陽台上的門走人。
「是你!狐狸精!你背叛了封家,怎麼還敢在這里出現?」一听見那嬌嬌軟軟似會奪人心魂的嗓音,秦舞狐立刻激動的跳起,幾千幾百只的瞌睡蟲早被滿腔怒氣給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