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杯痴情水 第18頁

「我沒事,只是胸口隱隱作痛而已。」她揚起笑容,裝作堅強。

凜霜顏坐在床沿,模了模她冰涼的手,「別騙我了,妳的身體狀況我比妳還清楚,千萬別逞強,否則真會嗝屁見閻王。」

記憶涌上心頭,曲炎兒環視四周,視線最後停留在姊姊臉上,「原來是妳救了我,啊啊!我還活著?!」

「廢話。」見她還痛捏自己臉頰一把,凜霜顏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反應超遲鈍的。

「呵呵呵,太好了……咳咳!」好脆弱,劇痛又襲擊而來,曲炎兒小臉呈現死白。

「傻丫頭可要搞清楚,妳就像被綁在蠶絲在線的陶瓷女圭女圭,最好別動少說話。」才一會兒她就不停冒冷汗,凜霜顏擔心極了。

「是,遵命。這里是哪?我昏迷了多久?」

「竹林山,妳昏了二十來天,快給我躺好。」母夜叉再現。

她乖乖躺著不敢亂動,不過思緒可沒休息,含著憂愁小心問道︰「後來發生什麼事?風的傷勢如何?他還愛……韋凌嗎?」

「嘖!才叫妳別說話呢,還問了一堆。」

「求求妳快告訴我。」又犯疼了,這不是槍傷的痛,是得不到安慰的苦處,為什麼連一點憐憫也不能給她?

「等妳傷好,我們再好好談談。」

「姊姊……」

凜霜顏看她可憐兮兮,又道︰「那家伙過得很好啦,而且最近也沒听說他瘋狂追著韋凌跑,電視報導、報章雜志通通沒見到他的緋聞。」

聞言,她安心多了,笑容燦若朝陽,「真的嗎?」

「好了,一切等妳傷好再說。」

幣念滋味不好受,她努了努嘴巴撒嬌,「還要多久才能問啊?」

「大概一個月後,別嘟嘴,夠快啦。」凜霜顏彎腰拾起鍋蓋準備離去,一不小心頭巾滑落,銀色發絲隨之散落。

那一夜況危急,險些來不及救炎兒,她一直戀著祁風颯,凜霜顏為了將她帶走,賠了千年修行,身受重創,一夜白了頭。

曲炎兒大吃一驚,激動的坐起,「姊姊,妳的頭發為什麼全白了?!」

真是的!連一刻都瞞不過,凜霜顏臉色僵硬,連忙笑道︰「啊炳,趕流行嘛,閑閑沒事就染頭發嘍,妳說美不美啊?」

她很清楚姊姊有多麼寶貝她那頭烏溜溜長發,「別騙我,妳是不是救我的時候付出代價?」

「妳少臭美啦,我怎麼可能……」見她一身素衣染紅,凜霜顏沖回床邊,點住她的穴道止血,「別激動,我真的沒事。」

「我不要這樣,不希望姊姊為了我犧牲。」曲炎兒心底已有了譜,哭得淅瀝嘩啦。

「我很慶幸能以道行換回妳的生命,很值得。」凜霜顏取來干淨衣裳與醫藥箱,小心為她更衣換繃帶。

「都怪我不好,連累了姊姊。」她抱著她痛哭。

「不過是變成平凡人,幸好還留得住人形,我照樣過得快活,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我沒有把雪山里的寶物全帶出來啦。」搥心肝哪,人世間到哪兒都要錢,荷包逐漸干扁,凜霜顏煩惱不已。

「姊姊,咱們去求月老請他想辦法讓妳……」

「哎唷,妳別內疚啦,瞧我逍遙又自在。」

「妳真的快樂?會老會死耶。」

「自從妳離開後,我好無聊,常常想長生不死有何屁用?而且……」凜霜顏猛抓頭發,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說︰「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我,當初要不是我壞事,你們老早甜蜜相守……」

一見鐘情,有情人訂下終身大事,不懂情愛的凜霜顏只當這是荒謬笑話,偷偷惡作劇抹去妹妹的一些記憶,帶著她到紅月島窩了六天。

壓根忘了六天等于人間的六年,還冷冷對著妹妹說那書生這麼快就變心,公子一個,根本不值得愛……

「互許終身?」听完姊姊的描述,曲炎兒搖了搖頭,她真的沒有這段記憶,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一相情願。

「對不起。」凜霜顏非常愧疚,沒臉與她對視。

「我自己有錯,只敢偷偷戀著他,從沒想到要主動追求幸福,還被他假風流的表面給蒙蔽,原來他一直到臨死前還惦著我,嗚嗚……」感動又傷心,她哭得無法自己。

「別哭啦,很傷身,妳好不容易醒過來,可別又昏迷不醒啊。」凜霜顏將枕頭放置她身後,讓她能舒服的靠著。

「嗯,我會保重自己的,姊姊可別為了照顧我而累著喔。」

「安啦安啦,我壯得跟牛一樣,每天早晨在山區來回跑三趟哩。」其實她是背著籃子,早、中、晚苦命找野菜做餐點,唉,沒錢真可悲哪。

「妳什麼時候喜歡做運動啦?」

「呵呵呵,因為人世間的生活挺有趣的,所以就到處走走看看嘍,前幾天哪,我還替一頭熊刮胡子呢。」

「熊?刮胡子?」

「就是……」有入侵者!凜霜顏雖然變成凡人,但與生俱來的敏銳能力仍未減退,「哇!我還在煮東西呢,妳乖乖躺好,待會再聊。」

想要破解五行八卦陣並不容易,她戰戰兢兢的來到竹林間,唉唉唉,太習慣依賴法術,武功她可沒像炎兒學那麼多,真怕遇到什麼壞東西。

「喔哦哦……原來是頭熊。」那莽漢還不賴嘛,竟然可以破解她的陣法,凜霜顏頗感意外。

「妳果真住在這里。」追蹤器一直停留在這個地方,偏偏柴澐駒像是遇見鬼擋牆的老是在原地打轉,費心研究總算找到這惡質女人。

「這麼想我啊?」她眨動媚眼、扭腰擺臀,故意想迷得他團團轉。

「妳……」其實沒氣質的白發魔女挺美的,他的臉燥熱起來,幸好有胡子遮掩,否則肯定被她笑話。

她隨後擺出母夜叉的表情,尖叫道︰「死黑熊來干什麼?還想我刮掉你的胡子嗎?嘖嘖,你臉上的雜草長得還真快,又滿滿一片。」

潑辣,還惡劣的踩他的痛處,枉費她長得美麗,啐,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柴澐駒打探曲炎兒的狀況。

「嗯哼,如果祁風颯有誠意就自己來問……」說人人到,她的臉色變得更差,「姓祁的為什麼來?」

祁風颯來到她的面前,誠心誠意的表態,「我很擔心炎兒,請妳讓我見她好嗎?」

她齜牙咧嘴的逼問︰「你是對炎兒內疚?還是什麼鬼兄妹之情?呸!千萬別說你是來說媒的。」

「我想要與炎兒相守一生。」

能听到這句話真不容易,她很感動他能擺月兌痴情水的控制,有了真感情,臉色遂變得柔和,「請吧,炎兒就在屋里休息,她的身體還很虛弱,請你小心照顧。」

還以為她會百般刁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兩個男人都呆了呆,祁風颯生怕她會反悔,拔腿就往屋里奔去,「謝謝妳。」

柴澐駒不相信她會這麼好心,試探問道︰「不必挖心掏肺證明?難道里面有陷阱?」

「好啊,就挖你的心,再把你丟到陷阱坑去。」她翻臉比翻書還快,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攻擊他。

挖心掏肺又如何,誰會愛個笨透的尸體?又試問天底下有幾人能在喝下痴情水後,還能堅持自己的本意,選擇真正想愛的人。

「上次刮掉我的胡子都還沒找妳算帳,現在竟然還敢攻擊我。」有了一次經驗,柴澐駒應對之間極為小心。

「全都怪你拿槍對付我,啊……可惡!」凜霜顏傷不到他還反被捉住,真夠嘔。

「和解總行吧?」真悍,她被箝制住還能一再使力反抗。

「誰跟你和啊!」她狠狠的咬住他的大胡子,刷一聲,整片毛發全掀起,「哈哈哈……原來是黏的。」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