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聲悠揚,又是那一首「Youaresobeautiful」,他從不唱情歌,卻不知為何近來喜歡上這首歌的弦律,便自然哼唱,漸漸成了習慣。
手機鈴聲響起,來電者是獵艷的股東何紹成,談得又是同樣一件事,想再生產有關策馬的周邊商品。
「不可能。」烈城杰的好心情被破壞了。
「烈先生,我們試過換模特兒、木雕作品,還是取代不了策馬,就請你點頭答應再版DVD、雜志,解放男人的吧!」
「呿!他們的不干我的事。」
「情趣商品、DVD的訂單超過……」
懶得再理會,他索性將手機關機。哼!沒雜志、看就可憐,那誰來可憐無法宣泄的他?
見孟竹睡得深沉,只能單純摟著她入睡,那感受對他面言真是殘忍又甜蜜。
憶起喝醉的人兒,心不禁又開始發燙,不知不覺又加速行駛,恨不得馬上飛到她身邊。
天母半山腰的別墅,幽靜恰人,可遠眺陽明山美景,這里是屬于烈城杰的領域,一座享受孤獨的地方。
這里一直是禁區,而近日卻變得很熱鬧,裝潢工人進進出出,載運木材的車輛也往返入內數次,目前又多了一位嬌客,還有她那些龐大的行李。
烈城杰迫不及待奔至房里,雖然管家說她還沒起床,但沒有親眼見到她還留在別墅,一顆心仍是懸著。
輕輕開啟房門,他躡手躡腳的移動身影,見嬌小人兒還睡在自己的床上,他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睡得好熟,紅唇微微上揚,似乎作了美夢,有夢見他嗎?
「烈城杰……」
听見自己的名字,他欣喜,只是……
「你很壞……」
好樣的,竟然連作夢都在凶他,烈城杰正想偷捏她一把,靈機一動想到好點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確定她還熟睡才邁開腳步離開房間。
嗯?怎麼一直有怦怦的聲音?
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柴孟竹挪了挪身軀想翻身,這才發現她睡在工作室的原木地板上,而怦怦聲就是來自烈城杰擾人的心跳,她猛然起身想遠離,「你怎麼可以抱我,快……」
她的唇被封住,火辣辣的滋味在口里狂燒,就在她快無法招架時,他才溫柔的給予喘息的機會。
烈城杰坐起身,將她扯回懷抱,他很懂得誘惑,靈活的舌描繪著紅唇,讓她情不自禁的回吻,也探出小舌到他的口里與另一半嬉戲。
最後柴孟竹無法抗拒的癱在他懷里。
「別抱我、放開我這些口頭禪要改。」這是不容拂逆的命令。
理智漸漸回籠,柴孟竹急急離開,「你快走,最好離開千奇閣別再來。」
烈城杰只是靜靜揪著她瞧。
「你快走啊。」她不想再面對他了,每見他一次心防就被擊潰幾分,就怕自己沉淪了。
「妳還沒發現嗎?」他的嘴角噙著期待的笑容。
「你別又想使壞……怎麼會?」柴孟竹退離至窗邊,終于發現不對勁。
老天!冷氣機、玻璃彩繪的天花板?
她轉身望著窗外,花園步道、人工造景、游泳池還有截然不同的風景,很顯然這里不是千奇閣。
環境完全變了樣,可是原木清香、陪伴她多年的工具,還有檜木屏風、棺材又怎麼解釋?
「住下來,以後這里就是妳的工作室。」烈城杰來到她身後,細說別墅每一處,還有為她購置增添的設備。
柴孟竹傻愣了好久,憶起兩人分別又重逢,包括昨夜醉倒前的記憶,她的目光順著赤果的鐵臂而上,落在精壯胸膛,最後停留在魔魅的輪廓上。
發覺自己絲質的睡衣不只有一件內褲,她激動的拉緊睡衣領口,「我們是不是……已經發生關系了?」
「我很想,可惜沒有。」郁悶的嘆息,他清楚記得幫她換衣服時的亢奮與難受,忍耐真是件難事。
「真的?」她狐疑的瞪著他。
烈城杰貼近的低語,「我要妳心甘情願獻身,否則就不會等這麼久,還如此大費周章。」
赤果果的呈現,柴孟竹感到呼吸困難。
「成為我的女人。」手指撫模紅唇,他期待著她的答案。
那渴望壓迫著柴孟竹喘不過氣,猛地退離他好幾步,過了好一會思緒才恢復運轉,「你怎麼能擅自搬運我的東西,決定我的未來?」
他沒想到得到的會是指責,遂板起不悅的臉色,「于公我是妳的上司,要妳來這里工作不為過吧?而且茂森所有的人都有參與我的決定。」
「什麼?!」小臉略微泛白。
「于私我是妳的情人。」這是男人對女人的霸道。
瞧他說得冠冕堂皇,柴孟竹忍下住冷笑反駁,「你這叫假公濟私,還有你對我而言只是陌生人。」
「陌生人?」這三個宇令他發狂,凌氣逼近,掌心覆上柔軟的左胸,「看看妳的真心,見到我為妳費盡心思,妳是感動的。」
「你你……」她想反駁的話梗住。沒錯,她是有被寵愛的感動,可是……
「承認吧,妳很喜歡我霸道的決定。」
「不!不該是這樣的。」觀念、想法,對彼此付出的出發點全然不同,最後柴孟竹還是抹滅那一絲感動。
烈城杰不解的問道︰「妳在害怕什麼?喝醉時的妳誠實多了。」
「為什麼你總是要強迫我?就算我喜歡你,我也有選擇遠離你的自由。」她感到相當憤怒。
「我從來沒對女人這麼用心,更沒有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然而,結果卻只換來強迫、遠離?」他沉下臉。
「你的用心以性為出發點,蠻橫又霸道,情人的相處模式絕對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一次她無法再忍受他的蠻橫。
「妳竟然輕易就抹煞一切?」
「不然呢?難道該卑微的感謝你肯讓我當伴?」
他很厭惡這樣的說法,「我確實習慣女人搖尾乞憐,但從不希望妳委屈。」
「听起來你是對我很特別,但那只是因為你圖新鮮感,想換不同的游戲方式罷了。」柴孟竹能了解他想征服的心態。
新鮮感?他怔了怔,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響應。
很顯然自己猜中了。她強忍住哽咽道︰「我玩不起這場游戲,請你放過平凡的我吧!」
他咬牙進出話語,「我不會讓妳走的,妳盡避說出要求,我通通可以滿足妳。」
「我想要的你不會給。」
「不論是上等木材、衣物飾品、房子……」
柴孟竹哀淒的搖了搖頭,「你不會懂的。」
烈城杰牢豐扣住她縴細的手腕,「妳到底想要什麼?直接告訴我。」
愛不是用要求就能得到的啊,柴孟竹笑得悵然,自己開口要求的根本沒意義,就算要到了承諾,那也不是真心。
晶瑩剔透的淚水襯著慘白的小臉,她像是要消失般,他心疼的伸手想為她拭淚,豈料卻被奮力推離。
「孟竹!」
她提起睡衣狂奔,漫長的走廊像是沒有盡頭,還來不及找到出口,整個人又被他扯進懷里。
「讓我走、讓我走,求求你放了我吧。」
「該死的!為什麼妳還要離開,難道我對妳還不夠好嗎?」這樣的結果他無法接受。
怒吼聲震耳,她停止掙扎,「得到我之後又如何?玩具不新奇了就丟棄嗎?」
「妳不是玩具,是……」
見他回答不出,柴孟竹的心猶如刀割,「情婦?還是你從沒想過?」
「我……」她在心里佔了什麼樣的地位,未來又如何,烈城杰確實從來沒想過,而還來不及想出安撫的話,又被拋出的問題逼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