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棋雙眼眯起怒瞪。這家伙果真是來克他的。
瞥見他身旁染滿血跡的孤浪劍,心里大概有個譜,她有些不安,「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終於知道害怕了?」濃眉挑起,他冷笑道。
「當然會怕。」雖然明白他武功高強,可她仍舊害怕他會有危險。
練棋揚起眉慎重警告,「怕我宰了你,以後就千萬別拂逆我的命令。」
哼!這家伙愈來愈得寸進尺,若不趁機恐嚇,難保以後不會又「侵犯」自己。
「什麼?我哪有怕你會宰了我?」柳怡茵不解,愣愣的問。
「你該不會以為我用孤浪劍來殺雞吧?」他充滿殺氣,渾身又沾滿血跡,這樣還嚇不到他,真不知有什麼方法可以治他了。
「原來咱們雞同鴨講,沒空理你。」柳恰茵提起藥箱準備替人療傷去。
「有受傷的人……但全成了死人。」淡淡的話語止住她的腳步。
「是啊,殺無赦,與你對打的人都投胎去了,我是要去探望船員們。」見他一身血,想必其他人也歷經一番激戰……
「你省點力氣,準備明日的特訓吧。」
「呃……」特訓?危機四伏居然還有心情「關照」自己,她放下藥箱靜靜坐著,看他擦拭孤浪劍。
沉默一會,柳怡茵忍不住開口問︰「近來傳聞有位名喚普陽的男子,訓練一批『水鬼』專門搶奪貨物錢財,不知你有沒有捉拿他的對策?」
「傳聞?」關於水運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練棋不禁納悶消息是何時泄漏。
「呃……我是听楚王爺提起的。」生怕他察覺自己調查他,她只好扯謊,不過想想她說得也沒錯,因為楚惜銘的幫忙,她才能輕易獲得有關練棋的一切消息。
「喔?大當家還真信任你。」歸劍入鞘,練棋起身月兌掉染血的衣衫。
楚惜銘連這事都讓他知道,不禁令人納悶他隨船的目的,這兩人一定有什麼事情隱瞞自己,望了他一眼,練棋暗自下決心與他保持距離。
保持冷靜,寡言是最佳的方法,對!就是寡言安靜,千萬別讓其他情緒左右自己,他要當回原來沉隱的練棋、
「普陽是怎麼樣的人?」見他不打算回答,柳怡茵再次問道。
雖然不是頭一回見到他赤果上身,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她別過頭佯裝收拾藥箱。
「男人。」實在不想談已經趕赴黃泉的死人,他一語簡要帶過。
「小氣。」她忍下住白了他一眼。
「為什麼想知道?」身為一個船醫她問得也太多了,果然有問題。
「同在一條船上,沒權利知道將面對的是什麼敵人嗎?」她還是沒有資格分擔他的煩惱?
「手無縛雞之力。」知道又如何?恐怕他會嚇得屁滾尿流。
「你……」簡短又一針見血的回應,他變回「正常」的練棋了。
好帥好酷喔,可是……有點不對勁耶,該不會是不想搭理她,藉此抹煞掉他對她的感覺吧?這怎麼成?好不容易才縮短彼此的距離,怎麼能讓他又逃離自己?
如果真被她料中,那寧願他對自己凶。
「你剛說什麼特訓?我不明白為什麼要被操練。」靈機一動,柳怡茵故意將話題兜回。
「想不認帳?」套上乾淨的藍衫,練棋轉身走到她面前質問。
「喔?那你的意思是……你被我吸引了?」小臉仰望著他,期待答案。
聞言,俊臉漲紅一片,立刻反駁道︰「沒有。」
「喔,既然沒有那就不需要什麼特訓啦。」預料中的答案,柳怡茵無所謂的聳聳肩。
他才是想不認帳的那個人,不過沒關系啦,至少她不必被凌虐,而且也有更多的時間讓他看到她其他的優點。
「你敢使詐……」練棋揪住他的衣領怒道。
「我沒使詐,你不被我吸引,我就不必受什麼特訓,這是我們當時講好的。柳怡茵仰起下巴不畏懼的凝望著他。
「你……」
「怎麼?要不要再驗證一次?」她噘起紅唇故意問。
對付超級木頭,色誘果真是最好的方法,要是他再為難自己,她決心要讓他「受不了」。
頓時口乾舌燥,一股翻涌的渴望讓他又想尋求「水源」解渴,很想……很想再回味那甜美的滋味。
那紅唇是那麼芳香、柔軟、甜蜜,殘留在唇上的余味頻頻蠱惑著,讓他很想嘗嘗那雪白的胸脯是不是也……
可惡的家伙!三番兩次讓自己瘋狂,在他眼里他根本……根本不是男人,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人兒,他終於徹徹底底明白自己多麼想要擁有他。
這樣的念頭讓呼吸變得濃重,揪緊衣衫的力道逐漸放松……
僵持好久,就在柳怡茵以為他終於妥協,露出勝利笑容之時,練棋倏地低頭俯身掠奪她紅唇的美味,這一吻好狂熱,不只是解放無限渴望,更像是懲罰她的頻頻誘惑。
但再怎麼纏綿終究是會結束,擁抱著癱軟在他懷中的身軀直到理智漸漸回籠,內心的掙扎讓鐵臂逐漸放松,凝望那紅暈滿布的臉蛋一眼,練棋像是逃亡般飛離艙房,獨留柳恰茵癱坐在地……
第五章
柳恰茵倚著欄桿遠望岸上景色,高峻的山上只有稀疏矮草,出偏紅泥色,山羊在陡峭山壁上吃草……日子好悠閑。
這兩天她與練棋相處的機會不多,不!懊說是幾乎見不列他的身影,很明顯的,他在躲她,唉!免除了特訓之苦卻見下列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掠過失望。
他打算躲她多久?承認被她吸引這麼困難?對喔,都忘了自己女扮男裝,難怪他會不停掙扎,嘻……
既然如此那她就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表現,讓他知曉除了美貌外,她還有其他優點,待恢復女兒身時,若有機會與他同游大江南北,她絕對不會是他的累贅包袱,而會是夥伴與情人……
「加油!」柳恰茵雙手緊握為自己打氣。
低頭望著甲板上忙碌的人群,她決定從親近船員做起,先了解一切才能明白自己能幫什麼忙,卜定決心之後,她來到甲板上,逢人問安,努力記住對方的姓名,四處走動勘查環境。
步入最底層听見齒輪不停轉動的聲音,那雖不刺耳但長期听來仍有損耳力,難怪孤浪船已如此先進,練棋仍舊不斷研究該如何改善。
她探頭望去,終於目睹船只操作的情形,船上裝有木輪,用人力踏動,促使船身前進,速度比起運用風力來得快、
好壯觀,百余人共同操作,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情景,柳怡茵愣在原地。
「柳大夫想伐練當家嗎?」呂紹恆走向那嬌小的身影。
練當家果真是在躲柳大夫,一見他來隨即閃得不見人影,這樣的情形讓睹局愈來愈有趣。
「呂兄,方便請教幾個有關船員的問題嗎?」柳怡茵有禮的拱手請教。
「請說。」呂紹恆有些訝異他並不是來找練棋。
「船員們輪值的時間是多久?這樣的工作環境……」
XXX
來到廚房,見到小金獨自一人在看守,柳怡茵展露笑顏道︰「小金,早。」
見信鴿飛遠,小金正要關上窗時,背後傳來的聲音讓他嚇了一跳,「嚇!柳……柳大夫早。」
「你在忙嗎?我可以參觀廚房嗎?」小金臉上慌張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當然可以,柳大夫肚子餓嗎?這里還有幾個包子你要不要嘗嘗?」小金連忙轉栘話題,打開熱騰騰的蒸籠問。
幸好沒被發現,若是壞了大事那他可就完蛋了。
「我不餓,謝謝,我想了解船上伙食的情形,你能幫助我嗎?」柳怡茵婉拒他的好意,誠心訴說來意。