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他就是宮穹魈。」雲娘嬌媚的眼眸上下溜地仔細打量。
「啊1好可怕啊老爺,姓宮的竟然找上門來,不會是要來找咱們家二小姐的吧?」艷艷忙著煽風點火,目的就是要讓大夫人不好過。
大夫人忿恨地白了多嘴的艷艷一眼,這女人!她不說話沒人當她是啞巴,她是存心和她過不去,是嗎?
「我只想知道,絲蘿人在哪里?」沒將虞耀祖的威脅放在心上,淡淡地陳述來此目的。
「哼!你休想知道她人在哪里。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她和你再有所牽扯,她就要嫁給杜滄海為妻了。」可惡!這人簡直是狂妄至極,也不想想自己有求于人,不低聲下氣,還膽敢未將他放在眼底。
「我要她!她不會嫁給杜滄海。」
「我嘔!你說得倒好听,告訴你,你們已經分開五年多,世事變遷,人的情感亦然,絲蘿她根本就不會跟你走。」虞耀祖充滿自信地說道。
呵!呵!絲蘿都忘了與官穹報之間的事,豈可能隨便跟他走。
「是嗎?且讓我們拭目以待。」宮穹魈不明白虞耀祖的自信由何而來,但他對自己也是充滿信心,不認為絲蘿會再次拋棄他。
「哈!爆穹魈啊爆穹魈,你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嗎?」聞言,虞耀祖無法自制地朗聲大笑。
听見老爺大笑,身為侍妾的雲娘、艷艷當然是追隨著老爺的腳步而行,跟著撫嘴嬌笑,助長老爺的聲勢。
霎時間,高高低低的笑聲充斥在虞家大廳內。
「我今日來只想知道一件事。」對于他們的訕笑,官穹門不以為意,淡笑。
「哈!不管是什麼事我都不會告訴你。」想那宮穹魈惹出來的麻煩夠多了,他可不想再自找麻煩,鬧出事端來。
「是嗎?」嘴角勾起邪魅一曬。
當下讓雲娘與艷艷止住可怕的嬌笑聲,痴痴然望著他。
天!先前以為絲蘿跟了個滿臉胡渣、可怕丑陋的大魔頭,誰知今日一見,方知過去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絲蘿的男人帥得像是會勾人魂魄似的,定力不好的女人,全都會被他那雙蠱惑人心的雙眸所勾引定的。
不等虞耀祖再有其他反應,眨眼間,宮穹魈的右掌已侵上虞耀祖的頸際。
「啊——老爺廣侍妾們見狀異口同聲驚聲尖叫,就怕一個不小心,老爺就死無葬身之地。
「快放了我家老爺!」大夫人急著救丈夫。
虞耀祖本人則是嚇得說不出話來,甭說是要開口喝叱宮穹魈了。
爆穹魈雙眸迸射寒光瞪著虞耀祖,一言不發。
虞耀祖被他冷凝的目光看得一顆心都快抖散了,不確定自己是要跪地求饒呢,抑或是威武不屈。
「你快放了我家老爺啊!你這麼錯著他是想殺了他嗎?」大夫人鼓起最大的勇氣輕喊。
可惜宮穹魈將她的話當耳邊風,動也不動,大掌仍是置于虞耀祖的頸間,只要他一用力,虞耀祖馬上魂歸西天。
「你這麼做難道不怕絲蘿會恨你?」在詞窮之余,終于想起關鍵人物來,有了絲蘿當擋箭牌,不怕官穹魈不乖乖听話。
「不錯!你若殺了我,絲蘿會憎恨你一輩子的。」妻子的話使虞耀祖猶如吃了顆定心丸,總算恢復些氣力對他喊道。
「倘若我找不到她,她恨不恨我,我又有何好在意的?言下之意是如果沒有絲蘿的下落,他絕對會不顧情面殺了虞耀祖。大夫人嚇得倒抽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虞耀祖也嚇白了臉,萬萬都沒想到眼前這人如此瘋狂。他那一副為了絲蘿可以毀天滅地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怕啊!包何況他的寶貴性命還掌控在對方手里。
「慈……慈雲庵!她就在慈雲庵里。」虞耀祖看清狀況,知道此刻不是他能堅持的時候,抖著聲說出女兒的下落,他可不願為了那不知羞恥的女兒而賠上性命。
「是嗎?」為防虞耀祖說謊,他加重力道,使虞耀祖感到痛苦。
當場,虞耀祖痛苦得整個臉迅速漲紅,手腳齊動揮舞,說不出話來。
「是真的!是真的!絲蘿她人在慈雲庵里。」大夫人怕丈夫真會死在宮穹魈手中,趕忙附和。
邪魅的一雙眼瞳掃過嚇得哭花臉的侍妾們,便見她們顫顫地頷首,沒膽欺騙他的模樣,經過確認後,宮穹魈滿意一笑,松開了對虞耀祖的鉗制。
唉獲得自由,得以吸取新鮮空氣的虞耀祖貪婪地倒在地上拼命攫取,大夫人則是焦急地在他背後拍撫著。
兩名侍妾是怕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戰戰兢兢地看著宮穹魈,就怕自己是下一個遭殃之人,她們不再覺得他英俊迷人,他是可怕的魔頭,莫怪他在外名聲會那樣可怕,原來全不是虛構的,她們深信他只會比傳言中更為可怕駭人,絕不會比傳言要善良。
「老爺,您沒事吧?」大夫人怕虞耀祖會不小心喘不過氣來,焦急地問道。
「沒……沒事。」拼命地喘著氣,享受好不容易自鬼門關前搶救下來的性命。
可惡!都是絲蘿不好!瞧瞧她為家中帶來多少麻煩,他差點就被她給害死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大夫人甚感安慰。
爆穹魈沒去理會虞耀祖好是不好的問題,在得知絲蘿的下落後,他便如出現時一般,飄然離開。
他一走,雲娘和艷艷皆雙腿發軟半跪在地,看看半倒在地上狂吸吐氣的老爺,再看看那人離去的地方
從頭看到尾,不敢出聲的管事悄悄拍拍自己的胸位,幸好!幸好!不關他的事,不然今日就會換成是他在即關前走上一遭。
第三章
「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河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人無余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邊低吟金剛經內文,邊手書抄寫。
靜心專心一致地寫著師父交代下來的金剛經,許是原先的抄本過于老舊,師父才會命她再重抄十本;或是師父認為她的心性不定,需要多日閱讀金剛經?
她不解師父的用意何在,不過對于師父所交代下來的事,她-一順從,沒有一次不服從。
痹乖地抄寫著內文,她的字一如她的人般秀麗端莊。在庵院里待久了,久不染塵世,使得她美得更是出塵,恍若非人間所有物般。
可她從未發覺自己的美,在家是乖乖地听從父母的話,不敢有所違抗;到了庵院,她也極為敬重師父與師兄們,乖乖地烙守她的本分。
這就是她了,一個不會反抗,沒有個人意見的靜心。
心念忽地顫動了下,不免懷疑,她真沒有反抗過嗎?她真是乖乖順順過著當屬于她的人生?為何腦海中有道聲音直叫嚷著︰事情不是這樣的。
是她多心了吧!這些日子她老是過得恍恍惚惚,總覺得好像就要有事發生,可她人在庵院里,哪會有啥事發生,所以說一切皆是她多疑、多慮了,是心魔在纏繞著她。
輕甩了甩頭,靜下心來,繼續書寫下一段文字。
「復次,須菩提!菩薩于法,應無所住,行于布施」在吟念著內容時,平靜的心竟莫名地又顫動了下。好像有股熱切的視線正緊盯著她瞧,使她不得不停下手邊工作。
是誰在看她?師兄們要找她幫忙嗎?
疑惑地抬首,只見一名男子狂傲立于窗外,天地間就此失去聲音,她的眼只容得下他,她的耳也僅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再也听不見其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