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是跟你鬧著玩的,我們哪會用狗兒的器皿招待客人嘛!」
獨孤或臉色稍晴,可是隨即又被她激得泛黑。
「對嘛,我們家的狗可很有尊嚴的,絕不會屈就自己與別人共食一器。」她隨意說
道。
啪!獨孤或手上的筷子突然被折成兩段,一時間鴉雀無聲。
「喂!控制你的暴力傾向。」裴敏不怕死的在虎口拈虎須。「要殺人別弄髒我地板
,血很難清的。」
這可惡的家伙真的會逼人犯下謀殺罪,而且沒有人會責怪他。
看他一張臭臉還不如轉個方向換個好風景。她的視線頻頻往驚雷瞄去。
「說吧。」他雙臂環胸。
「說什麼?」她有些漫不經心。
犀利的目光注意到她注視著驚雷的貪戀目光,百忙之中才朝他這方向看了一眼。哼!
「你那表言又止,分明是有話要說。」
既然人家都開口了,她還客氣干嘛?「你可不可以把驚雷借我一用?」
獨孤或的臉沉了下來。「為什麼你這麼執迷不悟?」他真正想問的是︰難道我不合
用嗎?
「哎呀,或大哥,這是我們家裴敏打小就養成的癖好,藥石罔效,改不了的啦。」
程嘉軒一坐在裴敏的身旁,故意撥亂她前額的劉海,此舉引來她一記拳頭。
冷眼看著兩人親蔫的玩鬧,獨孤或的手暗暗握成拳。「什麼癖好?」
「迷戀肌肉男啊!」程嘉軒撫掌大笑。「要不是她怪怪的癖好,憑我們青梅竹馬的
交情,早就被雙方父母送作堆湊成一對了。」
「蒙天之幸!」真和這性向顛倒的阿軒配對,她不成了活寡婦。
肌肉男?一個念頭閃過他腦海。
他身子傾向前問道︰「裴敏,我們玩個我問你答的游戲,你對現在的偶像有什麼看
法?我問你答。史特龍?」
「猛男一個!」她不假思索的說。
「阿諾施瓦辛格?」
「暴力的經典!」她雙眼發亮。
「安東尼班德拉斯?」
「很正點!」她的口水快滴下來。
「基努李維?」
「還可以,不過稍嫌斯文。」
「里奧那多狄卡皮歐?」
「誰?」她用力的想了一下,「喔,那個娘娘腔。」
全世界公認最帥的家伙被她批評為娘娘腔!?獨孤或搖頭失笑。
數天來的自虐和一絲絲的自卑都是多余,他的身價沒有貶低,實在是這個女人有奇
異的審美觀。
他不該嫉妒驚雷。
裴敏只是視覺神經的發展和旁人不同……不只不同,他下結論,裴敏根本是個天生
的白痴加視障!
「裴敏,你的審美觀很……特殊。」他婉轉的說道,其實真正想用的形容詞是「畸
形」。
「你不爽啊?」
「不敢,只是懷疑你的審美觀會不會影響到攝影的品質……」
這家伙吃飽了撐著,竟然質疑起她的專業!裴敏十指拗得喀拉喀拉作響。
「別動怒,我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的。」獨孤或邊笑邊連連後退。
裴敏仍舊節節逼近。
「你別鬧了。」獨孤或只被動的防守,企圖閃躲她如影隨形的拳頭。老實說,裴敏
的拳頭雖不足以致命,但也頗有殺傷力,萬一不小心被打到,不淤青個幾天才怪。
尼采和笛卡兒玩性大發也加入追逐戰,屋內頓時亂烘烘成一團。
驚雷、伏雨並沒有插手,看出獨孤或的嬉鬧心情,也就由著他倆追逐打鬧。
「你想,我們該對主子施以援手嗎?」伏雨傾過身和驚雷咬耳朵。
「這種小事他自己可以搞定。」難得惜字如金的驚雷一次可以說出這麼完整的句子。
「也對。」
于是兩人打定主意袖手旁觀,樂得在一旁隔岸觀火見主子被人追殺。
「收回你的批評,我就放了你。」裴敏隔著桌子喊話。
「不成,大丈夫一句,快馬一鞭……」他故意挑釁。
忽然間一陣手機聲響打斷了他的話,他眉頭微蹙,因著這殺風景的鈴聲。
所有人都停下看著他,他看也不看的關掉鈴聲。
今晚組織內有一個會議,這鈴聲九成九是組織催促他到會。
他一定得到會,因為這會議正是由他所發函召開。
可該死的!生平第一次獨孤或有了蹺班的。
「我有事得先走,謝謝今晚的招待,再見。」他向程嘉軒點了個頭。
怎麼搞的,一听見他要離開,裴敏心里竟然有點悵然若失。「快走吧,我希望咱們
的相見愈晚愈好,一輩子不見面,更好!」這句話賭氣的成分居多。
獨孤或不以為忤的微笑,「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們一定很快就會見面,事實上就
是明天。」
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教她恨得牙癢癢。「你憑什麼以為我們會踫面?」她打定主意
明天要躲在家里絕不踏出門檻一步。
他丟出誘餌。「不是想弄篇我的專訪嗎?明天上午十點,我的辦公室,我等你。」
說完迅雷不及掩耳在她的頰邊印上一個吻,裴敏尚不及發怒,他已連同驚雷、伏雨迅速
消失無綜。
送走了賴在她這里一整晚的災星主僕,才剛要喘口氣,前頭又傳來敲門聲。
怎麼搞的?早知道今天客人川流不息,她就該一早先灑掃庭園、外帶順便焚香沐浴。
裴敏打開門,是住在隔壁的老婦人。
「劉媽媽,這麼晚……怎麼一臉憂心忡忡?」老人家滿臉皺紋的臉上有著揮之不去
的憂郁。
「唉,市政府來了最後通牒,說是月底要拆屋,通知我們居民搬走。」
「這太過分了吧。」屋子一拆,那她不是要成為無殼蝸牛,這怎麼成?
「沒辦法,這里早就被規畫為公園預定地,只是我們在這住久了,這已經是我們的
家,一旦拆掉,要我們這群老人何去何從?」說到辛酸處,老人家眼淚掉了下來。
「先別哭,劉媽媽,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她安慰道。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這一帶的住戶準備星期六到街上抗議陳情。」
「星期六?算我一份,我一定會到場聲援。」裴敏拍胸脯保證道。
「你有這樣的想法真是難得,現在的年輕人寧可利用星期假日補眠,也不肯參加這
類的抗議陳情,對政治不聞不問、冷漠無情、實在太勢利……」
她不停的數落,裴敏也只有在一邊陪笑,唯唯諾諾的送走劉媽。
她必須汗顏的承認,若不是事關自己權益,她也會是劉媽口中那種人,事不干己、
己不勞心。
棒天上午,獨孤或獨自在辦公室里,滿心期待著裴敏的到來。
他試著專注在公事上,但思緒老是游移到裴敏的身上,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
他又試著專心的盯著公文上的文字說明……過了幾分鐘,他終于宣告放棄。推開桌
上如山的檔案,他起身撈起一根高爾夫球竿,索性在屋內練球以打發等待裴敏的這段時
扁。
前一刻獨孤或一個人在偌大的私人辦公室里揮動高爾夫球竿,後一刻室內已經多了
蚌人。
來人無聲無息,顯然是個練家子。
「稀客!不是在愛琴海上的小島度假?」見著來人,獨孤或的笑中有著真誠的歡迎。
省去了客套話,夜魅修羅直接陳述來意,「我有事情要請教。」
獨孤或的眸中閃過微微的詫異,「說吧。」
修羅張開了嘴,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最後則是一副壯土斷腕的表情。「如何向
一個女人求婚?」
獨孤或聞言毫不客氣的放聲大笑。「媽的!連你也中箭了!」他干脆扔下手中的球
巴,準備逼問出所有細節。「你是怎麼認識的,組織里的人嗎?」
修羅搖搖頭,「還記得我在六年前竟標得到的那幅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